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信的内容自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自己记得最清楚的内容,就是第一和第二条短信。
其中,第二条短信里头的内容就跟魔怔了一样。
如果说,手机的短信是自己的父母发过来的,可第二条短信的内容,虽然听着有点像父母的口吻,可后边的内容却十分别扭。
“找到你?”
“难不成这个你指的是我自己?”
榭尘握着手里的板砖,一边思索着,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难不成其中有什么人,或者是“肮脏”还能够污染父母的性格?
可这也不对啊!
按道理来讲,这份“肮脏”应该只能留存于酒店当中,并没有被带出酒店的可能。
面具服务生和白衣清洁工的职责,就是限制污染的蔓延,甚至是消除每个宾客身上的“肮脏”。
从面具服务生的入职须知来看,这一点也并没有错。
“每个宾客最终都会离开这里。”
排除掉白衣清洁工的职责可能只是限制污染的蔓延,那身为宾客的自己,就算成功离开,身上应该也不会再有“肮脏”跟着。
可从手机短信第二条内容来看,这他娘自己还没离开酒店呢,怎么还会出现这么疯疯癫癫的内容?
榭尘慢慢坐在角落,后背靠着货架。
“不对不对,或许我应该重新带入一下身份。”
自己来到了这间酒店当中,会不会是父母给亲手送进来的?
或许有这个可能,毕竟有这手机和短信的内容,能看得出父母是知道自己身处酒店当中的。
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点,那就是第一条短信里边在0715卡号“打款500万”的信息。
“家里这么有钱的吗?”
榭尘闭着眼睛挠挠头。
这里边存在着的疑点也不少,家里究竟有没有这么多钱是一回事,打在这张卡里的钱,是不是专门打给自己的?
也不好说。
而且中间的短信内容,又说给自己寄了许多吃的,可自己也没看到。
下半部分又说恨自己。
榭尘把手机丢回了纸箱,摇着头苦笑道:“都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把我送到这鬼地方来的,恨我有什么用?”
“不应该是我恨你们才对吗?”
“一边嘱咐这嘱咐那的,一边连亲自过来一趟都办不到,还臧叔叔……”
榭尘一个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看门口是不是能够正常出入。
可脑子里紧跟着回味一下,又赶忙转身重新拿起了手机。
榭尘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自己就只注意短信第一条打款的数额了,差点忘了最后边几条短信的内容,好像都对那张0715的卡号进行扣款。
“该不会扣那几次,就把500万全都给扣光了吧?”
榭尘有些不安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
匆忙按着手机的开机键,企图让这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重新亮起。
自己记得第一条短信的最后边,有强调一句“因特殊原因无法取出,详情请联系。”
可这张0715的卡,自己也不知道密码,而且又该去什么地方联系?
“难不成还得找酒店前台?”
“可在这做酒店这么久了,连前台的影子都没见到,往返就是二楼客房和一楼的宴会厅啊。”
榭尘挠着头,只觉得有些无语。
按道理来讲,这卡号里的存款,就算是去找面具服务生,也没办法得到解决。
服务生哪会管你在这存款里存了多少钱?
顶多能管一管你的日常所需,更多的地方就再加一点人身安全,其余真不像是在负责范围之内。
白衣清洁工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短信里有说到,他好像还跟自己挺熟的。
“臧叔叔……”
如果彼此熟悉,或许找到他真能问清楚这些。
而且从第一第二次见面来看,他好像也确实对自己比较上心,或许再次见面,真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出来。
榭尘叹了口气,打心里觉得十分心累。
全程一点点摸索着前进,这些零零散散,压根拼凑不出点什么来的线索,还得用命收集。
榭尘把嘴里的橄榄咬了两下,渗出的味道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在确认了眼前的手机并没有消失之后,榭尘也才松了口气。
在手上捏了一把,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加上嘴里食物在发挥着作用,至少证明眼前的场地和刚刚看到的东西,全都不是幻觉。
可难题又摆在自己眼前,接下来要如何回到酒店当中,也是一个大问题。
另外自己是否是在酒店里,也很难说。
在想清楚这些后,榭尘慢慢靠近了面前的破门,用自己的手轻轻敲了敲。
一股腐朽的木屑味钻进了自己的鼻腔里,榭尘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奇痒难耐得有点受不了。
榭尘难受地用手揉了揉,得到轻微的缓解后,这才用手掌完全捂住口鼻,一手抓在应该安着门把的圆洞上。
门缝中间卡着的那块木块,用手指是抠不下来的,自己能做的也只能靠蛮力把这扇门给拽出来。
但不拽不知道。
尽管自己用尽力气,死咬着牙一脚踩在墙壁上借力,最终也没能把面前这扇木门给打开。
木门的腐烂程度已经不小,在用力掰扯一阵后,原本那应该安全门把手的圆洞,居然被自己扯下了一小块木板。
榭尘看着面前纷飞的木屑和灰尘,又瞅了一眼手上的这一小块木板,只觉得有些无奈。
如果不用力的话,根本没办法打开面前这扇木门。
但一用力,接下来就没有自己能用力的地方了。
之所以这么讲,是之前手还能握着的那块地,现在全都被木屑给布满。
加上木门的断裂层,形成了许多尖锐的木刺,连手都没办法握上去,又谈何把木门给打开?
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的榭尘,也只好用上了自己的脚。
榭尘原地跳了起来,用力的一脚踹在木门上。
库嗤一声。
原本就腐朽的耐久度近乎为零的木门,立刻就裂开了一个口子。
好在自己斟酌了一下使用的力道。
脚掌在接触了木门后,力道上有了些许收敛,这才没让上边尖锐的木刺划伤自己的小腿。
榭尘把脚重新收回地上,上前观测了一下破裂的大小。
也刚好符合自己的预期。
这才跟着松了口气。
借着这个机会,自己也算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榭尘把手机放回口袋中,没有将其丢在纸箱内,随后又调整好角度,准备再给面前的木门一脚。
可这次一脚踹上去,收获却远不如刚刚那么大。
甚至连上边连着剩下的大半木板都没能踹动。
自己倒也不灰心,毕竟都整这样了,也不奢望那么快就能离开这地方。
又一连踹了好几脚之后,顽固的木门也终于出现新的破损。
榭尘保持着这么一股劲。
在缓了一口气后,刚准备又踹上一脚时,眼前的场景却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
榭尘赶紧把双手放在身前擦了擦。
避免粘在手上的木屑和灰尘进自己的眼睛里,这才赶紧把双眼揉了揉。
只是眼前虚幻的场景并没能出现任何的缓和。
就像是皮偶戏遮着的幕布一样,在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
木门那破开的洞正闪着微微的亮光,也在此时慢慢变得虚幻。
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变换了,倒也没有太过惊慌,反而站直了身子,嘴里的橄榄费劲嚼着。
甚至连味道都快被自己给榨没了。
和眼前的虚幻由外到内,抖动飘荡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有点转圈转快了,突然停下来的晕头转向感。
榭尘恍恍惚惚,努力地克制着,维持自己的身子不要受太大的影响。
但这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肮脏”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侵蚀着自己的意识,即便想要抢夺控制权,但嘴里的食物太过稀少。
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随着又是熟悉的眼前一黑,自己好像是摔在了地上。
但这次却有点找不清方向感
榭尘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本身就是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