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昭也带着三千关宁军和两千京营的三千营骑兵也在京畿一带游弋,寻找机会伺机偷袭建奴大军。
但是十几天了,就袭击了两波分散出来劫掠建奴小队,加起来消灭了四十几个建奴鞑子。
其余的,不是没遇到落单的,就是对方人数太多,自己要是硬冈,是绝对打不过的。
像曹文诏这样敢伺机袭击建奴的大明军队也有,但是不多,比如京营的黄得功,孙传庭麾下的贺人龙等,都是猛人,敢跟建奴鞑子对捶。
但是这建奴人数实在庞大,而且很少分兵,就是冲着京师而去的。
张梵这边也安排明白了。
派出去的细作很快传回消息。
建奴这次入关兵分两路,一路由黄台吉领兵向北直奔京师。
另一路由贝勒多尔衮领军,一路向南而去,直奔江南。
“哼,兵分两路,一路包围京师,让天下勤王大军都往京师而去,另一路则往富庶的江南去劫掠,这算盘打得,想必又是那个范文程的手笔吧。”
张梵拿着传回来的情报,冷笑了一声。
这个范文程确实很有能力,也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老周,马上派快船将这封书信送往朝鲜。”
张梵将一封书信交给宁海卫水师的扛把子周指挥佥事,让他马上派快船将书信送往朝鲜。
张梵于派人将一封信送往登莱水师,交给黄龙将军。
然后张梵又对李岩说道:“大哥,这次建奴来势汹汹,携二十万大军入关,兵分两路分别向北京和南京而去,我这边决定去南下去南京,会会多尔衮,顺便处理一下和成国公朱纯臣的旧账,而你带兵北上,直奔北京京师勤王,怎么样。”
李岩点点头说道:“行,这黄台吉我还没见过,刚好会会他。”
“那行,你带两万正兵两万辅兵过去,这个黄台吉不是等闲之辈,三千杆转轮火枪你全部带过去,记住,不要和他们硬拼,建奴大都是骑兵,平原作战,我们不占优势。”
李岩点点头。
张梵又对孙元化说道:“孙老,我们离开后,整个登莱五地就由您看着了,兵工厂那边,就交给毕老看着,要是拿不定主意,和孙承宗老大人还有毕老一起商量着。”
孙元化,毕懋康和孙承宗也纷纷点头。
“老王,我们都走了,这登莱五地的安危就靠你了,把所有的民兵都组织起来,全部派到边境上去防守,给你留下一万正兵一起派到边境,一万正兵留守几座大城中,维护治安。”
王佥事点点头,反正每次打仗都轮不到自己,自己也不争了,每次升官都有自己的份就是了。
“好了,各自回去准备吧,顺子,集合一万正兵,两万辅兵,跟我乘船南下。”
张梵对一旁的顺子说道。
顺子听到要坐船,脸色都吓白了。
“啊!少爷,又要坐船啊?”
张梵白他一眼骂道:“不去算了,留在家里看家得了。”
顺子马上不干了,忙说道:“去去,俺去,最多多啃几块生姜。”
张梵没理他,转头对张之极说道:“公爷,您就随李岩直接北上吧。”
张之极也点点头。
“行了,散会吧,都各自回去准备,准备好就出发,不必来报。”
准备了两天,张梵带着一万正兵和两万辅兵就出发了,直奔威海水师而去。
刘羽亮正在海上训练水师。
现在的威海水师可是兵强马壮的,足额的饷银,每天敞开吃的饭菜。
至于火枪火炮,只要你想,尽管开火训练就是了,侯爷一点不心疼。
以前的威海卫海防营,一个月也开不到一炮,好多水师官兵,连火炮的操炮过程都不熟悉,这样的士兵怎么能打仗才怪。
一个传令兵开着快船飞快的找到刘羽亮他们,将张梵来到威海水师的事禀告给了刘羽亮。
刘羽亮点齐水师立即返航。
下了船,飞快的跑到张梵面前。
“侯爷,下官不知道您突然回来,下官正带水师在海上训练,未能迎接,求侯爷责罚。”
刘羽亮行了一个军礼,对张梵说道。
张梵很满意刘羽亮,便说道:“哪来什么责罚,本来还应该奖赏的,但是现在没时间,建奴入关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本候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刘羽亮点点头说道。
“知道的,也猜到侯爷会出兵勤王,只是没想到,侯爷会来威海水师来。”
“马上派人准备物资上船,建奴这次兵分两路,领兵北上的是李岩先生,本候这次是南下去南京的,哪里也有建奴。”
刘羽亮不敢耽搁,马上组织民夫和军兵开始往船上装物资。
李岩这边也在第三天出发了,两万正兵两万辅兵,因为战马不够,只有八千匹战马,还有三千多匹挽马,带着一百辆六轮偏厢车,还有二百门野战炮前往京师勤王。
朝鲜这边,驻守鸭绿江畔的阿敏和济尔哈朗正在训练新兵。
这是朝鲜送过来的三万朝鲜人,交给阿敏和济尔哈朗训练,用于防范黄台吉他们的后金建奴的。
接到张梵的书信,阿敏和济尔哈朗不敢耽搁,马上找人翻译书信中的内容。
“二位将军,侯爷让二位将军,带领大军马上出朝鲜入辽东,袭击后金大本营,黄台吉带领二十万建奴鞑子再次入关了,现在建奴后方空虚,只有正红旗在盛京,还说,劫掠的所有东西,都归二位将军所有,侯爷不取分毫。”
阿敏和济尔哈朗听完可高兴坏了,对于侯爷说的话,他们是亳不怀疑的,因为每次出征,留守的都是岱善的正红旗。
“阿敏,我们扬眉吐气到时候到了,现在新仇旧恨都一次报了。”
济尔哈朗压着牙说道。
上次黄台吉亲征,两人被黄台吉打得苦不堪言,这次刚好可以报仇,顺便劫掠一番。
黄台吉的大军已经将京师给围住了,勤王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在十万的建奴鞑子面前,也显得丝毫优势也没有。
而且,这群建奴中,出现了一队手持火铳的火器军,这让大明勤王的军队吃了个大闷亏。
这个吃了闷亏的,就是曹文诏的军队。
七天前,曹文诏带着几千大军和镶蓝旗的鳌拜相遇。
虽然镶蓝旗人数比曹文诏多,但是曹文诏却不把鳌拜的镶蓝旗放在眼里。
三千关宁军现在全都备有战马,还有二千京营的三千营骑兵,加上在宁海卫买的三百杆精良燧发火枪,曹文诏还真不虚鳌拜的四十个镶蓝旗牛录。
曹变蛟手吃长枪,骑着自己的白马,银盔银甲的就跟三国中,在曹营中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一个模样。
“叔父,让我去会会这个鳌拜吧,听说这个年轻人,是建奴中的什么巴图鲁,我倒想看看这个女真第一勇士到底有多勇猛。”
曹文诏看了看自己这个侄子,轻声说道:“去吧,但是不要逞强,这个鳌拜很厉害,勇武候爷也在他手里没占到便宜。”
听到张梵也没收拾了这个鳌拜,这更让曹变蛟心痒痒,要去会会鳌拜了。
于是曹变蛟骑马走出阵列,手里长枪指向鳌拜喊道:“那个什么鳌拜,来会会你曹爷爷,曹爷爷今天要摘了你的脑袋。”
鳌拜那里受得了挑衅,老子可是巴图鲁,那轮到你在这里撒野的,提着狼牙棒也骑马走出阵列。
“小子,你鳌拜爷爷今天就把肠子给你拉出来,点个天灯,看你还狂不狂。”
说完一夹马腹,挥舞着巨大狼牙棒就冲了上去。
鳌拜年轻气盛,曹变蛟也同样不是省油的灯,见鳌拜冲过来,自己也一夹马腹,端着长枪也冲了上去。
曹文诏下马走到军鼓前,接过擂鼓军兵手里的鼓锤,亲自为曹变蛟擂鼓助威。
鳌拜武艺高强,曹变蛟也是难得的悍将,两人骑马对冲而过。
鳌拜一狼牙棒横扫过去,却被马背上的曹变蛟一个俯身就躲了过去,接着曹变蛟一个长枪突刺,扎向鳌拜的后背。
鳌拜早在曹变蛟躲开自己的一击后,就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一个横扫没砸中,鳌拜马上改变武器的运动轨迹,借势抓住狼牙棒前端,抡起长柄尾部格挡开了曹变蛟刺来的长枪。
接着又是一个横扫,用长柄尾部的锥体捅中了曹变蛟胯下战马。
战马吃痛,一声长嘶,疯狂的奔跑起来,马背上的曹变蛟使劲勒住缰绳,想要控制住战马,但是丝毫没有用处。
战马还是发疯一般奔跑。
曹文诏看到曹变蛟的战马发疯了,顿时暗叫不好,这要是跌下战马,曹变蛟不死也残废。
马背上的曹变蛟也吓了一跳。
这受惊战马最危险,疾驰奔跑的战马稍微有一点意外,自己绝对摔个重伤。
鳌拜看到曹变蛟的窘境,马上驱马追上去。
曹变蛟经过短暂的慌乱后,马上冷静下来,现在必须要让马儿慢下来。
曹变蛟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在马脖子的动脉上划了一刀。
马儿的动脉就被划开,滚烫 鲜血呲呲往外冒。
快速失去血液的战马身不由己的慢了下来,直到最后慢慢站在原地,然后慢慢倒下去,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然后慢慢失去光芒。
爬起来的曹变蛟看到自己心爱的战马死了,转头又看到鳌拜骑马冲来,已经怒不可遏,手里长枪一个横扫,直接划中鳌拜战马的胸口。
鳌拜的战马痛得也是两只前蹄腾空,整个身子都站立起来,眼看就要把鳌拜摔下马背。
鳌拜抡起狼牙棒直接砸在马头上,整个马头被砸碎。
这匹战马还来不及发出悲鸣,就一命呜呼了,重重的倒了下去。
鳌拜在马鞍上用力一蹬,就安全的落地了,但是迎接他的是曹变蛟的长枪。
鳌拜落地后一个翻滚躲开,于是两人就这样你一棒他一枪的缠斗在一起。
二十几个回合后,两人还没分出胜负,但是都气喘吁吁的没有再打下去。
“狗建奴,还挺厉害的。”
“贱泥坎,等你鳌拜爷爷休息一下,再来取你性命。”
两人知道单凭武力是战胜不了对方的,所以现在也只能相互口嗨一下。
曹文诏怕曹变蛟吃亏,马上下令鸣金收兵,鳌拜这边也响起了悲凉的海螺号。
“下次再要你狗命,狗建奴。”
“你也等着下次被摘脑袋把,贱泥坎。”
两人收起武器,分别走向自己的阵营。
不一会儿,黄台吉的大军赶来,看到曹文诏的军队,马上下令自己新组建的火器营对着曹文诏他们就是一阵乱射。
曹文诏他们没想到建奴现在也有火铳,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几十个军兵中弹倒地,曹文诏的肩膀也被火铳击中。
曹文诏捂着伤口下令撤军。
都是骑兵,速度想当快速,一溜烟,几千人就跑了个没影了。
黄台吉哈哈大笑。
“这火器营果然犀利,真是利国神器啊,回去了,要多多装备才是。”
曹文诏带着人跑出二十几里才停下,在曹变蛟的帮助下,将肩头的铅弹挖了出来,敷上金疮药后,曹文诏也沉沉睡去了。
曹变蛟派去骑探,密切监视建奴动向,完事也回营地休息了,今天一战,自己差点就挂了,这个鳌拜不亏为巴图里,果然厉害,下次有机会,一定杀了这个祸害。
当晚,曹文诏就发起了高烧,吓得曹变蛟和曹文诏的亲兵又是煎药,又是给曹文诏用冷毛巾降温。
直到第三天,曹文诏才退烧,不过人却非常虚弱,这仗暂时是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