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康坐在沙发上,刚刚取出药膏擦拭自己的掌心。
听见对方的话,他忽而顿住了动作。
有种白白受伤的感觉!
君鹏居然是右位心!
这让夜康莫名想起了另一个人——君落殇!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在夜康脑海中闪过而已,他并未深思!
而倾蓝的烦恼又来了。
他很是担心君鹏好了之后还会对清雅进行猛烈的追求!
他很讨厌君鹏总是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唤着她“雅儿,我的雅儿”!
倾容跟红麒也对视了一眼,今日君鹏吃了这么大的亏,来日只怕会疯狂地报复!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思!
而外交官员还在等着云青兮的回话。见云青兮并不作答,他唯有硬着头皮半鞠躬地问着:“西渺那边,已经派外交官员与我们洽商了,对方强烈要求我们迅速归还他们的陛下,让我们不要耽误了君鹏的救治。”
云青兮表情淡淡,懒懒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就通知军队戒严道路,再派一支战士沿路保护,送他去机场吧!”
除此之外,还能怎样?
签了生死状,死在刚刚比赛的舞台上,那生死不论。
但是现在已经结束了比赛,西渺的医生将君鹏的病情稳定住了,如果死在北月阻挠他回国医治的路上,那就麻烦了。
权衡利弊,走的了好!
“是!”官员转身离开。
大厅里氛围有些紧绷。
一室灯华笼罩下,茶点精致,瓜果飘香,却独独少了相谈甚欢的气氛了。
对于纳兰庭夫妇、云青兮夫妇来说,原以为云清致大仇得报,但是现在再次落空了!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倾容揉了揉眉心,这一个晚上过的可真够惊心动魄的。
他看了眼手机,对着倾蓝道:“我们该回去了,天亮之前肯定能赶回去!
父皇早起之后,你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我看网上已经有很多舆论了,还有人在追现场直播的!
你跟清雅的事情,你也要做好准备,跟父皇好好说说!”
倾蓝望着清雅的房门口,缓缓起身:“我去跟她道个别,你们等我一会儿吧!”
倾蓝刚要离开,云青兮忽而笑着递给倾蓝一把钥匙:“这个可以打开雅雅的套房门,无需密码也可以。”
只是这把钥匙,只有云青兮一个人有。
清雅知道母亲不会不请自入,所以从来不会设防自己的家人。
倾蓝接过钥匙,感激地点了个头:“多谢!”
他朝着那边一路而去,也庆幸自己喝了一大瓶有灵力的露珠,不然这三更半夜的,他的身体只怕太过疲惫,坚持不住。
倾蓝一路走一路想,他一定要快点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有一个跟兄弟们一样强健的体魄,给清雅一个更加稳定的未来。
一路轻轻走去,没有敲门。
钥匙插入,微微转动,倾蓝再拔出钥匙走进去,关了房门。
而那把钥匙,他塞进了礼服的口袋里。
他很惊讶套房里没有开大灯,只亮着几盏小小的地灯将事物的轮廓笼罩着。
偌大的空间里,似乎还是卧房的方向,传来了一道道低低的抽气声,似乎某个人正在经历难以承受的痛苦。
倾蓝面色一沉,想起之前给清雅打电话,也是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很虚弱!
她、、到底怎么了?
毫不犹豫地,他大步追进了清雅的卧房!
卧室里点着蜡烛,清雅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地侧躺在地上!
“雅雅!”
倾蓝冲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他看见她虚弱的脸,还有额头的汗渍!
他看着烛光与月光交织而成的一片淡淡光华刚好笼罩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她的十根指尖,每一根的指甲与肉相连之处都扎着一根银针!
鲜红的血,像是曼陀罗花结出的果子,一滴一滴,圆滚滚的往盘子里落下去!
水晶球被打开一边,底座贴着盘子地中间,里面的土壤正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血液!
倾蓝吓傻了!
他震惊了两秒后,立即伸手去抓那个水晶球!
清雅哭喊着:“不要!”
倾蓝吓得一动不敢动!
她的声音那么卑微而凄凉,带着无尽的恐慌!
她浑身湿透,疼得自己都快要飞灰湮灭了一般!
倾蓝拥紧她,问:“你是不是在练什么邪术?雅雅,我们不练了,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清雅用力摇头,哭着道:“你别动,我、我很疼,你、你别说出去!这不是邪术,不是!”
倾蓝看着她灌溉着水晶球里的小芽,想着她说过,再长大些,再过几个月,可以送给他。
他的大脑迅速转起来,努力想要寻获什么信息来帮助她!
而清雅看着土壤不再吸血了,便咬牙支撑起来,将银针一根根从指间拔出来!
以前,她做这个举动,要花半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银针拔出指间是非常非常疼的事情!
但是现在,因为倾蓝过来了,她一根接着一根,拔到第四根的时候,疼得几乎晕死过去,却是要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倾蓝拦住她的动作,吻着她的头:“我相信你!不管你说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相信你!”
她说不是邪术,那一定不是邪术!
倾蓝轻柔地捧着她的手,声色沙哑:“雅雅,忍着点。”
然后,他握紧一根银针,迅速拔出!
一根,两根,三根、、
全部拔完,他看着地上的药箱,找到药膏给她上药、包扎!
难怪她白天戴着一对红色的手套!
他还以为是新年的关系,所以戴着红色的手套喜庆!
倾蓝忽而很恨自己,他觉得她一定是背负了什么,而他却置身事外根本帮不到她!
他给她包扎好双手。
再一看,硕大的盘子里竟然一滴血都没有了,而土壤中的小芽似乎摇摇晃晃,在伸懒腰一般!
清雅望着那颗小芽,笑着伸出手去!
倾蓝立即拿起水晶球,找到下面的玻璃罩,合上!
手链被他重新戴在了她的手腕上:“雅雅,我想,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