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老奴看皇上的意思,应该是不准备过多的追究。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一些事情给料理干净。幸好国公爷没有把手上的所有势力都留给您。”
不过要是这么看来的话,国公爷是把隔壁府的敬老爷给坑的不轻。
焦大山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爷竟然因为菜而躲过了一劫?
“对对,什么太子什么甄家,都断干净为好。”贾赦真的是吓得不轻,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权力的更迭是如此的可怕。
菜市口那里好些天都弥漫着无法散去的血腥味。之前他不小心经过,差点没把前一天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大爷以后多和三驸马那边相处,老奴看那位才是眼光独到。也就是身子坏了,否则以后必然会像国公爷那样,是帝王心腹,是数一数二的权臣。”
贾赦脸色有些恹恹地,从小到大他就知道他不是父亲眼中合格的儿子。原本以为老二是,结果到头来却是老三才是最像父亲的。
作为嫡长子却比不过一个庶子。不过想想老二可能比他还不如心情又好了很多。
“你也说了人家现在是驸马,更是皇上的心腹。人家凭什么清静,我这个没用的人。”他不相信父亲临死之前不想将手中的势力交给亲生儿子。
他和老二都不是父亲愿意托付的人。回想一下老爷临终前的场景。
贾赦深吸一口气,不单单是老三,就是小妹也不是个简单的。
这兄妹恐怕早就想好了,什么都不要贾家的。
放弃父亲手上的势力,这是什么样的气度。宁可重新开始,也不要贾家这拖累。
要是以前他恐怕会嘲笑庶出终究是输出,可如今他却只能叹为观止。他们只能看前面的两三步,可人家却已经看到了百千步。
贾赦越想越觉得害怕,死命的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欺负过那两兄妹。
呼,好在,并没有。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幸灾乐祸,史氏可是没少磋磨傅姨娘和两兄妹。总觉得事情还没完。
不管有完没完,反正这个时候不管是越泽还是冉冉都没有心思搭理贾家。
登基大典之后,昏迷了半个月左右的太上皇醒来了。
知道五儿子已经登基,自己已经成了太上皇。对方有些不怎么高兴。
休养了几天之后,迫不及待的就下了国朝第一道太上皇的圣旨。
不承认先太子是谋反,追封先太子为忠义亲王。爵位由其长子继承,为忠义郡王。
太子不是谋反,那谋反的是谁。
史书上总是要给后人一个交代的。
否则人家读到这段历史,结果莫名其妙的发现忽然死了这么多人。鉴于最后得利的是新皇,那会不会有人猜测里面有新皇的阴谋什么的。
新皇自然是不干的,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干,凭什么让他来背黑锅。
于是新皇给了亲爹两个版本,一个是二皇子谋反,杀了太子。一个是四皇子谋反,杀了太子和二皇子。
除了先太子之外的两个皇子,反正要有一个来背黑锅。
太上皇醒来之后,不要太上皇后伺候,身边只要甄贵妃照顾。
甄贵妃自然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成为谋反之人。她还有女儿,孙子和娘家。要是儿子被定为是谋反罪人。那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甄贵妃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比当年争宠还要费尽心机。终于让二皇子也逃脱了谋反的罪名。四皇子就很顺利的成为了这场政变的大反派。
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依旧被贬为庶民。他都只是庶民了,他的妻妾子女自然也就是庶民了。
全部都被送去守皇陵,有生之年就看有没有哪个皇帝大赦天下,将他们赦免了。
目前来看,太上皇和皇上都没有这个打算。
司徒暄对于亲爹的处置自然是有很多不满的地方,但是孝道摆在那里,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太过违背太上皇。
更何况,太上皇手上也不是没有势力,驭极这么多年,太上皇的实力不是刚刚登基的新皇可以比拟的。
更让新皇恼怒地是,之前千方百计讨好他的勋贵们,一见太上皇醒了,立马就有很多家靠了过去。
越泽看着发大火的皇上,摇摇头,这位比雍正可是差上不少。大概是因为有乾隆的影子?
“皇上,咱们如今不能和太上皇硬碰硬,太子和二皇子的前车之鉴还没有走远呢。”
“朕是不想和太上皇对上,是太上皇要和朕对上。”
“皇上不必在这些细枝末节和太上皇较劲。咱们的目光总是要先放在大事上的。”
“什么事?”
“户部欠款的事情,春汛马上就要到了,朝廷要是没有钱,那河道的修浚,日后的赈灾怎么办。这户部的欠银是必须要回来的,就算是太上皇也没有理由阻止。”否则就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司徒暄自然也想将钱收回来,他一直都无法理解父皇拿国库的钱借给官员博取好名声这件事情。
“但朕刚刚登基,这件事情会不会造成朝堂震荡。”据他所知,朝堂上八成的官员都向户部借过钱。
品级越高借的越多。
“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让天下的百姓都知道,皇上追缴欠款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百姓。”
“嗯?”
“皇上可还记得微臣说过的‘报纸’……”
冉冉发现,自家亲哥是越来越忙,越来越忙啊。她不得不提醒一下亲哥,他体弱的人设。
越泽骤然反应过来,他明明就不想忙才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人设的,结果比跟着雍正时候还忙。这是什么鬼。
于是之后几天,所有人就看到三驸马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人也是消瘦不少。
司徒暄吓了一跳,越泽要是出事,他妹妹就要成为寡妇了。他母后能用眼泪淹死他。
赶紧地,请太医。
劳累过度,引发旧疾。
司徒暄愧疚不已。越泽官职其实不大,驸马的身份就限制了他。他更多的像是他的智囊。官小事多,要不是为了帮他,又何必呢。
越泽被送回公主府,欢颜紧张地哭了一场,然后进宫告了一状。司徒暄在太上皇后那里吃了一顿排骨。
但好在太上皇身子骨大不如前。刚刚多管了一些事情,就马上病了。
司徒暄的动作就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