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已经彻底静止下来的那颗纸人头颅走去。
现在而言,即使周围那些黑色的液体一直环绕在旁边,也绝对对自己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榭尘扯开身上的衣扣,随后在手臂上绑住了一个环,也算是给自己做了个最基础的止血措施。
只要死盯住前边纸人残骸有没有动,只要在怀表限制作用的时间下,基本不会发生太过明显的意外。
把止血措施给做好之后,榭尘立马走过去双手捧起地上躺着的竹竿。
盯着半空中漂浮的纸人残骸头颅,榭尘一咬牙就用竹竿砸了上去。
还挂着红色铁丝的竹竿,在自己的控制下狠狠扎中悬浮在半空中的纸人头颅。
那些围绕在其周围的水幕,破开一个大洞后就落在地上,随后一点点的渗进地面。
榭尘微微一笑,只要怀表能够发挥作用的话,自己基本上就不会处于下风。
破开了黑色的水幕,但是这根竹竿那头系着的红色铁丝,却并没有能够扎穿这颗纸人残骸的头颅。
其下边连带着半边残破的胸腔,阴影还能见到发出来细微的红光,好像有血液从里边流淌。
就像是人还在跳动的心脏一样。
榭尘双眼灼热,也不再拘泥于只靠着这根红色的铁丝对这颗纸人头颅造成伤害,而是用动着竹竿狠狠撞过去。
巨大的力道作用在那颗如同“风中残烛”的纸人残骸头颅上,直接被按在地上给拍扁过去。
自己的攻击确实能够起到实质性的效果,而且这玩意因为时间静止的关系,也没有办法进行躲闪。
榭尘发了疯似地甩动着手中的竹竿,一遍又一遍朝着被拍在地上的那颗纸人头颅砸下,现在还不忘用力按住时左右拖动。
别说材质是纸了,就算是铁,被这样搞一圈之后,也得被磨出许多的刮痕和凹陷,
做完这些之后,榭尘拖着手中的竹竿,朝着纸人残骸被蹂躏的地方过去,随后看着已经被压扁了的头颅,竖着举起手里的竹竿就扎了下去,
这一次更是直接利用红色的铁丝插进去,算是直接将这纸人残骸给定格在地面上。
榭尘紧跟着才松口气,毕竟看着它这样的眼眶,也没办法再往外流淌那些黑色的液体。
最主要的是刚刚残缺的胸腔处,那一抹略微发亮的红光已经被自己用红色铁丝给彻底摧毁。
剩下那半截胸腔,已经彻底失去了连接的地方,看着连躺在地上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榭尘还不忘给踩了两脚。
榭尘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朝着怀表看一眼,时停的效果差不多还剩下两分钟,按照这样子的时间流逝速度,十分钟够自己干太多太多的事了。
榭尘退出去一个足够的安全距离之后,便用手按下怀表,周围静止的时间开始缓缓流动。
天空还飘着的那些纸屑,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散落,就像是被人从高空丢下来一样,毫无规律地飘着。
不远处能看见的那颗白色纸人残骸的头颅,也已经没了任何动静。
甚至连半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自己那一套操作下来,估计早就已经让它宕机了。
榭尘不由得松了口气,握着怀表,慢慢的重新靠近头颅被插着的地方,
还是和刚刚时停时看到的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榭尘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已经一动不动的纸人残骸头颅,那些在半空中的纸屑,开始一点点的飘向了地面。
落下的时候还颇带着一点不一样的气氛。
榭尘浑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转头朝着侧边角落的那口古井走去。
和自己想的一样,这口井就是先前自己脑海里记忆画面断层里的那口井,但是又好像有点不同。
“只有外观上的大致相似吗?”
榭尘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井口的纹路,那粗糙的质感让自己觉得十分熟悉。
可这上边就只放着一个木桶,而且也没有任何辅助打水的工具,就只有一个木桶放在了井栏的侧边。
榭尘看着有点腐朽的木头,甚至井底下面还传来了隐约腐烂的味道。
稍微靠近了井口一点,闻出来的味道却有些不大相似,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烂久之后一直存在的那股气味。
“看着确实有点不一样,难不成这个黄土巷子所串联的,还不止这一口井吗?”
而且确实自己脑袋里记忆碎片中的那口井,位置也和这口井有所区别,这倒让自己有点头疼。
原先所走的路线和这一次绝对有所不同,自己以为通往的路口应该最终会汇向一处,可现在看来应该确实有所不同。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榭尘看着漆黑的井底,不太清楚这口井到底有多深,而且想要下去,也没有好一点的手段。
其实倒可以直接跳下去看看,依靠着怀表本身的回溯功能,即使自己受伤了,也能够直接回溯到十分钟之前。
这只需要卡好任意所设定好的时间段就足够了,并不是太麻烦的事情。
但有一点很重要。
这口井的下边可还有着腐烂的气味,自己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人还是动物,死在了里头。
这里面如果有大一些的石块或者是尖锐的木器铁器,自己这样跳下去绝对必死无疑了,就更别说什么按下怀表就能回溯。
怕的是到时候连怀表都没力气按,就已经直接魂归故里了。
“还真是有够棘手的。”
目前来看,确实没什么好的试探方法,除非自己现在利用长一点的物品,刺探一下这口井里到底是什么样个状况。
榭尘转头打量了周围的场景,随后来到了那残缺的墙角下,借着缺口踩了上去。
双手抓住一根粗壮的树枝,随后用力往下一蹦。
大约手臂粗的树枝被拉弯出一个弧度,最后支撑不住在树杈处彻底裂开,长度大约有三四米的样子。
榭尘费力地把折断下来的树枝拖着。
周围还有许多细小带叶的树枝分叉,真要算长度的话,也只是按照中间这根而已。
自己也没有什么刀具,只好一点点靠着徒手把这些分开的树杈掰掉。
有些长得比较粗的,甚至在扯下来的时候,还会连带着树皮一直往下剥,这才是最浪费时间的。
而且树杈的形状相对而言还是弯曲了许多,毕竟不是竹子,没这种玩意儿哪怕是主根也一样很少有笔直生长的。
在忙活将近十来分钟之后,自己才总算是把这根树枝的主根给处理完毕。
就是重量还是有的,双手抓的话,有点吃力了些。
如果换成普通人来扛,估计光拖动就是件很吃力的事情,更别说抓着这玩意下井测量井底的深度。
很快自己就来到了井口处,再把旁边的腐烂木桶往左移了点后,也是一点点把这根树枝往井里面送。
速度并不能说快,但也不慢,在测量的同时,树枝的长度也在一点点减少。
随着全部的树枝伸进井里,榭尘的眉头也是皱得贼紧。
“怎么可能?”
“三四米都能测不到底?”
“这口井到底得有多深啊?”
实在没办法,自己也只好将这树枝给丢了下去,可原本以为能掉到底的时候,自己至少还能摸得到这个树枝。
可却吃自己想多了,确实能听到树枝落底的声音,可却连整个树根都看不清,更别说用手摸得到了。
这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不小的打击。
榭尘紧皱着眉头,这根树枝已经是自己在附近能够找到的最长的一根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难怪,毕竟要提供这么多户人家的日常用水,光是三四米的井深绝对不够。
出水应该是能出的,但储水量绝对少得可怜。
榭尘叹了口气,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艰难。
这井口又太大了,如果井口再小一点,能够支撑自己碰到左右两边的井壁,倒也能一点点挪下去。
只是下边都布满了那些干掉的青苔,自己也能够摸得到,这种玩意儿不好说,自己能坚持支撑多久。
榭尘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看向了不远处的那根定着白色纸人残骸头颅的竹竿。
那竹竿的长度如果来测这口井的话,应该是够的。
榭尘有点头大。
自己也没看到规则里形容的宅子,而这前边已经完全没有路了,如果真的到宅子那边的话,自己也不用在这口井面前瞎费功夫。
规则里说的【井是不存在的,如果看到,请后退,接着远离直到井消失……】
这是自己脑海里最记得清的规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排除掉的规则。
后边省略的内容是让自己去吃掉米饭,可见到的青色竹篾纸人也是吃米饭的。
那种神志明显是不清明的。
如果穿着青衣服,吃下米饭,就会慢慢遗忘自己是谁,变成那样子的纸人,那无疑是十分危险。
看得出来,青色竹篾纸人已经把回家当成了唯一的执念。
只是自己现在还不清楚,这种白色,而且杀伤力如此大的纸人,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生成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