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铷君以为这场战斗要很久才平息,而最让田金花几人心惊胆战的是后面双方都打出了火,女帝见整个京城都离开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顾忌,放开了攻击,所以炮火离夏铷君几人最近的时候,就是隔壁,那声音把田金花几人脸都吓白了。
夏铷君看她们这么害怕的样子,有些懊恼。
早知道也让他们撤离了,不应该因为自己能保证他们安全就留下来。
如今京城一片狼藉,恢复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在战火的七天后,摄政王终于被抓,她的人全部被俘虏。
女帝这边也是大伤元气。
女帝的身体一下子有些垮了下来。
夏铷君带着家人再次出门的时候,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摄政王党派的全部人被杀头,包括摄政王。
免死金牌也抵抗不了她造反的罪孽。
女帝不可能给自己留祸患的。
而大战过后,整个京城一片狼藉,上次说学院放假五天,但夏铷君第五天后去看了,无论是国子监还是其他书院,都没有开门。
如今战争结束,造反的告一段落,京城就处在了快速恢复期。
一个月后,那些当初离开的人倒是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可一路上修整的路口,倒塌的房子,以及坑坑洼洼的地面,无不在证明着什么,在说明着这地方经历了一场怎么样的大战。
夏铷君以为这事过去了,自己也能安心读书了,虽然随着女帝的生病整个京城有些风声鹤唳,那些本来还是底下争斗的皇子皇女们,慢慢来把争斗都放在了明面上,越发激烈了起来。
夏铷君敏锐察觉到,这不是一个入朝为官,甚至一年后两年三年后,都不是一个科举的好时机。
因为皇权之争最是动荡,而没有根基的读书人,有才华的,势必会成为皇女们的拉拢对象。
这站队站对了还好,站错了可是要死全家的。
夏铷君正准备休学一段时间的时候,冷清双又找来了。
她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让夏铷君离开。
因为哪怕她做了万全之策,火炮的事,有心人还是怀疑到夏铷君身上来了。
如今女帝身体病危,又没有好的办法,冷清双只能让夏铷君先走,因为很多时候,哪怕只是怀疑,也足够让那些皇子皇女,甚至女帝有所行动了。
夏铷君点头我,她也正有此意。
“学院的事你不用担心,那边我会帮你处理,一年后,或几年后,等朝局稳定了些,你再回来。”
其实如果不是火炮被人敏锐的发现了和摄政王的威力有所不同,多疑的皇家人恐怕也不会想那么多,会觉得是冷清双运气好得到了一些。
可如今不同了。
冷清双知道那些人怀疑了,察觉到了不同了,女帝多么聪明的人,第一时间就是夏铷君的师傅出手了,但她如今病来如山倒,根本也是有心无力,她做不了多余的动作来。
所以她找夏铷君麻烦可能性比较小,何况她对夏铷君还有知遇之恩。
所以女帝不会那么极端,反而是几个皇子皇女,恐怕都想得到夏铷君手中的东西。
夏铷君觉得这世界不安宁极了,她只是想好好的考科举护卫家人,如今恍然发现,在一个争权夺利时期,这其实都是奢望。
夏铷君带着家人是连夜离开的。
正好夏铷君想夫郎了,她准备去找夫郎。
田金花听说她要去那什么什么百香门,在那又陡峭又危险的天穹山上,田金花提议她和夏父以及阿梅阿姨他们就先回去了,回村里子,好好过一过之前几十年过的日子。
说真的,这一段时间出来,真的挺不习惯的。
就是不习惯。
没办法。
虽然京城繁华,虽然这里有闺女,但田金花和夏父还是觉得以前的日子更加的温馨。
他们要走,夏铷君摇头,“不行!”
“因为我的情况特殊,她们都想得到,如果之前只是推测,如今我突然离开,那些人恐怕会变得肯定了,如果他们找不到我,对你们丧心病狂的下手怎么办?”到时候她就不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夏铷君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因为有那急又没脑子的皇女,已经对夏铷君动手了。
他们还没有彻底离开京城地界,就有一群蒙面人追了上来,领头的那人瓮声瓮气道:“识相的把秘方交出来,那不是你能拥有的东西。”
夏铷君:“……”
她不能拥有,这些人就能拥有了?
“你们是哪个皇女派来的?四皇女?五皇女?”
“呸,才不是四皇女,我们是五皇女的人!”
夏铷君:“……”
都这么不打自招的吗。
夏铷君冷了脸色,“我不管你们是哪方的人,识相的给我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领头的那人大笑,“她还想对我们不客气,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哼。”
“来啊,来不客气给我们看。”
显然他们来根本不够了解夏铷君,不知道她如今的武力值到了多么恐怖的地步,夏铷君的信息显然他们也掌握不全,反而是夏父和田金花,以及古梅阿姨几人,被吓得瑟瑟发抖。
夏铷君:“……”
她也冷了脸色,“既然你们都想死,就成全你们。”
然后夏铷君快如残影的身影一扫而过,地上已经躺下了一地人。
田金花震惊的看着闺女,第一次觉得自家闺女这么厉害,厉害得有点可怕。
“不我担心,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们。”
因为这一出,田金花也不敢嚷嚷着要回村里了,而夏铷君却在想着以后的路怎么走。
不知道为什么,夏铷君有种天下乱世的感觉即将到来,所以如果那几个皇女趁女帝病危若只知道争权夺利,那天下可不太平,夏铷君可是知道,除了北方的游牧民族和匈奴,还有其他三个大国的存在。
南蒂国和大历王朝隔着天穹山,倒是不容易打过来,但其他两国,可是对大历王朝虎视眈眈的。
一个离峰国,一个江云国。
这两个都是女尊世界,只是她们相对于大历王国的绝对女尊世界,如今那两个国家似乎男女阶级矛盾越发尖锐,所以他们短时间应该无暇他顾,但若大历王朝衰弱到了一定程度,他们一定会像闻到了血腥的狼扑咬过来。
夏铷君感觉天下有动荡之势,却深觉她一个人的无力,夏铷君从来没有做什么女皇的梦想,她只想做个小官,事不多,但能生活得很好,还不被欺负,官身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可如今有一双大手,似乎在无形的推着她。
夏铷君带着受了惊吓的田金花一群人继续上路,没想到接下来的行程可谓十分精彩,来硬的,来软的,甚至想抓她爹娘威逼利诱的,统统都来了。
这里面甚至有方面七皇女的人。
当年七皇女的勇敢赴前线瘟疫之地,夏铷君是知道的,没想到果然皇家的人,再怎么小也是做事有绝对的目的性的。
极致的目的性。
绝对的目的性,这一点夏铷君也是这时候才看清楚。
夏铷君不免心惊。
那时候的七皇女才多大,就懂得给自己布局了。
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初中生的年纪。
那时候也才十四五岁。
而这么多皇子皇女里,除了那吊儿郎当据说风流不羁的三皇女,其他的手下可谓都来了。
夏铷君应付得也不耐烦了起来。
她也慢慢大开了杀戒。
因为这里面很多都是死士,他们达不到目的不会离开,离开了回去也是个死,死士出,似乎就必须完成任务似的。
夏铷君一开始只是重伤他们让他们晕,后来他们不达目的重复出现,夏铷君也开始杀杀杀了。
最开始杀人夏铷君几人都睡好,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
到了后面更有有一种麻木。
不过这让夏铷君更加深深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不太平。
夏铷君苦笑,果然她还是不应该心软,不应该把火药拿出来吧。
但夏铷君不知道,不仅仅是她,就是冷清双也处于水生火热中。
各方对她施压,质问她为什么放走夏铷君,质问她是不是知道夏铷君去处,质问她是不是知道火药秘方。
虽然她背后有家族和皇太君压着,那些人不敢太过分,可冷清双知道,那些他们不知道她有真正的配方,如果知道了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么轻松了,就是她恐怕也会被逼到了死脚。
同时她还担心夏铷君,希望她能早早离开,那些人没有得逞,夏铷君应该没事吧?
京城的混乱让冷清双一阵厌烦。
她感觉大历王朝没救了,就连太女都不顾全大局,只想着女帝去后可以坐稳那个位置,不断揽权。
根本不顾其他人死活。
而其他几位更是不堪大用。
二皇女残忍鲁莽,没有一点仁心仁德,看着她这段时间的行为,冷清双恍然看到了另一个摄政王。
三皇女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相对于她以前的放荡形骸,这段时间的确算是收敛了不少,整个人低调了不少,也没有到处惹事拉帮结派。
四皇女鲁莽还脑子简单,比二皇女还不如。
五皇女整个人都阴恻恻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有她府中的眼线传来消息,五皇女是个变态,极为喜欢折磨下人为乐。
在自己府邸修酒林肉池,这一点女帝恐怕也是知道的,但想到她用的是自己的钱,用的是自己的,女帝对她的奢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让她的封地最大呢,而五皇女能得到那么大的封地,和她的父亲茹侧君脱离不了关系。
至于六皇女,六皇女就是个看起来天真无邪,但肚子里坏水多的很人,至于七皇女,野心已经显露,不需要隐藏。
总之看女帝生了那么多,生了那么多女儿,没一个贴心的,至于生的那些儿子,不是柔弱的柔弱,叛逆的叛逆,沉默的沉默,反正性格都挺怪异的。
她还听说那四皇子,根本不是生病了,是出了什么事,作死自己都没有回来。
冷清双在这感慨,走进了大殿又来看这个姑姑了。
她凑了过去,看女帝努力的张着嘴,冷清双没能听得很清楚。
“你慢慢说。”
冷清双皱眉,这急什么,女帝的身体在摄政王倒下之后也倒下了,生病了,但那么多太医开药,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越吃越虚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冷清双虽然心里怀疑,但根本不敢往那个方面去想。
毕竟那太残忍了。
冷清双因为有皇太君的牌子,所以还可以随意出入这里,看着女帝才没多久就瘦如枯槁的样子,那些皇子皇女都没有几个真心过来看,冷清双柳突然生出一股悲凉来。
有那么多夫郎有什么用,生那么多女郎儿子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不靠谱,没一个真心的,所以冷清双觉得,她这辈子都不想成亲了。
这边冷清双还在胡思乱想,但耳朵已经凑近了女帝,听她说,“福德,福德……”
女帝话没有说完,福德公公就端着碗进来了。
“哟,冷女郎啊,又来看陛下了。”
“还是你有心,这段时间陛下心情不好,连药都不好好吃,你多劝着点,只有多吃了药啊,这病才好得了,好得快。”
他像正常那般唠叨,可冷清双心里却有了怀疑。
因为女帝刚才的口气,可不是要说什么好话之类的。
她第一次,主动动用了自己的技能,然后目光一缩。
她听到了福德的心声。
“摄政王已经死了,呵呵呵当初我们家被无辜牵连那么人呢,罪魁祸首也应该受到惩罚了。”
“我福德还有良心,没有让普通百姓受到伤害,那次因为那个夏铷君让女帝躲过一劫,我都没有第二次下手,等到如今,也算仁至义尽了。”
“喝了吧,喝了就好好上路了。”
“这么些日子了,积累得也差不多了。”
福德心里如此想着,嘴上也喊了出来,声音温柔至极,“陛下,来,喝药。”
冷清双“砰”的一声站了起来,“福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女帝下药!”
她怒极,竟直接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