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铷君此时在震惊中。
天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发现了这个问题,迫不及待的想去告诉夫郎。
可惜夫郎出了月子后,就被他师傅严格执行上课,每天都努力修行调香去了。
夏铷君没有想到,尚清师傅那位谟老祖给他的《日伦大法》居然和她的《月伦大法》是同一体系的上下两部。
不是说早失去了踪迹了吗。
如果两部都是齐全,尚清之前也跟着修炼了月伦大法,那日伦大法是不是也可以跟着练?
夏铷君迫不及待的想找夫郎试试,可惜出了月子的夫郎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夫郎了,尚清在百香门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忙碌,夏铷君也只能让自己也忙起来,看书,修炼,看娃,晚上和夫郎温馨,几部曲进行得有条不紊。
只是白天夫郎太累了,晚上和她躺一块也说不了几句话,就忍不住呼呼呼的睡着了。
夏铷君委屈,怎么有种自己被打入了冷宫的感觉?
这天晚上,夏铷君实在不想放过夫郎,就抓着他努力找话题。
“清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有一件事好久没做了?”
尚清累得有些疲惫的脑子愣了一下,“什么事啊?”
“就是亲亲的事啊!”
夏铷君翻过身,看着夫郎,“你看我们的丸子团子也两个月大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给他们增加一个弟弟或妹妹了啊?”
尚清一愣,反应过来,满脸爆红起来。
因为和妻主分开的时间够长,自己还怀孕了那么久,然后生了又坐月子,再然后白天被师傅提溜着训教累成了狗,还真忽略了这件事,妻主这是一个人憋久了,欲求不满了吗?
尚清有些愧疚,“妻主!”他忍不住靠了过去,趴在妻主的肩膀上,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累的。
夏铷君看着心疼,“哎呀,我也不是要……就是看你最近太辛苦了,你躺着别动我,我们好好说说话就好。”
尚清被夏铷君按了下去。
尚清看妻主说的是认真的,打起点精神,“妻主你说!”
夏铷君想了想,还真找到了一个话题来。
“你说我们的宝贝取名什么好啊,都两个月了,都只有小名,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大名,你帮忙参谋参谋好不好?”
尚清一愣,也来了兴致,他懊恼,自己这段时间不仅忽略了妻主,更忽略了他的小宝贝。
“好啊。”他爽快的答应。
夏铷君来了兴致,“龙腾凤跃怎么样?”她想这个名字,一下子想到了华夏国的龙凤,传说中最厉害的生物,何况她的灵魂,也算龙的传人,那把这份传承传下去,是必然的,也是有必要的。
“龙凤吗?”尚清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但妻主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清欢平乐怎么样?”
还没等尚清回答,夏铷君又变了,觉得清欢平乐也好,简简单单,她其实也不期待自己的孩子怎么有出息,平安喜乐就好。
尚清:“……”
默了一会,“不错。”但他还是更喜欢龙腾凤跃,也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兴致勃勃,殊不知有两道精神力也在观察着他们,尤其是他们帮着在起名这段时间,两道精神力居然吵了起来。
“快快快,让爸爸妈妈晕过去吧,这样他们就不会想着给我们起名了。”
“说了多少次了,这个世界我们的爸爸妈妈不叫爸爸妈妈,叫爹娘,哼,蠢笨就是蠢笨,投胎了也一样。”
“你找打是不是,以前打不过后,以后更打不过我,给我听话点。”
“呵,听话点,这辈子我可是你哥!”
“又弱又废物的哥哥,呵。”
蒙迭气得不轻,这个可恶的家伙,上辈子的死对头,两人斗了一辈子,死对头武力值了得,可脑子就是一根筋,经常被他坑得有苦说不出。
他武力值虽然也厉害,但的确比不上死对头,但他自认为自己最厉害的就是脑子,脑子厉害,什么都厉害。
死对头每次都气得跳脚。
两人吵了一番,死对头突然道:“呃……其实龙腾凤跃这名字也还好,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名字用习惯了,她还真想让这辈子的爹娘取新名字得了。
而两个月来,其实夏铷君和尚清不是没想过取新名字,但每次要把精力注意在这上面的时候,就会突然被转移注意力或被忽略,不为别的,不仅西洛对上辈子的名字有执念,就连蒙迭也有。
也是,用了很久很久的名字换不习惯。
两人正如此想着,突然被一个声音惊醒了。
呃……
本来他们吵架吵着都有些累了的,这个身体让他们的灵魂感觉但无比的舒服。
那是一种轻扬的调子,如水香之幽一样,两小孩慢慢的停止了争吵,也没有再顾得及继续用精神力干扰他们的爸妈了,所以他们自己的名字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百香门九曲山上,一个烟水雾雾中的一道身影就那么直立在荷花亭里,半夜三更,手拿玉箫吹奏了起来。
曲调悠扬。
这样的曲调夜晚并不扰人,反而是听着的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心理,感觉很快就要睡过去了。
夏铷君和尚清就是在这样的调子中睡去。
杜蛎趴在窗前,看着师傅吹的这小调,这不是他第一次听了,也不是他第一次好奇了。
从有记忆起,师傅就喜欢这样的小调,每当这个时候,而且是每年的这个时候,师傅就喜欢一个人吹这小调一晚上,年年如此。
杜蛎觉得,自己的师傅也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故事,而且是从来不对人说的故事吧。
这样想着,让杜蛎这个粗狂的大老爷们都忍不住伤感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杜蛎就那么看着师傅到天亮,直到自己窗前有人影经过,对上师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杜蛎一个哆嗦,才惊觉他听着师傅的小调,天马行空的发呆了一晚上。
“训练加倍!”
留下一句,师傅的人影消失了,杜蛎却苦恼了起来。
啊,他这是偷懒被师傅看见了吗。
他没有那么多精神啊。
尚清到了练习场,就看见自己师兄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幽怨的看着他。
尚清一愣,笑道:“杜师兄你昨晚睡德还好吧?”
这不问还好,一问杜蛎更加郁闷幽怨了。
尚清嘿嘿的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特别香,和妻主做梦了,梦里我们一起飞,还带着歌声一起飞,老快活了。”
“也不知那优美的声音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话下一出,不知为何,尚清感觉自己的杜师兄更幽怨了。
“哼,师弟真幸福,有了妻主,可不是睡得香吗。”他难得说一些有情绪化的话。
尚清一愣,看向师兄满脸菜色,莫不是也想找个妻主了,因为单身一个人,一个人单身太久会烦躁,用妻主的话来说,那是欲求不满的烦躁。
尚清同情的看了杜师兄一眼,“我理解,我理解。”
杜蛎一阵恶寒,总感觉这位师弟理解的和自己想要的不一样,很不一样。
两人开始自己的调香加修炼,进入到了忙碌中,而山下四主,关于国师的预言却彻底引起了轰动。
因为姜国国师的本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才难以置信。
对于那传说中的天下兴主,有人想找到立刻杀了,以绝后患,有人想掌控,以亲情之名掌控,毕竟是两个孩子,有人想浑水摸鱼,搞事。
但所有的一切前期,都是把国师说的那个人找到。
而这些,是一心学习读书甚至调香一日千里的夏铷君所不知道的,当然她更不知道,夏贵不仅带着尚父,还带着国师回来了。
不过一路上也幸亏有国师,否则那些五行法阵的厉害,他们也达到不了百香门。
而在终于要达到目的地时,尚父露出了满足的笑。
很快他就要见到尚清了,见到他的孙子孙女了,太激动了,一路上他都在想他的宝贝外孙子孙女到底长什么样。
关于这个问题,每天他都要拉着夏贵讨论一番。
夏贵虽然对两位小小主子好奇,可讨论他还是不想讨论的,两小小主子长什么样,看过不就知道了,而且两小小主子的厉害程度是天下国师认可的最厉害程度,那是相当了不得的,他似乎看到了小小主子光芒万丈的样子。
夏铷君不知道又有一群人即将到来,所以当有人来喊夏铷君她爹来了后,夏铷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夏父不是很早就来了么?
夏铷君带着疑惑跟着人走,然后就看到了夏贵,尚爹,还是一个陌生的大人。
这里面夏贵是规规矩矩过来复命,还不忘讲一句“幸不辱命”,让夏铷君对他多看了一眼。
尚父就激动多了,“铷君,铷君,铷君丫头,好好好。”
他说不出更多感谢的话来,而这时候,夏铷君早让身边的人跑去喊尚清了,他爹来了,他应该是最高兴的。
所以当尚清还在谟老祖指定的地点调香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有福激动的声音。
“主子,主子,太好了,你爹来了,你爹回来了。”
他喊得震耳欲聋,就没有人没听见,也没有人听不见。
尚清“啪嗒”一声,手中的东西掉了。
他猛然站了起来,冲了出去,抓住有福德手,“你说什么?来了?我爹来了?”
他脑子嗡嗡作响,是产生了错觉了吗。
可怎么可能呢。
掐了自己一把,不是错觉!
他急道:“快说,我爹,我爹在哪里?”这些日子尚父被流放的日子,尚清除了关心想妻主,没有一天不担心他爹的。
其实这么些年自己早就见识过了自己这个爹对娘有多么心软,所以哪怕妻主让夏贵暗中保护他,他还是不放心。
那个娘他是死心了,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爱,可爹不同,虽然还是不是亲生的,但他对他的好无微不至,给了他双倍的爱,如果不是自己生而知之就有记忆,他说不定也不会知道真相和答案。
尚清根据有福指引的方向跑了冲了过去,看得身后的杜蛎一愣一愣的。
“哎,有爹娘真好。”可惜他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有体会过有爹娘爱是什么滋味,不过能进九曲峰,成为谟老祖的弟子,杜蛎也知足了,他人生最大的缺憾,师父都帮她弥补了过来。
尚清跑冲刺很快,快得像一道残影,如果谟老祖这师傅看见了,恐怕也得感叹“不错,有进步”之类的话了。
要到了的时候,尚清脚步停了下来,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来,而听见脚步声,尚父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转过身来。
然后四目相对。
看见爹的样子,尚清一下子鼻头酸了起来。
“爹!”
他猛然跑刺冲了过来,把人紧紧抱住,“爹,你受苦了。”如今的爹比最后离开前见的样子,老了十岁不止,头发白了一半他几乎认不出来了,哪怕知道爹去了肯定会吃苦头,却不想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尚父也微微颤抖着身子,把手放尚清背上,轻轻的拍了起来。
“没事,爹没事,一切都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尚清却发了狠,“他们这么对你,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话刚说完,就被尚父拍了一脑袋,“傻孩子,想什么呢,那也是你娘,你兄弟姐妹,不准胡思乱想。”
夏贵看着两人温馨,心里叹气。
这一路上他已经努力养尚父的身体了,把夏铷君离开前给他的那些银票,几乎全部都花完了,不过尚父的身体是坏了底子,怎么补都是无济于事的,没有用的。
这一点他还不敢告诉夏铷君,不敢让他知道。
而且他请了大夫,花了大价钱,可无论哪个大夫,检查后都摇头,“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加上上了年纪了,如今好好调养,能活十年就不错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开点。”
夏贵听了想骂人,见鬼的人之常情,这样严格的事夏贵害怕告诉夏铷君,也怕尚清承受不了,这一路上跟着尚父看他行为,虽然觉得他太过于重情重义傻得有些可爱,但对于他还是很佩服的,能为爱情做到这个地步,非常的了不起了。
而另一边,旁边的夏铷君也走了过来,安抚尚清,“没事,爹回来了就好,爹回来了就好。”最让她震惊的是尚父居然放弃了爱情,回来了,让一个几乎狂热深情痴情的恋爱脑放弃爱情,夏铷君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很多故事,发生了很多令人心凉的事,才让他彻底绝望放弃。
对于尚父的遇人不淑,夏铷君也只能叹了了口气了。
“对对对,爹你回来就好!”
尚清立刻让自己振作起来,拉着爹,“爹你辛苦了吧,你好好休息,我好好给你做好吃的,每天都有好吃的。”一定要把爹的身体补起来。
激动的尚清述说着,突然一阵咳嗽声传来。
国师:“……”
他一个大活人,那么容易忽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