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铷君这边生活走入了正轨,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学习中。
尚清也努力在调香中。
这一次决赛,他希望以真正自己的东西获得荣誉,而妻主给他的东西,让他珍惜,永远成为收藏品。
夏铷君这边学习进度还是飞快,尤其是田姯祖和午希的动作都很快,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就把自认为夏铷君可能需要的东西送来了。
夏铷君非常诧异,同时也有些感动。
至于和同班同学的关系,夏铷君也表现得好,现在大家都知道夏铷君其实是一个学习狂,似乎比他们所有人都努力,所以正常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去打扰她。
这一点夏铷君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她不知道她的努力,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导致其他人也偷偷私下努力,彻底的卷了起来。
然后一年级甲班的老师发现,这个班整体学生都有进步了,这让教这个班的老师乐呵呵的,笑得合不拢嘴。
另一边,失去了记忆的筑远山留了下来,而事实是,宋吉真的因为伤到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周围人告诉她什么,她就当什么,然后她真的把自己当成筑远山了,以为自己真的那么深爱她,爱到不惜以死相逼也要进这个家的门。
筑远山冷静了下来,送走了母亲,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大家说她是筑远山,她也把自己当成了筑远山,可一个人的记忆可以暂时失去,但行为习惯和性格却不会变的。
在夏铷君离开后,她简单的分析了下,觉得自己会答应夏铷君三年内的表现一定是权宜之计,她觉得自己骨子里就是有什么东西属于自己,自己喜欢的,一定是会去争去抢的,所以他绝对不可能那么被动。
想明白了自己的思想,筑远山就打算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从得到的内容看,夏铷君对他很排斥,能纳他入门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恐怕被他的自杀逼迫的,这个时候自己若出现在她面前,一定是起反作用的,没什么用的。
所以自己一定不能急,一定要用时间让夏铷君消除对他的负面印象,那自己这段时间什么都不做?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段时间,自己必须为夏铷君尽孝,好好的服侍夏铷君的爹娘,把两位老人家彻底拿下。
拿下他们,再把村里人拿下。
当周围人所有人都喜欢他的时候,自然会给他说好话。
心里有了计划,筑远山就行动了起来。
一步步按自己的计划走。
不仅如此,他不仅准备拿下夏家爹娘和村里的人,就连尚清的父亲他都准备拿下,然后给他上位铺路。
没错,他要上位。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忍受自己屈居人下,尤其是屈居一个商人之下。
他想自己会那么不甘心,恐怕是因为他本身家里条件好,不仅家里是调香世家,更是一个官宦之家,虽然母亲的官位不大,只是芝麻大小官,可那也是官,他作为一个官的儿子,怎么可以让商人之子骑在头上?
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分析完了自己的心里原因,筑远山就开始行动了,而他不知道他的行为被夏父,甚至神出鬼没的夏贵,以及蓦渊观察着。
夏贵和蓦渊迷惑他的行为,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确定了,他的确脑子坏掉了,变成了一个失去记忆的人。
不由得对他稍微放松了警惕。
夏父也是如此,对他完全没有一点放心一开始,可一段时间下来,发现他真的没了以前记忆,就不由得有些愧疚。
这都是为了进夏家门自己撞的,哎。
有了这个想法,夏父对他就不免更加包容了些起来。
夏铷君还不知道另一边的筑远山准备默默的搞事,此时她沉浸在和夫郎的甜蜜中,也没有太把筑远山当回事,反正就当家里交了住宿费,多养了一个闲人。
这样的想法让她在学校里几乎忘记这么一个人,但这个人在勤劳嘴甜乐于帮助别人的好人设中,越来越被村民认可,被田金花认可。
夏父也没有为难他,但还时刻记得闺女的话。
这边夏铷君和夫郎步入了正规,宋吉泽改头换面,变成了筑远山,在夏铷君的家好好生活了下来。
可是追杀失败了的曹英德心情却很不好,他看着舒子无端,无论他怎么说安慰的话,心情都好不起来。
“人抓到了,却是个替代品!可恶!”
那天林中大雨,她不放心,亲自又加派了人手,甚至自己亲自去了,没想到真的看到了那个穿着前朝余孽衣服的人,她欣喜若狂,没想到正要下杀手解决,却被旁边人拉住了。
“不对劲!”她的私人副手如此对她说道。
然后她真的仔细检查了,还真不对劲,这人骨架小了很多不说,应该是那男郎,虽然他脸毁了记忆没有了,但就凭他是男郎的身份就不可能是那个前朝余孽。
这可把曹英德气坏了。
那前朝余孽到底去了哪儿?
又是以怎么样的方式瞒天过海的?
曹英德大怒,此时觉得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毁容了还没了记忆的男郎了,所以她召集了城中所有好的大夫,想把人治好,可这些城中的大夫,显然没那个能力,甚至连他为什么变成这样都不知道,只有一位熵姓的老大夫看出,他似乎中了某种奇毒。
毒!
又是毒!
曹英德这段时间对这东西,可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了。
同时也预料到了那前朝余孽的可怕。
可谓一个狠人!
就在她努力发泄自己情绪和愤怒的时候,甚至不知怎么和女帝交代的时候,有人来通报了,带着喜色,“曹……曹大人,京城的章太医来了!”
曹英德猛然起身,脸露喜色,“人来了吗?”
她和舒子无端两人立刻出去迎接。
章太医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垒山城,也就是女帝封给自己侄子的地方。
一路上,他都没有睡个好,一直在想着四皇子的莺粟之毒怎么彻底解决。
想得他头发都白了好多。
因为自己小孙女还在皇宫,章太医不敢怠慢。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曹英德见到章太医,见他如此憔悴,忍不住道:“一路上辛苦了,要不,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一晚上?”
章太医看着走出来的人,面带微笑,拱手打招呼,“曹大人!无端县主!”
“曹大人不必客气,来了垒山城,就当自己的家,这里虽然不比京城繁华,可好在人文淳朴,大家都好相处。”所以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至于休息,暂时不用,老夫还不是很累,皇子身体要紧,两位这就带我去看看吧。”
四皇子是什么情况,他必须第一时间知道。
“既如此,那章太医,你跟我来!”曹英德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他是带着任务来的。
两人把章太医带出城,带到城外专门为四皇子另外安排的安静院子,周围有人守着,这都是曹英德的心腹,也是武力值很高的一些人,如果四皇子出了什么状况,也能控制的得住。
今天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四皇子正是清醒的时候,他这两天想了各种办法想逃离出去,什么示弱威胁的话都用尽了,可这些守着他的人就像木头一样,完全无视了他的话,就是他四皇子的身份都不好使,这让四皇子无比的愤怒,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
“不让我走?不让我出去!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回京告你们一状,让你们人头落地!”
曹英德几人刚一靠近,就听到了四皇子放狠话。
章太医诧异,四皇子何时变得这么暴躁了,以前他可是个乖乖小孩。
不过想到他中了莺粟的毒,性情大变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也能理解了。
四皇子看着曹英德出现了,忍不住冷笑一声,“哼,舍得出现了!”
这次他不对下属木头桩子放狠话了,直接道:“我劝你放我出去,把我惹毛了,我死给你看,你恐怕也不想我死了买办法向母皇交代吧?”
章太医皱眉,四皇子居然会用自己的死威胁朝廷纯臣了。
这可不好。
没想到曹英德一笑,“我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若你真选择这一条路,女帝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臣下的。”不怪是不可能的,不过相信女帝是有理智控制的,毕竟这不是她的错。
“你!”
四皇子气得瞪大了眼睛。
曹英德却突然转头,“这是京城来的章太医,给你看身体的。”
没想到四皇子一下子激动起来。
“滚开滚开,都滚开!别靠近我,我没病!”
他想一个刺猬。
还不忘道:“阿吉若在这里,一定不会这样的。”
曹英德听了这话,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还在惦记宋吉,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查出来还一直没告诉他,如今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四皇子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她能是什么身份,她只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可怜女郎罢了。”
“呵呵。”
这话让曹英德忍不住嘲讽失笑出声。
“的确身负血海深仇!”
“她是前朝余孽之后,可不是和你有血海深仇嘛。”
这话让四皇子脸色大变。
“什么?这不可能!”
这是他真不知道的,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了他脑门上。
一下子,他难以接受。
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很多和她相处的细节。
她想到了她眼神偶尔幽幽的冷光,想到了她表情的挣扎,想到了她一闪而逝的仇恨。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她应该恨他的。
此时四皇子突然讨厌起来,讨厌起四皇子这个身份来。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啊。
同时也愣住了。
曹英德查到了这些,说明母皇也知道了,母皇会当过阿吉吗?
他不由得为阿吉的安危担忧起来。
他猛然冲了过来。
“告诉我,告诉我阿吉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把她怎么样了?”他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
章太医见此,忍不住摇头。
这四皇子因为一场恋爱,彻底变了。
简直就是以前说的那个恋爱脑。
曹英德冷笑,他正为这事不爽呢,没想到这个四皇子是个奇葩,不担心自己和朝廷的安危也就罢了,还只关心那么一个人,她有时候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不过四皇子绝望的眼神,她还真怕他想不开寻死,憋气道:“那样一个狡诈如狐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四皇子松了口气,然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表现一定让这些人不满了,于是乖乖的任由章太医检查,居然没有反抗。
至于莺粟毒的痛苦,熬过了最痛苦的时候,这后面的一次次发作,他倒是能忍了,可从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惦念,不仅仅是惦念他的阿吉。
章太医检查出来,摇头,“身可戒,心难戒啊。”这有瘾的东西,可怕之处就是这儿,章太医也没办法。
完了后曹英德又迫不及待想让章太医去看看那毁容的人,章太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着疲惫也去看了,再次摇头。
同时也非常震惊。
“这是前朝的秘毒换颜,它就是会毁容的毒药,可惜了。”不仅毁容,还伤了脑袋,如果没有外力刺激,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恢复了。
就是章太医也没有办法。
闻言,曹英德有些失望,却还是道:“那也不急,你好好想,若能解最好,解不了也是他的命了。”
章太医答应了。
下去休息了。
可曹英德的烦闷却无处求解,不知怎的,又想起和夏铷君写信来。
似乎这段时间喜欢了和夏铷君书信往来,两人有渐渐成莫逆之交的架势,曹大人觉得自己苦恼可以对夏铷君畅所欲言,这非常的好。
她先写了怎么让四皇子戒心瘾的苦恼,又写了前朝余孽的逃脱,又写了毁容人阿无的遭遇,林林总总一大篇。
没错,因为不知道毁容者的真实姓名,他们都称呼他阿无。
他现在也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也算贴切。
写完了信后,曹英的根本没想过能从夏铷君一个读书人哪里得到什么建设性的回答,但事实总是出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