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宁重新做了一份糖心蛋回来。
甚至,她有些感激勋灿抢了刚才那份。
也就是看着勋灿吃了,她才想起房间里不仅仅是洛曦,还有琉茵啊!
琉茵怎么说也是弟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了,她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妹也做一只蛋,也是举手之劳。
敲了门,她笑呵呵地往里走:“曦儿,姐姐做了糖心蛋。
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姐姐做的糖心蛋吗?
说甜甜的,吃了就会开心的。”
洛曦见她进来,心中溢满了感动。
就连琉茵都感受到她为了弟弟而紧张担忧的心情,连忙起身笑着:“皇姐亲自下厨呀,那曦真的太有口福了。”
圣宁进去,将托盘放在一边:“琉茵,你也有份。”
琉茵激动坏了,跑上前端起一份,先看了看,觉得有些奇怪,试着喝了一口,清甜的很。
她笑的眉眼弯弯:“太美味了!多谢皇姐!”
圣宁哭笑不得。
她知道,但凡白开水里加了糖,这味道就算不是绝美,也绝对不会太差。
所以琉茵明显是在拍马屁。
洛曦也端过一份,尝了起来。
少年眼角还闪着泪光,嘴角却挂着彩虹般的笑容。
圣宁站在那里望着他脸上的指印,自责又心疼,却是丝毫不后悔。
毕竟,当时的情景,如果不给他一巴掌他根本不可能清醒过来。
她给洛曦留下一瓶『药』膏,叮嘱洛曦一会儿吃完擦上,脸上会消肿。
洛曦怕她有心理负担,还一个劲道:“我都忘了呢,一点都不疼了呢!”
圣宁被他逗得扑哧一笑。
琉茵在一边瞧着,很替洛曦开心,她暗下决心,余生一定要帮着洛曦好好经营他与家人之间的关系,因为亲情是这世上最可贵的感情。
圣宁心里到底还惦记着一个人。
见这里无事,便对弟弟温声道:“曦儿,好好照顾琉茵,我就在宫里,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
洛曦点点头。
而琉茵则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觉得,该是她照顾洛曦才是,可是圣宁这样的说法明显是把她当成娘家妹妹,把洛曦当成姑爷似的。
她更觉得圣宁好。
圣宁转身大步出去了。
等琉茵与洛曦都吃完,琉茵屁颠颠跑去给洛曦擦『药』,一边擦,一边小声道:“有个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洛曦对她从来宠爱有加:“在我面前,你说什么都是应该的。”
琉茵心中甜甜的,可是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曦,我知道自己不该多嘴,毕竟这是父皇书房里的事情,但是,我也不知故意听的。
你知道我内力好,即便我不愿意,还是能听见些。
曦,刚才勋灿过来了。
他在书房里要挟父皇,跟父皇谈条件,父皇让他带着特工跟慕鹰队成员去杀一个叫君落殇的人。
勋灿却说,除非父皇答应把读心术还给他,或者答应把皇姐嫁给他!”
琉茵说完,小心翼翼查看洛曦脸上的表情。
她其实也怕闯祸。
毕竟她才刚来,跟洛曦虽说婚事定了,可终究还没正式过门。
如果这时候闹出什么,被人家指责说她挑事的话,她真就百口莫辩了。
但是,倾慕待她好,待洛曦好,或许洛曦有误会,但是琉茵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舍不得倾慕被欺负,也不懂勋灿为何会这样。
洛曦听着,眯着眼,黑亮的瞳孔折『射』出一丝精光,瞧得琉茵咽了咽口水:“生气啦?”
洛曦一怔。
脑海中忽然掠过宝宝穿越时沈歆旖哭喊的话——倾慕为了他,折寿20年!
这……是真是假?
“君落殇……”洛曦不懂。
忽然恼怒自己年纪小,前人那么多事情他不曾参与,如今也无从参与。
但是家人瞒了他这么多年,如果他贸然去问,家人必定也不会说。
琉茵眨眨眼:“『药』膏擦好了,你歇会儿,我去洗澡。”
琉茵拿了睡衣进了洗手间。
洛曦今日因为她离开,差点死了,她心中感动不已,决定晚上在洛曦房里打地铺陪睡。
因为玄心跟圣宁都说过,虽然看似无碍,但是人终究是血肉之躯,大悲大喜的冲击之下,要舒缓地休息一下,否则身子必然吃不消。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很赞成。
倾慕也说了,这两日让洛曦好好歇着,不让他工作了。
就在琉茵进了洗手间之后,洛曦拿着手机,给勋灿打电话。
他相信勋灿执掌两局,什么消息都是通透的,君落殇的事情勋灿必然也非常清楚。
电话那头,勋灿听清洛曦的疑『惑』,直言:“殿下,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待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殿下能否答应我,将来登基,将圣宁公主赐给我?”
洛曦蹙起了眉头:“与其求我将来为你赐婚,你何不现在去求我父皇给你赐婚?”
勋灿焦急地望着他:“如果陛下同意的话,我还用来求你吗?
让他同意我跟圣宁公主在一起,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可如今陛下最多还有五年的寿命,所以殿下五年之内必须继位。
他之所以这样疯狂地培养你、训练你,就是为了让你迅速接手皇位、且在称帝的过程中不会感觉到力不从心。
待殿下继位之后,宁国的一切全都是殿下说了算!”
洛曦听着勋灿的话,眼眶一点点热了。
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澎湃在心头!
父皇……只剩下五年寿命?
这么说,母后今日拉着他,说什么折寿的事情是真的?
“小叔叔,你跟我皇姐的事情真的无解。”洛曦忍着情绪,温和对勋灿道:“小叔叔千万不要因为我皇姐而走火入魔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更何况,我永远不可能拿自己的家人做交易。
但是,还是很感谢你告诉我,父皇真的……真的时日无多了。”
通话结束后。
洛曦抱着被子低低哭出声来。
之前他还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父皇有些心理变态,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竟是如此不孝!
而勋灿,木讷地待在屋里。
他知道,全世界都在他的爱情上与他为敌,包括他心爱的人。
若是连他自己都倒下,那就真的都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