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杏和乔山梅能换到三零六宿舍,心里自然是高兴万分。
毕竟三零七的其他同学不和她们一个班,总归心里情是不一样的。
樊小杏是福建人,收拾好床铺后,拿了从家里带来的小鱼干出来:“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小鱼干,大家都尝尝。”
这是家里人特意让她带来和同学分享的,还好之前在三零七的时候,还没顾上拿出来,要不换过来可就尴尬了,毕竟带的也不多。
乔山梅看她拿了东西出来,也拿了从家里带来的桂花糖:“我带了桂花糖,大家也尝尝。”
走了讨人厌的李语桐,宿舍里也融洽了起来。
心妍看她们拿出东西,也从自己的柜子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牛肉干,阿蒋佩琴也拿了带来的苹果,崔海丽则是拿了老家的糕点出来。
就是张招娣都拿了一瓶子泡菜出来:“我只带了这个,大家尝尝看,喜不喜欢这个味。”
一时间,三零六宿舍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
而三零七则是直接分成了两派,德语班的六人坐在一起说着班里的事,李语桐黑着脸坐在自己铺位上,正在生闷气。
夏如慧融不进德语班那些人的话题,也不想凑到李语桐那里当出气筒,只得端了搪瓷盆到水房躲清静,心里一时郁闷不已。
*
回到三源市的贺锦宣,本来是想接了两个孩子后,直接回机械厂的,可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大哥贺解放,才从他这知道了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贺解放轻叹一口气:“因为失了孩子,你大嫂现在对二房的人恨的要死,她自己也自责的不行,觉得要不是自己精心,也不会害了肚子的孩子,整日以泪洗面,你嫂子娘家那边这次也很生气,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锦宣看着一脸愁容的贺解放:“大哥,那二哥那边是怎么说的?”
贺解放一听这个就来气:“他要能说个一、二、三,我也不至于这么愁,事情发生后,他连医院也没有去过,只是第二天我回家取东西的时候,跟我说对不起。
可这事,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贺锦宣想到二嫂高玉美:“那我二嫂呢?闯了这么大的货,她怎么说?”
听了这话,贺解放眉头紧蹙:“自打那天,你二嫂就回了娘家,不过第二天,她妈带着她那几个妹妹是去过医院,可当时你大嫂正在气头上,直接把人赶走了。
到你大嫂出院,你二嫂也没有露过面,这几天我倒是看到她回家了,可也没有过去问过你大嫂的情况,见了我也是躲着走,生怕找她麻烦。”
贺锦宣没想到二哥、二嫂竟然是这种态度,不过这事他管不了,可既然知道了,那就不能当没事:“大哥,那你先忙吧,我回家一趟。”
贺解放还有事情,点点头:“行。”
贺锦宣买了麦乳精和红糖,这才回了贺家。
他到家时,贺母正在厨房给大儿媳妇熬红枣粥:“妈,我回来了。”
贺母听到声音:“锦宣,你回来了。”
话一出口,就红了眼睛,原因无他,是因为这几天大房和二房的事情,见三儿子来,觉得总算是能排解一下心里的苦了。
贺锦宣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妈,我大嫂屋里,我也不好进去,这是我给她买的一些补品,你帮我送进去吧。
贺母接过东西:“你帮我看着粥,我先把东西送进去。”
她也是想让大儿媳妇,看在老三送的补品的份上,能消消气,这几天家里的气氛真的是太压抑了。
她进门后,看着躺在炕上的大儿媳妇温声道:“老大家的,锦宣回来了,给你买了一些补品,他不方便进来,让我给你送进来。”
贺大嫂知道,失了孩子的事情不能怪婆婆,更和二房以外的其他人无关,不过心情总归是不好,口气淡淡道:“妈,替我谢谢老三。”
话是这么说了,但也没有起身。
贺母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把东西放下:“粥马上就好,一会给你送进来,你喝了再睡。”
她出去没多一会,就把红枣粥端了进来:“老大家的,粥好了,起来先喝了。”
贺大嫂虽难过,可也知道,自己还有三个儿女要照顾,起来接过碗:“谢谢妈。”
说完,便不再吭声。
贺母在心里叹了一声:“你先喝着,一会我再来拿碗。”
说完,转身出了屋里,这才叫着贺锦宣回了自己屋里:“锦宣,心妍学校那边挺好吧?”
贺锦宣点点头:“嗯,他爸已经提前都准备好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贺锦宣是故意说这话的,就是想让家里人知道,心妍不是靠的他,而且人家亲爸很疼闺女。
所以连韩靖琛给心妍在学校旁边买了房子的事也说了出来,就是不想家里人拿心妍之前的身份说事。
贺母之前确实多多少少觉得心妍二婚的身份,配不上自己儿子,可听到儿子的话,她反倒是有些担心起来:“锦宣,现在她找到了亲爸,这身份也不一样了,你们的事?”
贺锦宣知道贺母担心什么:“不用担心,她爸那边没有意见,过一段时间,我也要调到那边工作。”
贺母一听贺锦宣过段时间要调动工作:“什么,你要调到那边工作?”
贺锦宣知道贺母担心什么:“妈,你也知道,我的人脉大多在那边。”
贺母也知道三儿子从小在那边长大,同学、朋友也都在那边,后来当兵也在那边,只是想到工作调到那边,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母子之亲,这样一来,关系怕是就得回到从前那样,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可锦宣不在她身边长大,自己本就做不了他的主,再加上对象又在那边读书,就算是自己想留他,也不可能。
轻叹一声:“跃进过几天要结婚,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贺锦宣之前就知道这事:“肯定得喝了跃进的喜酒再走。”
得了这话,贺母心里总算是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