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将巨兽上下扫了个遍,勾了下唇,“不用怀疑,就是夔牛。”
看着人迷惑的小眼神,白泽又给人解释道:“夔牛乃是上古神兽,早在几千年前便被天界给收服了,至于天界将其镇压在何处,外界不得而知,没想到,是被关到了断崖山。”
“原来如此。”淑黔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覃钏独自迷惑的眨着小眼睛,什么夔牛青牛,他听都没听过。
但是大家好像都知道。
覃钏咳了声,不能落后,“呃……其实,我看见了也觉得是夔牛,只是不太确定而已。”
三人:“……”
“不过,这夔牛似乎不太对劲。”淑黔看着在圆樽上十分躁动的夔牛,正色道。
“封印,被破坏了。”舒宁道,她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按理来说,这封印上古神兽的封印,都是由几位灵尊,长老,或者天帝来来进行封印,坚固异常,轻易不会被毁。
可是突然就被破坏了,还这么巧碰上她历劫,她一时想不出,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做到。
南珺,怕是也没有这个本事。
“被破坏了?”覃钏又惊了起来,躲到了后头,“它它它不会冲出来吃人吧?”
“要能出来,你早就被吃了。”白泽睨了眼大惊小怪的人,抬脚朝夔牛走了去,在封印的结界前停了下来。
圆樽里的夔牛看见人靠近,眼睛突然变得猩红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往结界上撞,结界上盘踞的雷电被激起,强烈的反噬到了夔牛身上,连续几次后,夔牛便虚脱的瘫倒在地。
白泽看戏一般站在结界外,对身后几人不紧不慢的开口,“封印虽然被破坏,但是只能召醒夔牛,夔牛自己是出不来的,只能说,破坏封印的人,力度拿捏得很好。”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做什么不好居然来破坏封印。”覃钏愤愤不满的抱怨,都是因为这个破封印,不然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狼狈。
“封印被破坏,会有什么影响?”白泽转过身,笑着一问。
淑黔沉思着上前了一步,“被破坏,直接影响到的,肯定是连同断崖山的索道,还有断崖山的天雷。”
毕竟,在《神魔异志》的记载里,夔牛之所以被列为神兽,就是因为夔牛自身可召雷电,夔牛突然苏醒,难怪过来的这一路这雷会乱劈。
覃钏一拍手,“哦,我知道了,会不会是司命星君要历劫,有人想害司命星君,所以让这夔牛给苏醒了?”
“谁会害司命星君?”淑黔想不通。
“欸,我可听说了,帝女其实可讨厌司命星君了,说不定就是帝女要害司命星君。”
覃钏舒畅的叹了声气,终于到了展示他作用的时刻了。
淑黔忙瞄了眼舒宁,捂住覃钏的嘴,“司命星君还在这呢,你别乱说。”
覃钏一把拉下淑黔的手,“我没有乱说,这天界千百年来的历史,我可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说着覃钏又问一边站着的舒宁,“司命星君,您说说,您是不是和帝女有仇?”
舒宁垂眸,没说话。
虽然她和南珺有仇,但是也不能说,这件事一定是南珺所为。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覃钏指着淑黔笑道。
白泽听着两人的话,欣慰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是不是南珺做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猜测说出去,南珺在天界怕是不好做人了。
“走了。”白泽朝几人走回来,提醒道。
“这,这就不管了?”舒宁看向封印里的夔牛,隐隐担忧。
“管他做什么,这又不是你的事,乖乖回去养伤。”白泽直接抱起人,径直往外头走去。
淑黔和覃钏互相看了一眼,转身也准备跟了上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出来前,覃钏无意的瞥了眼石壁,眼尖地发现石壁下的角落里沾了血迹,脚步顿了一顿。
“这里怎么会有血?”覃钏摸着头又倒了回去,走到血迹旁蹲下。
淑黔跟着人一起走了过去,俯下身看了眼,眉头微皱,“这血迹看起来没几日,是新的。”
覃钏抿着唇,掏出了一张符篆,夹于两指之间,放在眉心前念了一句咒语后,迅速将符篆覆在了血迹之上,紧接着符篆通身散发出一阵红光,最后在符篆留下了一个红点。
“这是什么?”淑黔看着,心中好奇。
覃钏抬起下巴,瞄了眼问话的淑黔,笑了笑,将符篆一收,得意非常的往外头走去。
让他老是说自己玩符篆不务正业,哼,他偏就不告诉他。
这是血灵引,用一滴血作引,融在符篆之上,之后,只要再遇到这主人的血,符篆便会受到感应,贴在那人的身上。
覃钏心中喜滋滋,等到他出去了,就想办法去试一试那个帝女,要真是她的血,那肯定就是她,要害司命星君。
到时候,他可就是天界一代神探,身价蹭蹭蹭地往上涨。
嘻嘻,他都能想到大家伙崇拜他的眼光。
*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命星君成功历劫归来的事传遍了天界,众人纷纷道,司命星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至于雷劫台一事,也同样在天界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传,是帝女因为千年前私仇,容不得司命星君,命人暗中动了手脚,这才导致了司命星君出事。
“依我看,这帝女就是个小人,仗着权势,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听说,还不仅如此呢,早在司命星君下凡时,她便命人改了司命星君的命薄,那写得,要多恶毒有多恶毒,摆明了是要让司命星君渡劫失败呢!”
“还有这事?这心肠未免也太多歹毒了些。”
“谁说不是呢,可惜呀,天界居然交给了这么一个人,真是天界的不幸。”
几人小声小气的议论着,全然没注意到后方站着的人,脸上青黑一片。
沈渺渺捏紧了拳,自从那个司命回来,这几日几乎全是关于帝女的风言风语,若是让帝女听见了那还得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那日都那样了,这司命居然还能有命回来,回来也没什么,可这怎么会扯到帝女的身上,她明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