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微服
路曼声没有想过,这样的蠢事也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当初温书告诉她,因为喂阿花吃肉吃撑了差点误了大事时,路曼声还当她是在开玩笑。想着以温书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干那种小白的事,现在她知道了。
小白原来还有两个。
看着趴在桌上一动都不想动的阿草,路曼声果断地将它装到了包袱里,嘱咐它不要发出声音,等到阿草点了点脑袋后,才欣然带它一块上路了。
反正宫旬也知道这只神隼的存在,只要没抓到它报信,就算不得证据。他怀疑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多这一桩,也算不得什么。
“终于出来了?母后说得没错,女人出门就是麻烦,要收拾的东西太多。”宫旬坐在路曼声屋里那张雕花红木椅上,胳膊撑着头,懒洋洋地冲提着大包袱出来的路曼声道。
“这还是个开始。”既然要带她远行,这点麻烦算得了什么。若是怕麻烦,他大可以不要派她去。
“行,我的路大御医,既然收拾好了,我们这就出去,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一辆崭新的能坐十几个人的大马车停靠在宫外,而路曼声出了宫之后才发现,同行的除了她和宫旬以及保护他的侍卫,还有几个陌生人。
说是陌生人,是在这宫里从未见过也不像是侍卫一样的人物。路曼声曾猜测着宫旬是不是要微服出巡,替皇上到甘州办事,顺便把不老实的她给捎上了。但那几个人,除了一个稍微上了点年岁的,有点像朝中的官员。其他几个倒有点像是脾气古怪的江湖人。
这皇宫里,暗中培植一点江湖势力、请几名江湖高手也是正常的,至于要让这些人执行什么任务,除了宫旬恐怕就没人知道了。
同行的一共有七人,路曼声,宫旬,孟凌东。还有就是方才提到的那位上了点年纪约摸六十岁长着山羊胡的人。宫旬说他叫胡九。
还有两位,身穿一黑一白,长相完全相同的一对孪生兄弟。白一白,还有白一黑。一个手持白手剑,另一个是黑手剑,习惯单手背在身后。一手握着剑放在身前。很英俊的两个年轻人,平日不苟言笑。但从他们爱剑的程度和周身展现出的气场,也知道他们是两个用剑高手。
在这些人中,还有一位年轻女子,总是很爱笑。也很缠人,即便是路曼声这样一看就很难接触的面瘫,也是第一时间蹦了过来。自来熟地与她打招呼。
“路姐姐,我是闻喜。他们都叫我小蚊子,这一路上就我们两位姑娘家,要多多关照罗。”
路曼声注视着她脸上明晃晃的笑容,淡定地撇过头。
这种类型的姑娘她不是第一次见了,汪大小姐活力四射时也与她相似,但她更多的是一种永远睡不醒的困倦和慵懒,手上的动作会更丰富些,有时候直接搭到你的肩膀上,有的时候更是干脆爬到你的背上。或是从某棵梅花树上掉下来,砸在你面前。
面前这位,表现得还要亲近,脸上的笑容也要更加明亮,但路曼声直觉地就起了防备之心。并不只是因为她是宫旬的人,也是因为有这样笑容的人,不只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魔鬼。
宫旬不可能带一个单纯的小丫头上路的,贴身监视着她的女人,外表再马虎,也掩不住内心细腻的一面。而狠起来,也肯定比谁都狠。
这么说并不代表路曼声已经判了这位姑娘死刑,而是与宫旬一切的有关人和事,她都不想要招惹。不管他们是好还是坏,或者又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都与她无关。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路曼声的回应,闻喜有些无措地看向宫旬,宫旬摊摊手。
“早就说过吧,她就是这个样子,我刚认识她的时候,问她一百句她都不会回上一句。”
“了解啦,等到路姐姐想说话的时候,别忘了来找我哦。”闻喜倒是很好说话,和路曼声打好招呼后,便跑到了白家两兄弟那里去了。
路曼声则在想着,西门庄主他们让阿草带来的那封信。让她安心前往甘州,其他的事自有他们来安排。
虽然路曼声也没想到他们具体会怎么做,但既然他们说没问题,那肯定就没问题。她还是想着如何应付眼前的难关,还有这些形形色色不知敌友的魑魅魍魉。
上了马车,闻喜和路曼声坐在马车的正中,几个男人分别坐在左右两边。赶车的是白一白和白一黑两位兄弟,轮流赶车,另一人则回到车厢内休息。
路上,这些人很少交流,车厢内的气氛安静得可怕。偶尔的时候,宫旬开口,胡九会应上几句,或是让其他人去打一些水来。
唯一有些闹腾的便是闻喜了,这样的气氛可是把她憋坏了,偏偏唯一一个姑娘家的路曼声,又是话最少的人,只有去逗白家两兄弟。
白家两兄弟性格相差无几,都是沉稳冷静型,若是严格区分一下,白一白偏向冷静,而白一黑则更为冷酷。两人无论是动作还是习惯,都难以区分,若不是两人特意穿上一白一黑,还真的无法辨认。
“天快要黑了,前面有一个小镇,在那里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好啊好啊,坐了一天的马车,我都快颠死了。”闻喜第一个跳下了车。
“蚊子,小心些,别崴了脚。”宫旬笑呵呵地与她道。
“知道了,三哥!”小蚊子率先跑远了,等到所有人都下了车,路曼声才拿着自己的包裹走了下来。
“我帮你,路姑娘。”孟凌东走了过来,直接拿过了路曼声手上一看就很重的包裹。
“不……我没关系,我是说。”这包里的东西,路曼声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这是三爷吩咐我做的,路姑娘不答应,我这边没办法交代。”孟凌东示意她看向宫旬,而宫旬也适时看了过来,冲他们俩人招了招手。
路曼声再次转头,无视了宫旬打过来的亮瞎了的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