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雨也不由同人耸耸小肩,也不谦虚:
“那是自然!”
言笑间两人便穿过供炉阔院抬脚正要向外,却乍闻身后蓦然一道轻唤,悠长而又缥缈,但声音却是清晰的,简有二字:
“阿或~~”
或雨脚步蓦地一顿,转眸看去间,整个人却是乍地一轻,宛若灵魂出窍。
飘飘荡荡还愣怔间又乍闻那道声音越发清晰,虽依旧幽长,但虚缈一恍然间身形却是猛的被抛向一处。
意识猛然回笼,再遽一蹿身往前时却是蓦地挺身坐起,愣愣怔迷糊的脑袋不思其解里耳旁又是一道嗓音清淡:
“醒了?”
循声偏头瞧过去时,男人正徐然伸手探到她脑门之上,自如着估了估温度继而才似是后觉般又问:
“怎地不说话?”
“可是还有哪处不适~?”
崽只愣愣的瞧着他一动不动,心生别扭间正要说些什么时,脑袋倏地一抽抽如针扎的刺疼起来。
不禁抱住头痛哼出声,在那人紧张着关怀间脑袋里却是打开了道生锈的枷锁,沉沉钝钝间一股脑放出了些繁复的记忆来。
这般抱着脑袋挣扎了片刻,终是在神君肃色要施术时忽的伸手握住了他指尖,弱着声喃喃了句:
“神君……”
他才顿的一敛了面色,转而关怀的又伸手扶着崽问:
“可好些了?”
姑娘这才缓缓的抬起头,轻拍了拍脑袋,故作轻松的对着人一咧嘴:
“现在算是好多了……”
这般又缓和着等身体的症状全消失了,姑娘才算是把脑袋里的所有记忆给捋顺了。
也搞清楚了自己待的地方,和那些尾随着记忆一同被封_锁的情感。
默默的坐着打量完了周身遍野入目的花海,视线才触及那瑰艳的颜色时不觉怔了怔,继而才忽的又出声:
“神君可知……那人…的下落?”
姑娘小心而微怯的瞧着他,倒像是怕他生气般惴惴不安。
神君闻言眸光顿了顿,略默然片刻倒沉吟道:
“散了……”
姑娘闻言神情微震了震,不觉惊张了口,愣了愣,却是才飘着声有些颓丧的应了声:
“哦…”
“这样啊……”
虽然极力掩住了面上大部分神色,但其眉眼间掠过的那一丝寞然却依旧让神君不由的心头一窒。
尽管明白那人不过他形神一聚像,仍不可抑制的小心眼起来。只想姑娘再同先前还在月羲岛那般时,满心满眼都只顾于他。
沉然思绪间亦是也跟着崽一同又默然了下来。
顿顿出神,神思出离间,远处却是又猛的传来一道沉闷的轰隆声,像是巨石从高处滚落跌撞,沉闷而又警示着些什么。
姑娘愣怔着转眸循向那方向定眸间,头顶却忽闻神君嗓音轻震:
“此境已开始坍塌……”
或雨惊神,仍有些恍然的复述道:
“坍塌?”
许是见她面上恍然之色太过,神君顿了顿,也突的开了口:
“此间乃我心境,月离借血魇搭道摄你入境,欲借我心魔困缚于你,然……”
其后话未说,姑娘便自发的补足道:
“然他定是也没能想到的…神君哪怕在心境之中亦也是顾念阿崽非常…”
不等月羲徐徐再有所述时,姑娘便先自然的绽开了笑,牵着唇,却是突的浅笑着:
“他定是也没能想到的……哪怕是神君的心魔,也是对阿崽宽厚温和……”
“亦会为阿崽……”
“为阿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