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宗双手开合,右手指间一道玄力指法从中指间射了出去,直点中了十六条大柱之间的正中之心。
沉静的车围虽然突然,但是那一点之下,就像是点在水中似的,前头出现了一层层的纹浪涟漪,周围的十六根大柱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似的,又像是活了过来似的,竟然微微的震动了起来。
张少宗这时极快拿起小铜鼎,手中灵气灌入鼎山,随之向前头一抛!
小铜鼎飞在了前头阵上祭台的上空,顿时爆射出一团金光,光芒耀眼,只有巴掌般大的小铜鼎遇光便长,最后竟然变成了两层楼高。
青绿色的光芒从铜鼎中射出,突然之间,悬浮的铜鼎像是失去重力一般,嗡的一声,砸了下去!
嗡!!!!!
地面都隐隐的颤抖了起来,周围的石柱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威压,顿时安静下来。
张少宗看了一眼身旁的木熙,道:“你们就停留在这里。”
木熙愣纳间点了点头。
张少宗旋即向阵中走去,一入阵中就像是走入水中一般,周围的空间有一种奇怪的粘稠之力。
在木熙等人的眼中,张少宗一入阵中,整个人就消失在了眼前,张少宗就像是走进了一扇时空之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时间悄然的指尖流逝着。
太阳从东天边际到正顶再划向西边天际染红了天崖,再到傍晚入夜,消失在了西边深暗的天穹之上。
堆碎的星辰开始在开空上闪砾着光芒,孤月也不知从哪里爬上天空的,却已经悬在头顶当空,洒下一片水光,拉长着人的倒影。
张少宗进入阵中,周围的景象也随着他进入的时候变化,在外边所看到的十六根石柱,在里边却是一头头奇怪的野兽,只是这些野兽像是用石头雕刻似的,静静的伏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是‘幻影’阵法,张少宗在老东西留下的书里看到过,可别看这些石刻的荒兽不会动,只是狰狞蹲在那里,像是安静的猫一样,但倘若是碰错了里面的阵法,这样石刻就像是厉害有野兽,会被绞杀于无形。
进阵的第一步,也最重要一步,找出阵的‘生’门所在。
老东西的书里虽然提到过‘生’门,但是‘生’门是在某种特定的规律下变幻的,如果抓不住这种规律的变幻,就很难找到‘生’门。
一共有了十个小时,张少宗才摸清了这种规律的变化。
一个时辰,离位在前,震位砍东,摆兑拽坤。
按照规律的运转特性,张少宗找到了时时都在变幻移位的‘生’门。 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定阵!
拿着早已叫木熙准备好的离心锥,张少宗选了几定阵之后,他拿着六棱镜向着天上一抛,然后一道灵气打入其中。
六棱镜瞬间变大,足足有三十几丈,悬浮在上阵上。
阵外,一道金色的光芒突然从阵中升了起来,木熙等人大惊之下,露出了喜色,望着十六根二十层楼高的大柱子上边悬浮着的金色巨大六棱镜,下边的一阵欢呼雀跃。
“当初供奉老先生也这样使用过六棱镜。”
“他成功了吗?”
夜一直很静,众人的欢呼声后,也被这幽静的夜掩罩了下来,四下里一片宁静,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和紧紧捏着的心跳声在夜下跳动着。
终于,眼前的空间又出现了水纹般的波动,紧接着,张少宗从里边走了出来,他的前脚刚一踏出,脸色一暗,忍不住就吐了口鲜血,一个趔趄,幸好木熙及时的扶住了他。
这时,身后的大阵传来了奇怪的震动,强大的咆哮声声如雷霆,直震得四野鸟惊。
大阵更是颤抖的像是在坍塌了一般,就在这时,天空的六棱镜盖了下去。
并没有想象中的镜碎玻璃飞的场景,六棱镜又变回了原来大小,只悬浮在了阵中心,周围有雷电闪砾。而小铜鼎也变回了以前那般大小,静静的震在那里。
“成功了,成功了,六棱镜又悬浮起来了。”
苗族人举族欢腾,盛夜笙歌。
张少宗并不是在阵中受的伤,而是因为这十几天的不眠不修,突然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他亢奋的心理一下子静下来,竟然有些不适,再加阵上布法时受到了小小波及,才会有些脱力。
翌日,张少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夜睡醒,只觉生命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人们是那么的亲切。
他去了半山上的寒冰室,在里边呆了约一个小时之后,他下山找到了木熙。
还沉静在欢喜中的木熙当听到张少宗要走时,不由愣住了,脸上喜悦的表情,也一下子全都散了,只留下那一丝丝不舍和惊讶中的仓乱。“你要走了?这么快?”
“是啊,来这里也都快半个月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呢,心里也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得回去了。”张少宗道。
“年轻人,你是我们的恩人,怎么现在就要走?不如留下做我们的供奉如何?在我们族里,你就是公主之下的尊贵身份,不用耕田种地。”
张少宗顿时一怔,对这位盛情邀请的金湘长老道:“对不起,我做不了你们族里的供奉,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呢。”
“什……你结婚了?”金湘讶异的脸,僵然的看着张少宗。
张少宗尴尬的挤出一丝神色,妻儿都说了闻听张少宗这般语言,金湘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道:“既然如此,看来我们也不便留你了。”
木熙愣愣的看着张少宗,神色间有些不舍,道:“几时走?”
“现在。”
木熙嘴唇轻颤,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却欲言又止,“好吧,那我送你。”
张少宗客气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吧,来时的路我还记得。”
木熙想再多说什么,但是张少宗既然已经这般婉言拒绝了,她也不好再粘着人家,只是勉强挤出一丝强顔的道别欢笑,一句弱弱的似乎难以启齿的“再见。”之后,随之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留下一时不知所措的众人。
张少宗愣了一下,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不过归心似箭的他也没有追出去。其实他的心里也明白,也看出了一些事情,木熙应该是喜欢他的。只是强大的正义感却一时冲进了他的脑门子里,‘哥是有家有室的人’。
旋即与这些苗族人道别,随后,在他们依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慢慢的向着山下走了去。
半山腰间,那丽身影,静静的凝望着山下那蜿蜒崎岖小道上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了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后,蓦然,她似乎含笑的嘴角,却流下了一滴泪水。
没有人,张少宗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小镇上,随后搭了一趟车子,进了县城,县城再转市里,之后再是两天的火车路程,他才回到了sc。
本来想打电话问一问的,但是掏了掏腰包,才发现电话不在身上,难道是落在苗族了?
走进林家,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张少宗愣了半晌,便去了集团公司找林业。被林业劈头盖脸的好好的训斥了一顿,出来的时候,门口的秘书都有些同情的看着张少宗。
随后,张少宗才赶着车子去了潘家。
“哟,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孩子不要了,在那个女人怀里躺着不想走呢?”林慌揪着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
张少宗看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潘梦琦,走到林慌身边,小声尴尬着,就像是安慰生气的小媳妇一样,道:“没啊,办完事情,我可是马不停蹄地就赶了回来。”
林慌回头怒看了一眼张少宗,依然酸溜溜的道:“办完事情?什么事情,是不是生孩子的事情?现在我不能生孕了,你就着急着找其她女人给你生孩子呢是吧?”
张少宗大皱眉头,惊愕道:“你不能生孕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吗?表姐为了孩子动了手术,以后生孩子的机会很小了。”潘梦琦插嘴道。
张少宗林慌气气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也不理张少宗。
潘梦琦添油加醋道:“这几天你可是风流快活了,留着人家一个孤儿寡母的在家里独守空房,你还真是个狠心的好男人。”
都这时候,小妮子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张少宗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旋即问道:“林慌,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呢?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林慌咬着牙,气道:“我就是不能生孩子了,怎么样嘛,你要去找别的女人生,你就去,反正我是不能生孩子了。”说着,孩子他妈眼睛一闪泪水,竟然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少宗大愣,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他急忙伸手摸着林慌的肩,细声安慰道:“你怎么都没告诉我,那几天你动手术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别哭了,不能生就不能生嘛,反正你不是也不打算嫁给我,不打算再生嘛。能不能生不也都是一样的嘛。”
“你王八dan……你这是安慰人吗!”说着,林慌拿起一旁的靠枕就打在了张少宗的身上,哭红着眼睛,一连打了好几下。
张少宗并没有躲,女人不能生孩子这和宣判死刑也没什么区别,孩子他妈这么伤心,打两下出出气也好。
但林慌却越哭越伤心,越打越来劲。
张少宗心头一阵激动,强大的男人心理一振,看她这么伤心,忍不住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潘梦琦咬了一口苹果,顿时一张嘴,嘴里的苹果都掉了出来也不知道。
林慌猛的挣扎了两下,竟然安静了下来,只是靠在张少宗的肩头一个劲的哭。
张少宗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背,轻声的安慰道:“别哭了,你看看你,都是母亲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我才二十岁,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可是我才二十岁,这么年轻,就不能生孩子了,我……我是个女人,不能生孩子……我……”林慌边哭边道。
“真的不能生了吗?”张少宗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如果她真的不能生了,那看来这一辈子也只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林慌这一刻倒像是一只小鸟似的靠在张少宗有肩头,然后在他的肩膀上拿张少宗有衣服擦眼泪,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声音却还带着哭声,道:“医生说再怀孩子的机会会很小了,只有百分之五的机率能够怀上。”
张少宗一听,没有沮丧,而是安慰她道:“虽然百分之五,不也是机会嘛,虽然机会小,但是并没有判死刑,况且孩子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就算不能再生,可是你还是会做母亲不是吗?。而且现“啊!!!!”
潘梦琦从惊讶中被这声杀猪般的叫声中惊了回来,看着前头被林慌咬着肩膀,大声惨叫的张少宗,不由嘴角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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