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弯弯微微侧着头,两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叶轻轻见状,便拍了拍李氏的手臂,两人朝这边走来。
叶轻轻刚才被无视,仍然不死心。于是重新端起一副温柔的笑脸,对顾凛川说:“多谢世子殿下,送妹妹回来,既然都到叶府了,不如进去坐坐?”
谁知这次,竟被无视的更彻底。
顾凛川对叶弯弯点了下头,便重新回到马车上。车夫一扬鞭子,马车从来时的路折返,只留下阵阵烟尘,差点儿扑在叶轻轻的脸上。
就在叶轻轻咬牙切齿之时,被打了二十大板,无法自己行走,痛得哀哀叫的叶霜霜,被两个力气大的丫鬟,从马车上抬了下来。她心下不满,气不打一处来,见叶轻轻碰了一鼻子灰,便尖酸刻薄的说道:“人家皇后娘娘看重的是叶弯弯,又不是你,你就算再讨好世子殿下,又有何用?世子殿下才不可能对你另眼相看。”
叶轻轻的行为被叶霜霜揭穿,又羞又恼,刚想上前理论,被李氏扯了下衣角,勉强冷静下来。
转头看了眼,立在一边的叶弯弯,凭什么自己和叶霜霜斗得乌眼青,她却置身事外,明明今天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叶轻轻咳一声,露出一抹冷笑:“我自然是无法得到皇后娘娘青眼的,我与霜霜你,都不是心机深沉之人。今日你遭此种罪,难道还不明白,是谁从中作梗吗?”
被叶轻轻一提醒,叶霜霜的注意力果然回到叶弯弯身上。
她动作稍一大,身后的伤口又阵阵作痛,冷汗都出来了:“对,咱们今日的账该算算了,叶弯弯。”她恶狠狠道,脸上因为愤恨和疼痛,有些扭曲。
示意丫鬟扶着自己往前走,手指差点儿怼在叶弯弯鼻子上。
“叶弯弯你这个小贱人!今日害我至此,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叶霜霜原本欺负叶弯弯成习惯,叶弯弯比面还软的性子,在她眼里不值一提,此时仍想作威作福。
“你在皇后面前出尽风头,我却要受皮肉之苦,今日你不把这二十大板还回来,难解我心头之恨!”她咬牙切齿。
叶弯弯不屑一顾,神情淡然:“犯错的是你,口出狂言的是你,皇后娘娘打的也是你,与我何干?今日便给你个教训,莫要作人狂妄,认清自己身份,嫡庶有别,再坏了规矩,说不定会有更大的苦头吃!”
叶霜霜平日嚣张,此时被叶弯弯一番理论,堵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扬起巴掌,便朝叶弯弯扇来。
平日她有一身蛮力。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突然动作,两边丫鬟反应慢了一下,只见叶弯弯上前一步,抓住叶霜霜扬起的手,朝后一推。
叶霜霜便重重跌倒在地,伤处实实在在的压在身下。顿时疼的惊声尖叫,涕泪横流。
陆氏见叶霜霜吃亏,急忙跑上前,想将人扶起,却不想也被绊倒,母女两个摔作一团,好不狼狈。
“叶弯弯!”李氏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严厉:“霜霜是你妹妹,她又受了伤,心中定然委屈。你身为姐姐,非但不让着她,反而撕扯争斗,成何体统?”
叶弯弯看清,她是想自己和叶霜霜相争,从中间渔翁得利。
李氏见叶弯弯只是冷眼看着,什么也不说,心中有些发虚,却依然义正言辞:“你爹在外征战,大房没有主母。我是你二婶儿,自然有教导你的职责,霜霜有错,你也有错。便罚你去祠堂跪上半日,好好反省反省。”
李氏担心叶弯弯觉得有皇后撑腰,腰板硬起来,想折煞她的锐气。
可谁知叶弯弯并未同她说话,反而把视线,落在后面下来的,叶二老爷身上。
叶二老爷不如大哥有将领之才,也不如三弟有经商之才,三兄弟中,他为人较为憨厚。
可奈何娶了李氏这个,精明算计的媳妇。
“二叔,弯弯知道二婶同三婶儿关系亲密,对霜霜也照顾有加。不过皇后娘娘都盖棺定论之事,她竟颠倒黑白,将过错推于我。此时若我不为自己辩白,便是担下这份罪责,拂了皇后娘娘对我的照料。。。。”
“还请二叔替我做主!”叶弯弯字字珠玑,说完此番,见叶二老爷还有些犹豫。
“我父亲常年征战在外,用自己性命为叶家换来荣华,弯弯心中荣耀。可却不知多年委屈向谁诉说,若有朝一日,父亲战胜归来,我同他讲起往事,不知父亲是否会心疼弯弯?”
叶家大半的荣耀,都来自于将军,叶二老爷就是再想偏袒自己妻女,此时也不得不多加考虑。
李氏早就被叶弯弯一番言辞,顶撞的哑口无言,这小贱人,倒是会用靠山。将皇后娘娘抬出来,她再说什么便都是不敬。
叶二老爷思索一下,很快有了决断。反正与叶弯弯发生冲突的是叶霜霜。他咳嗽一声,众人视线集中过来:“今日之事,确实是霜霜不对。殿上胡乱攀咬,口出污言,就是娘娘不罚你。回来我也要罚你!”
“我叶家门风清正,断不容许庶女欺压嫡女之事发生,叶霜霜屡次对弯弯不敬,众目睽睽,无法辩解。娘娘罚了是娘娘的,等你伤好转些,去祠堂跪上三日。抄写十遍《女德》,以后须记,谨言慎行,莫再嚣张。”
叶霜霜躺在地上,气得快要疯了,陆氏是女人家,总不能同丈夫兄弟去闹。叶三老爷一心想生儿子,对叶霜霜没多上心,此时见二哥教训,并无说情之意,被陆氏怨毒的看了一眼,负着手径直回府了。
叶弯弯紧随其后,不理这一地鸡毛,带着兰儿回了院子。
李氏和叶轻轻见叶二老爷脸色不好,也都老实下来,乖乖的回了房间,一场闹剧,曲终人散。
只剩下陆氏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咒骂旁边的丫鬟吗,手脚不利索,让自己的霜霜受苦。
叶霜霜从未吃苦,这伤是疼的让她睡不着觉。脸朝下趴在床上,下半身不能动。
气上心头,她便用拳头使劲儿砸着床板,把陆氏心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