此话一出,别说钱如英,就连孟霁云的脸都不自在了几分。
求?
孟霁云哑然。
虽然说为了顾忌面子,他确实在老爷子面前这么说,但是被孟朝歌这么堂而皇之的当成了幌子,他的脸也不好看。
“朝歌……”
孟霁云下意识开口,看向孟朝歌,面露难色。
虽然是想要扮白脸,可是哪里想到孟朝歌的脸皮竟然会这么厚。
而孟朝歌可是更是毫不客气,故作惊错道:“二哥,难道不是吗?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不就成了死皮赖脸的人了?要是这样,那我还是现在就走,正好,我的行李还在宋家……”
孟霁云:……
被这么一提醒,他还能说什么?
就算是不满,这个时候,也只能配合着孟朝歌的话术往下接,咬牙,彻底将自己这个白脸形象贯彻到底——
“妈,是我求……我求朝歌回来的,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孟霁云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勉强了。
孟朝歌满意了。
收回目光,满脸诚恳的看向钱如英,点头如捣蒜道:“夫人,我可没有骗你,不过二哥就是不一样,格局。”
孟霁云:……
钱如英:……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孟朝歌这个丫头嘴皮子这么利索,几年不见,这个丫头已经逐渐长成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模样。
看着孟朝歌这张笑颜如花的脸,钱如英的心里涌起一股危机感。
“真的跟你那个狐狸精的妈一模一样……”
钱如英忍不住咒骂。
这要是搁在以前,孟朝歌一定会动手,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成熟了。
在面对钱如英的攻势,她四两拨千斤,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筷子,撑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过去——
“夫人,你是承认,你还不如一个……吗?”
“也对,夫人独守空闺多年了,怨气大我能理解。”
“这件事,我妈当然做的不对,但是夫人,你看,我妈不在了,这父亲女人一个接一个也没少,同为女人,我都看不下去……”
孟朝歌一番话,让钱如英愣住。
她什么意思?
帮着自己说话?
钱如英还没反应过来,却又看到孟朝歌拍桌而起,“没错,夫人,父亲真的是太过分了!一个小妈一个小妈从外面找,夫人隐忍多年,今天,看到我登堂入室,肯定是忍不了了!”
钱如英:???
这孟朝歌……
究竟是谁的女儿?
被抢走了所有话术的钱如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只能张口,结结巴巴的接了一句,“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孟朝歌:“当然了!现在都21世纪了,夫人,我支持你,一定要给爸爸教训!离婚!一定要离婚!”
“……”
全场安静的落针可闻。
孟琳琅的脸和孟霁云的脸皆僵住。
钱如英更是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孟朝歌,眼皮一点点的抽了起来。
她说什么?
让自己和孟涛离婚?
“孟朝歌!”
钱如英忍不住喊。
“夫人!”
可是孟朝歌却丝毫不觉怒气,看过来,眉眸清明,一本正经指天道:“天地良心,夫人一夫一妻制都行多少年了,就算是不离婚,也要告爸爸重婚!”
“你看看你,一个大老婆,竟然容忍老公养这么多女人,生这么多孩子,忍忍忍,这样忍下去,你都快变成乌龟大王八了!”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离婚,现在就离婚!抚养权反正都不用了,你身为独立女性更是不用担心靠他养!是不是?”
孟朝歌一番吹捧,差点让钱如英找不着北。
离婚。
这个念头,不是没有在钱如英的脑海中发芽过,可是……
“现在离婚……”
“妈!”
钱如英顺着孟朝歌的话说出口,下一秒,就被孟霁云打断。
孟霁云:“你是孟夫人,爷爷只承认你一个。”
他搬出了孟老爷子。
钱如英这才回神,看向自家儿子复杂冷沉的脸色,又看向孟老爷子,对上他骤黯的眉眼,急忙道:“我当然是孟太太,这座宅邸唯一的女主人!孟朝歌,你撺掇长辈离婚,安的什么心!”
钱如英怒了,差点就被这个女人糊弄过去了。
离婚!
这个臭丫头竟然撺掇自己离婚。
钱如英气的站起来想要打她。
孟朝歌:“夫人,你刚刚不是一脸怨妇,怪我妈这个狐狸精抢走了爸爸吗?可是这些年,爸爸小老婆一个接一个,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呢……”
“毕竟夫人你一直以来的态度都特别的大度,可是今天听你一番话,你这不是特别的委屈吗?”
“那既然委屈,就别当忍鬼王八了。”
钱如英:……
她磨牙嚯嚯,哑口无言。
见状,孟琳琅可气坏了,狠狠地瞪向了孟朝歌,骂道:“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妈没打算离婚!也不觉得委屈……”
“不会吧?”
孟朝歌夸张的捂住了嘴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委屈啊?”
她看向钱如英,满脸崇拜,“我就说,夫人能稳居这个位置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常人不能容的心态!分丈夫都能分的这么不委屈……”
孟琳琅:……
完败。
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孟朝歌的对手,甚至被她耍的团团转,只能咬牙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兀自生闷气。
而此时,孟老爷子还是看不下去,呵斥了一声,轻声道:“行了,吃饭!”
一句低沉,总算是平息了混乱。
孟琳琅横了一眼孟朝歌,低头吃饭,钱如英咬着牙,却也不敢反驳,而孟霁云垂眸,可是眼神却止不住朝着孟朝歌身上瞥,眼神越发讳莫如深。
……
“哥,你看孟朝歌那个女人,越来越嚣张了!”
“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琳琅,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
“孟朝歌,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孟朝歌这么不在乎她的亲生母亲了……”
孟琳琅一顿,满脸差异的看向孟霁云。
她坐在自家哥哥的书房里,原本是想要控诉,可是现在,却陷入了沉思。
这话,说的没错。
孟朝歌虽然在家里是透明人,但是却对自己的母亲非常在意,唯一的一次打架,也是因为别人骂了她母亲。
虽然后面孟朝歌被关祠堂,却始终不愿意认错。
“哥哥……”
“我觉得,孟朝歌,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