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何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老鼠,他最讨厌那玩意了,还要让它来咬自己的肉,想想,都想吐。
“别害怕,逗你玩呢,这玩意太麻烦了。”鬼鬼笑着安抚人,将钟盖给放了回去,又从桌上拿了一把尖头的刨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
何承望着人手上的刀吞了吞口水,“你要杀我?”
鬼鬼掀起眼皮看了眼地上的人,笑了笑,“你还没说实话呢,我怎么舍得杀你?”
盯着人惊恐的眼神,鬼鬼明媚的眸子依旧如初,抬着刀走到人的旁边,慢悠悠的蹲了下去,声音恍若轻铃悦耳,“听说,人间有一种灯笼,其外缘皮纱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在里面点上蜡后,会散发出艳丽的光彩,即便是黑夜,但在它的照耀下也如白日一般。”
何承紧张的缩回头,目光紧盯着鬼鬼晃来晃去的刀,声音发抖,“什,什么灯笼,没听过。”
“人皮…灯笼啊!”鬼鬼轻飘飘的道,眸光中闪过耀目的亮光。
说着,刀在灵巧的指间转了个圈,又被稳稳捏住,刀尖不偏不倚的对上了人。
何承心跳跟着一滞。
鬼鬼接着的动作快得看不清,还不待再何承反应,刀尖便快速稳当地抵在了何承的额上。
刀尖上冰凉的温度,像是刺进了皮肉里。
何承抖都不敢抖,只是惊惧的盯着鬼鬼。
“你虽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这张皮还是不错的。”
“你…你……”何承有气无力,一张脸连着唇都在发白。
“你不用怕,”鬼鬼勾着唇,朝人凑近了些,对人道:“我技术很好的,保证能完完整整的帮你剥下来,而且,还不会伤你性命。”
何承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同牙噤,都被一股冷意浸着。
残月倒吸了口凉气,又暗暗瞄了眼司玄,见人十分镇定,便回头继续看着,心中满是惊颤。
他家主子,找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媳妇啊!
鬼鬼拿着刀,将刀刃贴在了人的皮肤上,划过人的面庞,何承死死盯着刀差点被吓晕过去,心中纠结要不要说实话。
鬼鬼忽叹了口气,声音让何承抖动了一下。
鬼鬼凝着眉,问人,“你说,要从哪里下刀好呢?这?还是这?”
鬼鬼一边说,刀一边在人的脸上移动。
“要不还是从脊背吧?我听人间的人说一般都是从脊背处划上一刀,然后由中间朝两边慢慢的撕开,能完整的剥下一层人皮?”
何承胃中一阵翻涌,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难看,似要哭出来。
“小绵羊,哦不,残月,”鬼鬼转头对外面站着的残月开口,“你过来,把他衣服给脱了。”
何承两眼发懵的看了过去。
外边的残月看向了司玄,见司玄点了头,便闷着头二话不说的进去要脱何承的衣服。
那表情,认真的差点让何承窒息晕过去。
残月的手还没碰到何承,何承自己便大惊失色的跳起来,拉紧了衣服连滚带爬的缩到了角落里,摆着手带着哭腔道:“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
鬼鬼站起身笑了笑,示意残月住手。
“好,你说,希望你说的,不要再是些废话。”鬼鬼对角落里的人道。
何承忙不迭的点头,“我,我的确是见了魔界的人。”
司玄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对人又问,“那个人是谁?”
何承看了眼司玄,心虚的低下了头,“我,我也不知……”
“残月,将他衣服扒了。”鬼鬼对一旁的人吩咐。
何承猛地抬头,“我说,他是魔界的魔尊。”
鬼鬼和司玄对视了一眼,鬼鬼不解,“堂堂魔尊怎么会来冥界?”
何承被几人吓得脱了力,无力的道:“是魔尊,但又不是,准确来说,应该是魔尊的一个分身,你们既是冥府的人,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
分身,是通过修炼者修炼后有意识的分裂出一个或多个幻影,每个分身与主体具有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功法修为,以及同样的思维能力,但又受主体的控制,为主体所操纵。
但是分身术,考验修炼者极强意志力和心力,一般鲜少有人能修成,更别说这种远距离跨界的分身术法。
司玄眸子划过一丝暗色,抬眸看着人,“你何时与他勾结上的?”
“呃……大概,半年前?”何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玄。
鬼鬼一惊,那魔尊竟在半年前就盯上了冥界?这背后的野心,让人不寒而栗。
“那宸轩呢?是不是你威胁他让他进冥府替你们打探消息?或者是做些别的?”鬼鬼忙开口。
何承皱着眉微张了唇,“怎,怎么可能啊!”
“宸轩他本就是魔尊的人,我来这,不过是按照魔尊给我们设计的,帮宸轩进冥府而已,至于宸轩他要进来做些什么,我真不知道了。”
鬼鬼收回了视线,摸着下巴暗自思忖。
照这么说,这个何承就是个跑腿的,也没多大的价值?
“那你买浑天丹……”
“那个也是魔尊让我来买的。”何承对鬼鬼道。
“昨日,那人与你说了些什么?”司玄又问。
“昨,昨日啊,”何承看向两人神色紧张,“他,他让我去把浑天丹重新拿回来。”
说到这,何承忽有些颓丧,“可是,我还没动手呢,先被你们给抓了。”
三人默了默。
残月抿了抿唇,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你自己露出了把柄,主子不高兴了,让他们抓人他们自然就抓人。
鬼鬼耸了耸肩淡淡开口,“那你们,可有约定何时再见面?”
“这个,”何承抓了抓头,“一般都是他来找我,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鬼鬼看向了司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司玄揉了揉眉心,“没了。”
凌渊……
鬼鬼见人脸色不好,伸手拉住人的手,“冥王大人,你不舒服?”
司玄望着人两只小鹿般的眼睛,澄澈而明亮,松开了皱起的眉,眸子含笑,抬手揉了揉人的额前的碎发。
还好,她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
何承眼巴巴地仰头望着两人。
先看看他呀,他这是死是活,先给他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