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二楼客房的走道,榭尘慢悠悠来到了楼梯的拐角。
只见下边宴会厅的大门,碰巧在此刻慢慢打开。
榭尘眯着眼睛,显然有点不大相信。
难不成刚好到了宴会厅关闭的时间段了?
那自己不还得再等上一些时间?
榭尘咬咬牙,自己都忘了把时间预估好了,只是酒店里也没有能够确认时间具体流逝的工具。
刚准备往后走,躲一躲那些从宴会厅出来的宾客。
但却惊讶的发现,从宴会厅里出来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被帽子服务生抬着的。
只见两名帽子服务生用力将那人举过头顶,一脸嫌弃的把他丢出了宴会厅。
那人明显挣扎了一下,估计摔在地上的痛感也不小。
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准备回到宴会厅当中去。
可惜大门关闭的速度非常快,两名满脸嫌弃的帽子服务生,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可怜的家伙,脸也跟着撞在宴会厅的大门上,一个踉跄又往后摔了一跤。
可他还是不死心,整个人还是蹭着宴会厅的大门,拼了命想找个缝隙钻进去。
“被赶出来的?”
榭尘内心闪过这么一个想法,虽然规则里也有能满足被赶出宴会厅的条件,可那也证明,这家伙必须快能认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可居高临下看去,这家伙连双手都已经消失了,一边用自己的脸蹭着门,哈喇子还流了一地,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实在是和“干净”不沾边。
可问题也随之而来,为什么帽子服务生会把这毫不相干的家伙给丢出宴会厅?
按自己在房间的推测来说,把这家伙留在宴会厅当中,不是更能帮助“恶念”得到滋养吗?
眼前这一幕打破了自己刚刚所有的猜想。
榭尘脚有些发软,只想快点回到房间之内。
如果自己的猜想被证实是错的,那么方向也全都错了。
想要推翻再重新确立下来,就必须重新钻研一定规则,再从头到尾查找一遍漏洞。
无疑消耗更多的时间。
可就算不甘心,这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总比一错再错,自己连性命都丢了要好。
榭尘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踩到脚下的地板,却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声音。
自己差点就忘了原本,楼道拐角的这个地方,地板的材质本身就有问题。
听到声音虽然轻,但除了宴会厅里头外,整栋酒店的外边其实是很安静的。
自己脚下踩着一下,无异于是在这外边丢了一颗摔炮。
现在可不止有自己一个人,下边还有一个因被宴会厅赶出来,现在估计正恼羞成怒的宾客。
即使他流着哈喇子,自己连他的眼神都看不清晰,但并不代表这家伙就好惹。
尽管可能他已经不存在自我的意识,甚至能看到的一切场景都成了幻象,可最惨的就是这一点。
在幻像里,自己在他的眼中究竟成了什么样的人?
还没等自己撒腿准备跑,蹭着宴会厅大门的那家伙就已经停下动作,朝着楼梯上边看来。
自己也被他看在眼里。
榭尘赶紧掏出怀表,还没等按下去,这家伙就已经直扑这边过来。
他的脸上充满了疯狂,双眼已经可见的失了神,没有半点人性的样子。
那些露出来的口水已经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线,源头还挂在他的嘴角边。
榭尘赶紧按了下去,整条楼梯他已经跑了一半,再过两秒左右,差不多就能来到自己的面前。
榭尘呼吸有些急促,但却并没有急着往房间逃。
这家伙连双手都没有,脸上带着的只有渴望的表情。
这种情绪很容易影响和传染,榭尘可不想这里刚刚恢复的清醒头脑,在这一刻跟着眼前被感染的宾客沦陷。
榭尘赶紧沉下心来,在心里默念着白色纸板记下来的那些音乐内容。
尽管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效果特别显着,甚至比白色餐盘的食物还要显着一些。
榭尘也是内心一喜。
原本自己在房间醒来之后,听到这些歌词便把其记在纸板当中。
当时自己的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可在试着解读那些歌词的时候,身体的不适就以飞快的速度恢复着。
自己这才猜测,歌词里头的具体内容,之所以之前听不清,那是因为地狱如果出现了佛教的经文。
那么对于这些宾客来讲,离开这里的机会就更大了。
“恶念”以及这些恶念的化身,加上生死本来就是阴阳两隔,怪谈自然会尽力屏蔽这些东西。
自己到底是怎么能够在那一瞬间听到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死亡的缘故。
现在除了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其他大致的人生经历,在大脑里可是一点都没有少。
自己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心里可比谁都清楚
试验了一下,记录下来的这些经文真的有效,那也就证明原先的设想大致的方向应该并没有错。
这里依然是代指着地狱和佛教的关系。
至于眼前这位无手男到底是怎么被赶出宴会厅的,那就需要自己考究考究了。
即便不需要白色餐盘的食物,自己也能够避免被“恶念”侵蚀,加上之前在房间里的猜想大致方向并没有错,自己也不需要跑了。
榭尘握紧了双手,摆出了一个差不多的拳架。
自己怎么着之前也被送去拳馆练过一个暑假,虽然学的东西并不算多,加上学的时间也不久,但自己现在的体质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飞速朝自己面前撞过来的无手男,还没等站稳身子,直接就硬生生用脸颊吃了自己一拳。
自己可是用尽了全力,甚至连所谓腰部力量都带动了。
刚刚爬到二楼的无手男,直接就摔到了楼梯下。
榭尘此时一脸恶心。
右手的整个拳头沾满这家伙的口水,一股恶臭味瞬间直扑上自己的脑门。
可能刚刚在吃了自己一拳之后,这家伙并没有反应过来,从楼上摔到楼下,也好像没能要了他的命。
这家伙踉跄的身影,开始慢慢站直,喉咙里紧跟着发出一声怪叫,榭尘也是皱着眉头,这声音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因为没见到是自己出手,可能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摔下来的。
双眼看向站在楼上的自己,无手男满脸愤恨,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大脑的思维好像也恢复了一些。
那个愤怒感就像是要撕烂了自己似的。
其实也很简单。
两个人相互发难,结果架还没打起来,其中一个却当着另一个的面先摔在了地上。
无疑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但榭尘可没想笑这家伙,搞了自己一手的口水,现在能捶打他的欲望都没有。
但至少可以尝试着把它打清醒过来。
再询问一下,究竟是为什么会被赶出宴会厅?
可能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也可以试试。
榭尘再次摆出原先那个拳架。
这家伙速度比原先还要快,冲上楼梯只用了不到两秒的功夫。
榭尘这次一脚甩了过去,避免了一脚重新把他踹回楼下,而是鞭腿砸在旁边的楼梯墙上。
痛苦的惨叫声,从他的嘴里发出。
榭尘立马又在他胸膛上补上了一脚。
因为没有手,无手男尽管挣扎着,也只能靠着头或腿想办法反击自己。
可在攻势上,榭尘并没有给予他任何的机会。
想要在第一时间挣脱?
那自己双手双脚岂不就太没面子了?
不一会儿功夫,榭尘气喘吁吁地把后背靠在楼梯扶手上。
看着眼前意识已经濒临崩溃的无手男,榭尘这才松了口气,至少这家伙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这家伙身子撞在墙上,至少得挨了自己二十多下,每一下都几乎用尽了全力。
自己的体质和力道可都异于常人,这种情况下无手男都还没死。
整个脸部虽然扭曲,甚至口水还混着血液,但至少喉咙还能发得出声音,连眼皮都还能眨起来。
挨了最多下的胸膛,甚至都已经干瘪下去,估计肋骨断了不少根。
可居然还能上下微微起伏。
这家伙还能喘得了气。
也是证明了自己原本的猜想。
这真是身处地狱当中,那么连同自己在内的所有宾客,其实都死不了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在这里的规则背景下,他们已经算是死过的人了。
可之前在宴会厅中,为什么那些被变种服务生残害之后的宾客,居然会消散化为光点?
其中的道理自己也没有搞明白。
他们算是死了?
还是进入了另一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