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琦,那个郑莫挺不错的,一表人才,剑桥大学的博士生,为人也彬彬彬有礼的,我觉得挺不错。////”赵芬一脸的微笑,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般,透露出欣赏的目光。
潘大小姐看到她娘的那充满赞誉的眼神,脑子发热得很想不顾及后果然堵一句‘你喜欢,你怎么不嫁。’不过她不敢,毕竟那是老娘,这话在堵气的时候心里可以想想,要是真说出来了,可就是个忤逆子。而且她老爸还就在旁边,要是听到这话,只怕会忍不住二十年来的慈父形象,给她来一次让她一辈子都不敢忘记、不敢再造次的、记忆深刻的肉身教育!
虽然不敢说那样的话,但是她肯定不会点头同意,从头脑发热想以暴发出惊天气话的她慢慢地竟然冷静了下来,开始跟这两大人玩斗智斗勇。“他都快三十了,我才二十,差十岁,人家说五年一个代沟,我和他之间都两个代沟了。”潘梦琦更是暴出了一口令人瞠口结舌的说。“哼,老牛想吃嫩草,没门!”
潘朝梁和赵芬两个人相望一眼,这个小闺女从小被他娇生惯养,脾气不是一般的烈,不过他们也不会因为潘梦琦的一句话就打退堂鼓,而是细心道:“小琦,你也别嫌人家年龄大,可他性子好,温和,待人有礼,男人三十,也不算什么年龄大,男人四十才是一枝花,所以三十岁正好,脱下了年轻的狂躁,慢慢变得成熟稳重。这个阶段的男人很不错的。”
无论赵芬把夸得天花乱坠潘梦琦也不可能动心,嘟着一张气气的嘴,狠绝的道:“他都三十岁了,很快就四十然后成为一朵花,再过两年这朵花凋了,谢了,而我才刚刚长成一朵花,等再过几年他死了,没了,我还要一个人,我才不要。”
赵芬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梢,确实从看女婿的角试婚上来说,郑莫确实是一个极品女婿,家里有钱,为人谦和不做作,斯文有礼,气宇轩昂,学问造就更是如凤毛麟角般少。不过潘梦琦说的倒是一分在礼,这年龄大了现在是合适,可过两年老了,嗝皮了,就只有潘梦琦一个人。*///*
潘梦琦见赵芬在沉思,趁火煽风,“再说了,我现在还在读书,等我读完四年大学,然后再考研究生五年,然后再用五年考博士生,然后再用十年考博士后,算一算得二十四,加起来我就得四十四岁,那个时候他都五十四岁了,整一个半老不死的老头子,你忍心让我嫁给他吗?”
赵芬不由被潘梦琦这滑稽奇怪的理由逗得淡淡的笑了笑,她可不会认为潘梦琦读完大学之后还有心思和能力去考研究生,更别说博士和博士后了,这简直天荒夜谈,更盛为天马行空。一个从小门门不及格,家里人早就对她失去了潘梦琦大眼珠子一转,做出一副委屈更参夹着一丝丝可爱的表情,她清楚的知道现在跟大人较劲,不是明智之举,得娇小的可怜之态来博取父母的伶爱,心中想过这些鬼灵灵的念头,她脸色一变,顿时就变成了一些可怜的样儿。“妈,我听你话,做个乖孩子,我专心读书,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能考上研究生,可是我答应你,我会努力,我不再惹你们心烦,如果你们不愿意看到我,我可以一个人搬出去住,不让你们看见我。”潘梦琦说着这一通酸溜溜的话,那豆大的泪水像水一般,从那一汪大大的双眼之中流了出来。
哪个父母看到自己孩子这般模样还狠得下心来,更何况赵芬从小就溺爱这小丫头,虽然读书不用劲,但是很聪明工,惹大人喜爱。潘梦琦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深深的插进了赵芬的心里,她不忍的把潘梦琦搂进了怀里。“傻孩子,妈怎么可能会烦你。”
潘朝梁也叹了口气,虽然他心里多多少少知道小琦这丫头在耍鬼心思,但看到赵芬的心毫无任何阻碍被潘梦琦的柔弱攻势击败,是身为父亲的他,心里并没有点破,而同样有些鲠喉酸涩,毕竟潘梦琦还只是一个孩子。
张少宗跟在老爷子的身后进了他的书房,这位在神州叱咤风云的人物,不知有多少在惧怕他,有多少人对他畏怯。不过张少宗并不怕也不惧他,只是身为林慌的外公,孩子的外主,出于辈份他自然是要尊敬的。跟在他的身后,张少宗看了一眼以前的沙发,也不生怯,当作自己家里似的坐了下来。只是今天这见面这气氛很微妙有些冷生,自然是因为潘梦琦的关系。
老爷子也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张少宗,厉害几十年风雨的人生,眼睛镇定之间露出来了一丝丝沧桑,尤其是看到张少宗,他的眼神更有些复杂,不知是欣慰这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后辈,还是在叹息某些不该发生,但是却发生了的本来应该在对的时候发生了的错误的事情。
老爷子永远给人一种无上的威迫,让人有一种要仰视的感觉,他轻轻的叹了一声,然后喝了一口不知什么时候泡上的茶水,没有对外人的威严而是多了一分家人的和睦语气,道:“知道我想找你谈什么?”
“猜到了,但不想说。”张少宗没有犹豫,平平静静的坐在那,脸色多了一丝丝无可奈何的叹息之色。潘梦琦的事情,他觉得当说出那个故事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应该老爷子也不动容,这一刻那高高在上威武鹤严的架势已经松懈了下来,相反多了一些平常人家老爷爷的亲和,道:“不想说并不能不面对,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就不用捉迷藏了。”
张少宗没有说话,他知道老爷子会继续说也去。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平静,没有多少表情,油然道:“我老了,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吃力了起来,今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张少宗看了他一眼,淡定的眉梢轻轻的挑了一下疑惑,在他看来面前这头即便是老年也依然比年轻人有雄心壮志的老骥,肯定有着雄厚得令人抖的斗志。不由道:“你现在说这话不是时候,故意说给我听的?”
老爷子只是淡淡一笑,脸上的神色更像是一头奔驰了一生、戎马了一生,已经没有精力再驰骋想要休息下来的老马。“我现在八十几岁了,大半截都埋在了黄土里的人,再有雄心,也没有那个精力了。”
张少宗不动声色,淡淡道:“你的意思?”
老爷子微微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跟你谈谈话,在家里不适合跟他们年轻人谈,想一想,还是只有你合适。”潘朝梁是他儿子,在他的心中,老爷子永远都是一座毅力不倒的大山,是他难以逾越的秦岭,如果在他面前变得这样,很容易给这个一向以他为傲而却又时时刻刻想要超跃他的儿子感觉到措愕的也有可能让儿子茫然,毕竟几十年的心思一下子倒了,谁也会有些措手不及。而一向以威严视人的老爷子,其实也想找个人聊聊,“人老了,也显然孤独了,没有年轻的朝气。”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你。”听到老爷子那言语之间不是刻意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慨,张少宗明白这位面前叱咤风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的老人也已经在岁月流逝的长河之中感觉到了迟暮归年。
老爷子淡淡笑了笑,那含不甘暮落却又不得不接受生命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已经衰败无法力挽的无奈眼神,道:“曹*确实是一会枭雄,但是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也不过只是在历史上多增添了一位传奇色彩的人物。”
“你也是一样。”张少宗淡淡道。或许别人和曹*只是蝼蛄蚂蚁,不过面前这位尊泰山,倒是与曹*有的一比。
“现在我想放下一切,想过一过平常人家儿孙环膝的天伦之乐。”老爷子“只要你愿意,我没什么意件。”张少宗也没安慰老爷子,安慰根本起不起什么作用,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生命有起有终,有了了,终点总有一天是要到来的,长生不死只不过是虚幻的梦境而已,虽然美好,但是有如镜花水月,根本不可能的事,否则这地球上只怕人垒人,站都站不下来。
老爷子说那话也不是要想要听张少宗的安慰,人生自古谁无死?所以他只是想在人生的晚年时候,享一享迟来的家庭温暖,在生命的尽头停停脚步,回头看一看这走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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