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时间长河里有着不同的景色,秦洛所在的时间长河里灵气孱弱,在他头顶的时间长河里拥有磅礴的能量。
一条通道将两条时间长河连接起来,秦洛皱着眉头,两条时间长河正在不断靠拢,秦洛顺着时间长河看向远方,他看到未来的景象,地震和海啸接踵而至,山崩地裂,洪水滔天,秩序崩坏。
东海深处,碧海归墟,漩涡之中传出龙吟;昆仑之巅,冰雪消融,显露出古老的青铜宫殿;迷雾之森,神秘古寺,响起悠远的钟声;星空之中,幽暗战船,金发青年的眼里满是贪婪……
秦洛看向更远的未来,那里的景象变得模糊,无数的城市沦为废墟,大地之上凶兽横行,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一场大灾变,无数的生灵遭劫。
轰隆!
一道金色劫雷横穿两条时间长河,秦洛看到大槐树被击中,他猛地抬起头,想要寻找劫雷的源头。
“那是紫云山脉?”
秦洛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没有找到龙虎观,但他看到落霞峰,山巅有一株沐浴霞光的桃树,开满鲜艳的桃花。
在落霞峰的山脚,有一位穿着宽松白袍的老者,他白发披散,悠然的坐在青牛背后,秦洛盯着他的刹那,原本静止的时空里,白袍老者却抬起头。
时间长河里的画面都应该是静止的,但是眼前的老者却抬起头,刹那间,秦洛感觉有无数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秦洛发现在头顶的时间长河里,老者的过去和未来都注视着他,“能做到时间不加身,他难道是道祖?”
这样的强者秦洛第一次见。
龙虎观有道祖的画像,画像中的道祖面目狰狞,眼前的老者面目慈善。
秦洛想要探知真相,他的意识走进头顶的时间长河,周围的时间开始流动。
落霞峰山脚。
青牛吃着嫩草。
秦洛的意识出现在老者身旁,他躬身行礼,神情恭敬道:“您是道祖?”
老者笑呵呵的点头,“虽然大家这样称呼贫道,但贫道并非第一个修道之人,只是贫道在修道一途走的远些而已。”
老青牛歪着脑袋,祂满脸疑惑的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秦洛的存在。
秦洛神情认真道:“道祖前辈,这两条时间长河的通道是您打通的吗?”
道祖摇了摇头,“不是。”
秦洛皱着眉头,“道祖前辈,两条时间长河融合会给我所在的时间长河带来巨大的灾难,您有办法阻止吗?”
道祖抬起头望着高处,意味深长道:“时间长河有时候会出现支流,有时候两条不同的时间长河会碰撞形成新的时间长河,芸芸众生不过是时间长河里微不足道的沙粒,大道的衍变不会因为我们的意志而改变,我们都只是时间的过客。”
连道祖都没有办法,秦洛只能叹息,他想要回到父母身旁,神情恭敬道:“道祖前辈,您能不能送我回去?”
道祖笑着说道:“你的意识能回去,但是你的肉身被困在这条时间长河的下游,你想回去,先要找回肉身,然后前往混沌海,那里有回到彼岸的路。”
“混沌海?”
秦洛轻声呢喃,“难道那些域外天魔都来自其他时间长河?”
道祖捋着胡须说道:“不全是,混沌海里蕴含神奇的力量,能孕育出强大的先天神魔,祂们喜欢独来独往,那些有组织的域外天魔很多来自其他的时间长河。”
“原来如此。”
秦洛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道祖,神情恭敬道:“道祖前辈,肉身想要穿越时间长河,是不是必须通过混沌海?”
道祖点了点头,“没错。”
“所以我去过混沌海?为何我没有一点印象。”秦洛在紫云山脉附近醒来,是在很多年以后,那时候道祖早已不在。
道祖掐指一算,他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和贫道有缘。”
秦洛笑着说道:“道祖前辈,晚辈秦洛是龙虎观张伏龙的弟子。”
道祖捋着胡须说道:“贫道说的有缘是指在混沌海碰到过你。”
秦洛先是震惊,他很快冷静下来,“所以我穿越到天玄大陆是您的安排?”
道祖意味深长道:“你能前往混沌海就证明你不简单,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贫道或许是顺水推舟。”
“爷爷,你在跟谁说话?”
一个小姑娘提着竹篮走来,她的篮子里装着野菜、蘑菇、野果。
小姑娘身材娇小,她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很久没有打理过,小脸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泊。
秦洛在她身上看到紫发仙子的影子,小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更像是小师妹,她一脸疑惑的看着道祖。
道祖指着秦洛所在的方向,笑着说道:“爷爷在跟他说话。”
“是鬼吗?”
小姑娘害怕的往后退。
秦洛忍俊不禁,小姑娘和秦溪的反应刚好对应两条时间长河的不同。
道祖笑着摇头,“不是。”
小姑娘挠了挠头,有些疑惑道:“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他?”
道祖面带和善的笑容,“你现在的境界还不够,等你挣脱时间的枷锁,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遮你的眼。”
“可是修炼好难啊。”
小姑娘抿着嘴。
道祖轻笑道:“我教你的五气朝元法,能帮助你提升悟性,只要勤学苦练,迟早能成为天地间的至强者。”
“道祖前辈,她叫什么?”
“她叫阿紫。”
“阿紫?”
秦洛想到花影。
朱仙也叫花影阿紫。
阿紫眨了眨眼睛,“他是在问我吗?爷爷,你跟他在聊什么?”
“他想要回家。”
“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道祖抬起头,“他的家在彼岸。”
“彼岸?”
阿紫挠了挠头。
“彼岸在哪里啊?”
“在星空深处。”
小姑娘抬起头,她瞪大眼睛,“他来自那么远的地方,一定很厉害。”
道祖点了点头,“是的。”
小姑娘的眼睛里泛着光,她神情认真道:“我以后也要去彼岸。”
道祖笑着摇头,“傻丫头,那是他的彼岸,你的彼岸就在眼前。”
“爷爷,什么意思啊?”
“彼岸是你最想去的地方。”
“爷爷,我想长生不老,到彼岸是不是就能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有什么好,你如果能找到彼岸,或许会有答案。”
秦洛看着阿紫,他想明白很多事,为什么紫发仙子想要前往彼岸,为什么师尊能看出紫发仙子传给小师妹的五气朝元法,紫发仙子见到小师妹说她仿佛看到过去的自己,是因为紫月就是她的转世。
想到这里,秦洛忽然能理解师尊为何会重复念出花影的名字,那既是花影的身世,也是花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