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手术用了将近三个小时,让沈谷清没想到的是,等她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孟益飞还等在外面。
她跟病人家属交代完之后,便大步往休息室那边走。
孟益飞一直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就那么跟着。
沈谷清到了办公室门口才站住,转身看向孟益飞:“你别再跟着我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之前确实是我自不量力高攀了,如今我醒悟了,还请你看在这些我在孟家并没有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的份上,放过我。”
孟益飞眼睛都红了:“你就这么想和我分开吗?”
沈谷清冷声说道:“这不是你们一家人最期盼的事情吗?”
孟益飞红着眼睛喊道:“我没有,你明明知道的。”
沈谷清嘲讽道:“是,你没有,可你的所作所为,跟他们有什么区别,现在,我想通了,也受够了,还你自由,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妈定能找到可心的儿媳妇,你也不用左右为难,来回和稀泥了。”
说完,转身准备进办公室:“麻烦你别再跟着我,别让我看不起你。”
机会给过他很多次了,就算是有再深的感情,也已经消磨光了,自己是人,也会痛,既然怎么做,都不能让他们满意,那还委屈个什么劲。
其实孩子没了的那一刻,他们本就缘尽了。
接下来的几天,孟益飞就跟个幽灵似的,总是出现在沈谷清的面前,只是沈谷清对他再没有往日的和颜悦色。
这天,孟益飞见沈谷清从他身边经过,又是对他视而不见,正好这边人也少,便一把把人拉住:“谷清,我有话跟你说。”仟千仦哾
沈谷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还有十分钟,我就要进手术室,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提醒你一句,别说那些无用的。”
孟益飞赶紧开口:“谷清,我想好了,我们搬出来单过,我们不离婚。”
沈谷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话怕是骗鬼还行,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回不去了,自打那个孩子没了,我们就缘尽了,你明白的。”
孟益飞眼里有了泪:“谷清,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只想着息事宁人,我知道错了,真的,你相信我,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谷清轻叹一声:“晚了,莪给过你太过的机会,可你忘了,我也是人,会受伤、也会痛。”
她没说的是:我能走九十九步靠近你,也能后退一步就放弃你,为了这段情她尽力了,却输的一败涂地。
要是心妍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会给她鼓掌,并附带说一句:要貌有貌,要工作有工作,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及时止损的好,师姐,加油。
沈谷清说完,大步离开,再不给孟益飞说话的机会。
孟益飞看沈谷清离开的背影,一个大男人竟然泪流满面,有人经过时,还对他好一通指指点点。
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孟母看到颓废的儿子,心里也有些后悔,可想到是沈谷清提出离婚,才让儿子这么痛苦,才让他们孟家丢了脸,心又马上硬了起来:“你说你,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