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呆怔的定定望着从手腕上冒出的鲜血,有些新奇。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
而男人在接了她几滴鲜血之后便放了她的胳膊,转而捧着月钩铃飞身往石柱顶去。
如先前一般,将月钩铃置浮在石柱住,灌入一股灵力后令其轻浮,收势后又落回到地面,移步至洞口站定。
抬手一道力量震入身侧浮起图腾机关中,整个山洞随即晃动轰鸣声作响。
那条从山洞口奔腾着的沉沉黑水却是突的下落干涸,至河床裸_露出一条极为开阔的石梯山道。
紧跟左手朝空中一弹,一道青光便腾空直上,如燃起烟花一般在山顶嘭开。
早就坐在山顶上的浮华见青光嘭散眉梢便是一扬。
带着一股极为舒畅之意,当即就从怀中掏出了支瓷瓶,往前两步,朝着脚下那看似只有一掌之宽的山道,轻笑了声。
手中瓷瓶掂量两下,复又瞧了那山道一眼,继而转身,手里瓷瓶往身后一抛。
茶壶大小的瓷瓶极速从山顶坠落,至底嘭的一声清脆碎裂成片。
瓶中粉末飞扬飘散,宛若如风卷至,几是眨眼之间便全然氤散在空气里。
而那广阔的山道中一阵平静之后便是忽的有物蜂拥而上,像是逃命又像是恶物出笼,黑压压的一片顺着山道奔腾入洞。
郝然是之前在水中啃咬撕扯或雨的那怪物。
倒与或雨之前见过的又不一般,眼下的却是和常人相近,并无怪物之姿,只是皮肤都与那日浮华暴露在她眼前的相似,干枯如树皮,皆是青灰死白之色。
——
而另一端的或雨却是好不容易平息尽心中肆虐凶戾杀意,提着剑从镇剑场又回到原来的那小山洞中。
在小山洞中借那神奇的碧色液体复原了伤势,又继续提着剑在小山洞里找出口。
沿路返回,从来时的方向往另一侧没走过的方向去,正谨慎时迎头一团白光猛的撞一脸。
或雨当即挥剑执挡于胸前,如临大敌的看向眼前的一团白。
静静与其对峙两秒又忽的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敛了敛剑息,突的试探出声:
“阿团~?”
那飘忽在空气中的白团果然猛的变了变身形,撤了防备,或雨收回剑。
阿团就猛的蹿上前,似是急迫,慌张躁动的颤着她的另一只手就要往外脱。
或雨怔怔的有些不清楚它的慌乱,顿顿的被它带着踉跄了两步。
忽的通透,惊声:
“阿鸢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光团小崽低头撞了撞她肩膀,或雨神色一肃,当即一脸着急,沉声:
“带我去……”
话音才落,光团小崽就脱了她手臂飞身上前给她带路,崽子提着剑跟上去。
另一端,月离的祭奠仪式已近关键,那一堆堆黑压压的炼狱城民全涌入了山洞之中。
那阿鸢所在的祭台之下却是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怪人,个个眸光炽炽的紧盯着祭台之上的小姑娘。
一个个虎视眈眈的,不断的吞咽着口中涎液,眼中满是要将阿鸢生吞活_剥的念想。
阿鸢缩在祭台中央一动不动,澄澈的眼眸扫过高台之下那些森笑着的怪人,心中没有畏惧,也没有愤恨。
她的记忆是从遇到阿离才开始的,而遇到阿离之前的那些在世间游荡的记忆,她都不记得了……
她不会与人相处之道,亦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懂她存在于世间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