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香公的反应,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想到她之前尚清突变的态度,又想到此时此刻的情景,让人难免唏嘘。
而这样的惊叹,果然不出所有人预料,尚清拿到了甲级完美。
“啊啊啊。”
“尚清尚清尚清!”
这是属于尚清粉丝的欢呼。
所有人都在激动,尚清却没有表现出狂妄,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次有他认真的结果,也有运气好超常发挥的原因。
第二场比赛结束,尚清再一次成了焦点。
这一次不是因为他是谁的夫郎,只是因为他是他而已。
而在经过渝子丹的旁边时,他苦笑,“恭喜你,尚兄!”
“同喜,同喜!”尚清很谦卑,完全没有一夜成名的兴奋,而这样的心理素质被大家族看在眼里,才是更加震惊。
如此年轻之人,何以如此沉稳?
尚清回去了,陆葛儿几人狠狠为他庆祝了一番,庆祝他得到了第一名。
难得的,回来客栈后,在包间里,尚清也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忍不住以茶代酒喝了两杯。
至于喝酒,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自从那一次醉酒,知道自己酒量后,他再也不敢碰那东西了。
“哈哈哈,好。”
“尚清,我们相信你,这次你一定能拿到所有的第一!”
“是啊,没想到我们免州城能出一个你这么厉害的调香人,传了开去,恐怕天下人都想不到吧。”
“这次的成绩还没有公开,待比赛结束彻底公开,尚清你可是天下皆知了,到时候恐怕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捧着银子来让你调香呢。”
尚清喝着茶代的酒,有些出神,想着那样的场景,如果能有妻主分享,那一定是更幸福的事。
他,想妻主了。
这边尚清还在庆祝,几大调香世家,都已经在想着开出什么条件让尚清加入了。
其中渝家也讨论得特别积极。
渝家家主道:“这样有天赋之人,各位,给他一个客卿长老如何?”
“这……会不会起点太高了?”
“他现在是不错,可将来发展如何还未可知,毕竟是新学,说不定江郎才尽了也不一定。”
“是啊,他哪里有我们自己家的人稳定。”说话的是渝三长老渝雄北,他讲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看向自己孙子渝三郎,本以为之前三郎的名声打出去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次是渝三郎扬名万里的时刻,却不想渝三郎不仅碰到了自家的种子选手渝子丹,就是东阁家那位神秘的小姐也参加了,真是时运不济。
这也就罢了,还冒出了夏铷君这个黑马来。
本来以为夏铷君突然冒出来,报了名,却没有来参加,渝雄北还有些高兴的,自己的孙子怎么也应该拿个第三,却不想夏铷君没有来,他夫郎却来了,还用了她教调香手法一鸣惊人,如今家族还要因为他的优秀把人请进来,若真如此,哪里还有他孙子的位置,所以渝雄北是不乐意的。
渝雄北的反对在大家的预料之中,但也没在意,那样的人才,大家偏向于请进来的,也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发展。
但给个什么位置很关键。
给高了权利大了,一怕别人说他们渝家居然讨好那么一个年轻人,也怕他用权利胡作非为,给低了恐怕不仅尚清不会来,还会把他视为珍宝的崇拜者们得罪了,真是两头为难。
就在大家纠结的时候,渝子丹说话了。
“我看不必如此麻烦。”
所有人看向了他。
渝子丹沉默了会,道:“我觉得尚清他应该不会加入任何家族。”
这下子渝家主彩凤也惊讶了,“何以见得?”
“你们没发现吗?尚清的妻主是读书人,如果他加入任何家族,哪怕作为一个长老,那也是半个下人,这样虽然有很多便利,可如果他妻主高中,那他加入依附别的加入,对他妻主而言始终是个耻辱。”
“我看他重视自己的妻主得很,应该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事实也是如此,渝家暂时没了动作,默默观察,很多家族去邀请尚清,果然被他拒绝了。
一开始大家还不明白,等反应过来,也没人再去邀请他了。
尚清也总算落得了个清静。
不过这几天尚清倒是见了文香公,也和她说了很多,学习了很多,对于尚清的专心态度,文香公是很满意的,心里也有个想法在渐渐形成。
只是再等等,等所有的比赛结束再说吧。
这边尚清如火如荼的在准备第三场比赛,这是十进三的比赛,第三场比赛结束,那前三名也就出来了。
其实比到这里,如果后续发挥继续稳定,那前三名几乎大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这次整个风都城都火了起来,越是临近决赛的时候,整个风都城的人越多,尤其是京城来的,远方来的达官贵人,对香特别喜爱的,他们也是赶到决赛之前想一看究竟。
而这样火热的气氛,也感染了更多人,无数人已经在押注了,谁可以得到前三名的名额,而更遥远的押注,也有人参与进来了,他们也开始慢慢的在押谁可以获得冠军了。
秦子潭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和一群哥们从京城来的。
为了看调香大赛的最后决赛,他们可是冒了很大风险,被家人责难的风险跑出来了。
一来他们就直冲神龙坊而去。
哼,他们来之前可是调查清楚了这次调香大赛参赛者的级别。
尤其是秦子潭,他特别崇拜看好渝子丹,再加上他们两个人名字里都有个“子”字,秦子潭觉得这就是一种特别的缘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抓着一个人问了。
“押渝子丹在什么地方?”
那人被抓住,看见是一群哥儿,一个个富贵非常,而领头的那个更是有些急切的看着他。
神龙坊的小二道:“咳,我知道在哪儿!”
“你们是看好渝子丹的吧?哈哈哈,我也押了他,我觉得他进入前三名没有问题。”
秦子潭却不满了,“怎么才进入前三名,我要押最后的决赛,押他第一名。”
这话一出,那圆圆小厮看了他一眼,心道,没搞错吧,来了个冤大头?
周围也有人听到了,忍不住劝道:“公子你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现在谁不知道有尚清在,渝子丹拿第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就是渝子丹自己,都没押自己。”
这话让人惊呆了。
有人拉了那个说话的人,小声道:“你怎么告诉他了,让他们押,我们才能赚更多啊。”
“好好好,不说。”
旁边又有人道:“就算不说又如何,最近那么多外地人来了,哪个不是先押渝子丹,然后过了两天又改了回来,诶,都已经习惯了。”
“现在还能改,在第三场比赛到了决赛后,就不能改了。”
周围人的议论声让秦子潭懵了,他有些愤怒道:“我绝不会改!我相信子丹!”
立刻有人起哄,“公子,可是你说不会改的,我们大家作证啊。”
“是啊 是啊,作证作证。”
“那你们呢?”
有人问秦子潭身后的人。
那群年轻公子有些懵逼,他们不差钱,可也不是冤大头,看周围人的反应,押渝子丹有些不妙啊,这里面有情况啊。
他们的犹豫,让秦子潭不满了,“怎么,你们看不起我的子丹?”渝子丹他偶然见过,对于他那次林中的调香惊为天人,从此彻底成了他的迷弟,而那样他独创的,绝无仅有的香绝对可以拿第一名。
他相信。
他身后的朋友见秦子潭有些不满了,连忙起哄道:“哪里哪里,我们听你说了那么多,自然知道子丹的厉害。”
“就是,那些人没见识,我们相信你!”
“我也押他吧。”
“我也押!”
虽然心里还有些疑虑,不过秦子潭多年对他们的洗脑还是有效的,他们对渝子丹也不可避免的有些崇拜,再加上秦子潭对小时候记忆的美化重叠,他们也相信渝子丹是神人一般的厉害。
渝家
渝子丹知道有人居然押了自己后很是诧异。
押他能进前三正常,押他第一?
他自己都没信心能得第一。
虽然他的确有杀手锏。
不过他有,难道尚清东阁明月就没有吗?
想到这里,望着亭子中的幽幽之香,渝子丹不由失笑出声。
经过半个月的休息,第三场比赛终于如火如荼的进行了。
这次比赛因为观看的人太多,总共差不多达到了十万人次,所以在城中举行是行不通的,所以这一场比赛,在风都城外面的白云山谷举行。
而这边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免州那边,夏父和田金花匆匆赶来,见了闺女一番,就带着些激动的心情去见自己的老娘和姐姐了。
相对于夏铷君的理智和冷静,作为田金花来说,间接被分出来最后边缘化的田金花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惊喜,所以她和夏长生匆匆见了闺女,就马不停蹄的朝田家赶去。
一开始大家激动寒暄,还算热闹,氛围正好,其乐融融。
只是吃了饭后,到了后面,田家祖母云头拐杖跺了跺地面,道:“哎,铷君那孩子我也见过了,是有性格和脾气的。”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也是我这老东西以前回去得太少了,让这么好的孙女和我生疏起来,实在让人心痛啊。”
田金花刚才还乐呵呵的,突然听到老娘这么说,连忙安慰道:“铷君那丫头心地最是好,怎么会不认可你这奶奶。这样吧,我和孩子她爹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多带着铷君过来走动走动。”
田家祖母这才高兴了,满意的笑了起来。
田银花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侄女,再加上她和自己女儿还是好朋友兼同学,所以对她好感也不少。
又是一阵寒暄,突然专题扯到了别的事上,让田金花惊得站了起来。
“什么?娘!你要铷君改名?改姓田?”夏铷君夏铷君的叫了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怎么突然让孩子改名啊。
何况这孩子的名可不能乱改啊。
“哼!我还没说你呢!”
当初听个算命先生说的,孩子不姓夏就会死,养不活,那时候我也没计较,想着你以后能多给我生几个孙女,如今倒好,孙女还是只有那么一个,你看你姐姐,生了多少个了?”
“何况我们老田家的种,怎么能外姓!”
田金花急了。
“娘,不是我不让孩子改,实在是铷君的名字不能改啊,我的闺女,我当然希望她跟着我姓啊,可是当初那算命先生说了……”
“好了!”
“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你尽信那些!你好铷君丫头不是长得好好的么?哪里有出什么问题?让你别信那些你还信,我不管,夏铷君必须改为田铷君,这是我老田家的种,跟着你那夫郎姓算什么?”
田金花心里暗道,就是因为跟着老夏姓闺女才活的好好的啊,如果改了闺女出事怎么办?她可赌不起啊。
随着这些年闺女不是跟着她姓,让她一直有遗憾,可看着闺女越来越厉害,果然如算命先生后面说的,闺女一朝醒来顿悟,会一飞冲天,名字万万不能改,这些都一一验证了,闺女果然在成婚那天醉酒后突然懂事了,学习也厉害了。
其实夏铷君的变化很大,可田金花因为有了算命先生打的预防针,所以从没怀疑过。
如今有人要阻她闺女的青云路,就是老娘也不行!
田金花生气了,怒拉着夫郎站了起来,“反正我不同意!总之我不同意!”
无比的坚定,把田家祖母和田银花都惊呆了。
田家祖母气得不行,铷君丫头不改名,怎么两家合并记入田家族谱啊!
这听话田家小闺女,田金花,怎么突然就这么气人,这么不听话了!
“你你你……”
田祖母大喘气,颤抖的指着田金花,感觉自己差点没厥过去。
田金花心里也是慌慌,却非常坚定,“不改,不改,反正就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