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梵听完后冷笑道:“狗东西,老子不去找你们呢,你们特码的来惹老子,正好给你们好好算算。”
王副千户和顺子听到后,也是怒拍桌子,尤其顺子,本就是个性格豪爽的汉子,直来直去的肠子,两句话不对就要拔刀的性子,那能受这气。
抓住腰刀就要出门劈人去了,被张梵给喝住了。
“顺子,你干啥,你这样去啥事解决不了,还要落人口实,老王,卫城这里就交给你了,尤其练军这事,给我看紧了,我带人去盐场看看。”
王副千户有点不太愿意,说到砍人,他也是个热心肠,这次让他还是守城,他可不干了。
“少爷,不要每次都让我守城,我好久没揍人了手痒痒。”
张梵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大骂道:“狗杀才,不好好守着咱们的老巢,出事了都找不到地方哭去,要砍人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跟顺子他们都是老子心腹,守城这事不交给你交给谁。”
听完张梵的话,王副千户也不吵着要去砍人了。
自家少爷把自己当自己人,把看家这事交给自己,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
接着他又是老泪横流的给张梵跪下磕了个头。
“少爷,您放心,除非我老王死了,不然,这家,我老王一定给您看好咯,不然不足以报答少爷的恩德。”
就在昨天,知道王副千户要成亲了,张梵直接给了他200两银子做贺礼,要他成亲时风风光光的,不要苛责了人家姑娘。
还在宁海卫新城给他们留一栋中型别墅,以后新城建好了,就搬过去。
“起来吧,我的军规你是知道的,待会儿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军棍,快滚吧。”
王副千户又磕了一个头,这才乐呵呵的出去领军棍了。
军法处是张梵新成立的一个独立部门,专门管军中军法的,个个都是挑选出来的倔驴人物,都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钢铁直男,除了张梵,谁都面子都不给。
他们也都是多少有文化识字的人,平时还管军士们的思想工作和军队后勤生活,类似后世的政委。
王副千户走后,张梵也带着顺子和亲卫,另外带了30个骑兵精锐直奔海边盐场而去。
盐场那里的屯堡张梵取名叫屯门堡,在盐场的要道口,想进盐场,就必须从新屯堡穿过去。
也是借用后世香港那个屯门的名字。
还没到屯门堡,就看到堡外站着一百多人,还有十几辆拉货的大车,看来这些就是雷家的家丁了。
张梵一扬马鞭就冲了过去,后面那十几个亲卫和30个骑兵也扬起马鞭跟了上去。
看到一群骑兵奔来,为首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手搭凉棚望了过去,见为首的那人穿着一件麒麟服,想必就是新任的宁海卫指挥使张梵了。
这个老头叫雷显,也有人叫他雷扒皮,是雷府的管家,跟了雷家家主几十年了,后来改姓跟着家主姓了,深的雷家家主的信任。
这货仗着雷家在朝中有靠山,那是没少做坏事,什么欺男霸女都是常事。
每次出去收租,看到漂亮的小女孩,就命雷家家丁抓了,给人家家人一二两碎银子,然后带回去就是一番那啥。
等玩腻了,就命人送回去,这些女孩回去后,大都废了,身子都被玩残了,还有不少不堪凌辱自尽了的。
张梵也听说过这个雷管家,当得知这货的所作所为后,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张梵的马很快,几息后就到了屯门堡。
这时他才看清楚,那一百多雷家家丁都人人带刀,凶神恶煞的和屯门堡的军兵对峙的,其中好几个军兵还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还不等张梵问话,雷家管家却先开口道:“你就是宁海卫新任的卫指挥使张梵吗,我是雷家····。”
还不等他说完话,张梵随手一马鞭抽在他的脸上,他脸上被抽出一道深深的血印来。
痛得他捂住被抽的脸愤怒的看着马上的张梵,一边呲牙咧嘴的指着张梵骂道:“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我家家主是什么人吗,老子告诉你,朝中首辅周大····。”
还不等他说完,张梵对着他另半边脸又是狠狠一马鞭,又是一道深深的血印印在脸上。
刚才那鞭张梵没怎么用劲,只是想简单教训一下他,没想到这货一点不怕,随后这一鞭那是用了狠劲的,痛得这个雷管家惨叫连连。
“你们····都是死的吗,给我····活劈了他们。”
雷管家双手捂着脸,对身后那一百多雷家家丁怒吼道,要他们杀了面前这些人。
随随便便就要杀掉朝廷命官,看来这雷家着实有点太嚣张了,看来以前没少干杀人越货的事。
那一百多家丁见雷管家被打,本就愤怒不已,这时又有雷管家的命令,马上拔刀就要砍人。
张梵见状,对着身后那30个骑兵一招手说道:“全部给我放倒,记住,不要伤性命,大人我的新城正缺人手呢。”
那30个骑兵狞笑着将手里骑枪掉了个头,将枪尾指向那一百多家丁,一夹马腹就冲了上去。
那一百多家丁着实没想到这些骑兵是真的敢冲阵,吓得纷纷后退。
那些骑兵可不管这么多,端着长枪就冲进家丁群中,手里长枪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猛砸,打得那些家丁一个个抱头鼠窜的。
屯门堡的驻守的那些军士见自己大人都出手了,也没闲着,大人说不伤他们性命,又没说不能揍,操起手里的武器冲上去就是一顿猛砸。
其中还有不少盐场的军户,拿起扁担铁锹什么的就上去拼命,那狠劲比起正规军兵们还狠,看来以前没少被欺负。
这些家丁其实就是一群街溜子,地痞流氓什么的,平时欺负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还行,对上整日操劳的军兵,那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很快的一百多家丁就躺下好几十人,剩下的人马上扔下武器跪地求饶,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张梵翻身下马走到雷管家的面前。
雷管家刚才被一个骑兵一长矛砸倒在地,这时正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着,一见张梵向自己走来,吓得连忙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们雷家和朝廷首辅周大人是姻亲,你要是识相就····。”
张梵手一翻,一把军用匕首出现在手里。
寒光一闪,雷管家的一只耳朵飞了出去,痛得雷管家捂住耳朵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震的张梵耳膜都疼。
张梵一把拎起雷管家的衣领说道:“你再嚎,老子捅瞎你一只眼睛。”
雷管家吓得再也不敢嚎叫了,但是却痛得浑身发抖,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张梵一把扔下他,然后才说道:“一个小小的管家,居然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割你一只耳朵是便宜你了,老子不管你家老爷是首辅的姻亲还是谁的姻亲,在这宁海卫,就得按老子的规矩来,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侵占我宁海卫的三万多亩军田马上给老子还回来,不然老子一声令下,你们雷家将会鸡犬不留,滚吧。”
雷管家颤抖着爬起身,就要招呼那一百多家丁带着马车走人,就听到张梵说道。
“你一个人回去,其余人和马车都扣了,还有这车里的银子,就当是赔偿,毕竟你们打伤我好几个人,全当医药费了。”
雷管家的眼神简直快要冒火了。
车上可是好几千两银子,这是雷老爷拿来买盐的。
雷老爷听说这宁海卫现在月产上万斤的食盐,而且产量还在不断上涨,更有堪比上等青花盐的细盐出产,就想拿这几千两银子把这个盐场给买下来,以后这每月可是几万两银子的收入啊。
要是对方识趣,也就相安无事,要是对方不识抬举,就让这一百多家丁直接砍人,出了事他担着。
现在自己盐场没买下来,一百多家丁还被扣了,银子还拿不走,回去老爷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但是没办法,现在人家一个照面就把自己一百多人打趴下了,还是先回去禀报老爷再报仇雪恨吧。
于是他怀着怨毒的眼神爬上一匹马,向着雷府方向跑去。
顺子拿腰刀挑起那一只耳朵对着远去的雷管家大声喊道:“老东西,你耳朵没带走。”
他的一番话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
张梵回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一百多雷家家丁,对骑兵里的一个旗官说道:“韦小旗,你们带着这一百多人新城去,让他们去工地赎罪,记住,只要饿不死就行,不用给他们吃饱。”
那个小旗官冷笑着行了个军礼,然后和另外那29个骑兵挥舞着马鞭赶着这一百多人向新城走去。
看着远去的人群,张梵再次转头看向屯门堡的守军,冷冷的眼神看得那二三十个守军冷汗直流,一个个低下头不敢看张梵。
好半天,张梵才说道:“你们还是不是我张梵的兵,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你们手里的武器是烧火棍吗。”
那二三十个看守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小旗官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不是我们怕他们人多,就这样的,再来一百多我们也不怕,只是他们背后是首辅,我们····。”
那个小旗官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张梵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一个首辅就把你吓住了,就算是首辅又怎么样,我们又不作奸犯科,他敢对我们怎么样,至于雷家,跳梁小丑而已,记住,不管以后是谁,只要敢惹我们宁海卫的,就给老子打,轮值完后,你们所有人回了卫城,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军棍,再有下次,直接逐出军队,永不录用。”
二十多个军兵这才如释重负。
挨军棍嘛,没什么,只要不被大人赶出军队,再来五军棍都没事。
宁海卫的军队待遇,不敢说是整个大明最好的,但他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也许只有京营才能相提并论,毕竟那是天子亲军。
“记住,给老子看好这盐场,这里可是咱们的财神爷。”
这个小小的屯门堡,城楼上就架了十二门弗朗基速射炮。
这是一种由葡萄牙人发明的一种火炮,大明叫葡萄牙人为弗朗基人,所以这种炮就直接叫弗朗基炮,虽然口径和射程都不算出众,但是它是一种可快速发射的火炮。
弗朗基炮由三部分组成。
分别为炮管,炮腹和子炮组成。
事先将火药和炮弹填入可快速分解的子炮内。
发射时将子炮填入炮腹中,点燃引线后就能发射。
发射完毕后,将旧子炮拿出,填入新子炮就能继续发射。
一般一个母炮配3--5个子炮,装药六两,铅子六两,射程大概700米左右。
这样的火炮攻城和野战差了点,但是守城还是很不错的。
但是子炮和炮腹之间间隙很大,不能做到很好的气密性,所以威力和射程都不行。
张梵只让兵工厂那边铸造了是十二门,就当让火器工匠们先练练手。
屯门堡的守军需要人人都会操炮,当然这个速射炮操作简单,两个人就能操作一门炮,一个装填子炮,一个瞄准点火。
驻守的五十正兵人人会操炮,一百辅兵也在学习熟练中。
这里的驻军每月轮换一次,由一个姓陶的老兵总旗领兵管理着。
他是从张梵道登州时,就跟着的老兵了,对张梵那是忠心耿耿的。
刚才出事时,陶总旗正带人在盐场巡视,盐场太大了,传令兵一时没能找到人,等接到消息赶来时,张梵已经把事平息了。
陶总旗快步来到张梵面前,面露惭愧的看着张梵。
“对不起大人,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张梵看着满身灰尘气喘吁吁的他,没说话,只是挥挥手说道:“算了,也不能怪你,现在我告诉你们,不管是谁,只要敢在我宁海卫的地盘撒野,就给我狠狠的收拾,要是谁觉得自己脖子够硬,那就给我直接砍了。”
听到张梵的话,这些军士都吓得缩了缩脖子。
这位大人可是说到做到的主,说砍人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的。
又在盐场巡视了一番,然后又回屯门堡看了看,发现那些盐场的军户们都住进了砖瓦房里。
每个人也都满脸红光的,还有好些商人也到屯门堡里做起了生意。
现在这些煮盐的军户可不再是以前的穷逼军户了,而都是每家每月收入至少在五两银子的高收入人群。
人一旦有了钱,就想享受一下以前没享受过的生活,于是也就愿意花钱了。
买点好米好面,时不时买点肉打打牙祭。
买点新布料做新衣服穿。
也愿意给家里的小崽子时不时买点状元糖吃。
好一片繁荣,张梵也满意的笑了,这不正是百姓向往的美好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