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珺,我此生只与一人有婚约,也只会爱一个人,那就是苏沅昭,除了沅昭,我谁都不会娶,我和你根本不可能。”
南珺眸光倏然一冷,“熙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莫不是忘了,苏沅昭她勾结魔族背叛天界,还杀害了你苏氏一族,她做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根本罪无可恕!”
“南珺,罪无可恕的是你。”熙云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人,淡然笑了笑,“你做了什么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若非当初你挑拨离间,编造是非,沅昭她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南珺兀地扬起了唇,冷声笑着,“你觉的是我害得她?”
“不然呢?”
南珺只觉心中被狠狠扎上了一刀,多年的付出与深爱突然被人狠狠踏在脚底。
他到底是没信过她,那为何还配合她演了那么多年的戏?
“熙云,当初动手的,可是你。”南珺红着眼道。
熙云心中一沉,眼中划过愧疚,“是我,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恨,他恨自己当初为何会不受控制不住的刺出那剑,就算沅昭当真是灭了苏氏一族的真凶,当真做出勾结魔族之事,那又怎样?
他明明答应了会保护她一辈子,最后却是自己动手杀了她。
他甚至连给她丝毫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或许,他能控制住那剑,苏沅昭便不会死,也不会沦为万仙唾弃,或许,他们早已经成婚……
熙云闭上了眼,他千年来不眠不休练剑,只为了弥补当年之失。
南珺望着人只觉的无力,“熙云,她已经死了,你忘了她吧,你不应该为了一个罪人折磨自己。”
“告诉我,她到底在哪。”熙云睁眸看向人,“我不想再和你演戏了,告诉我她到底在哪,我知道你知道。”
南珺凄凉一笑,含着泪光的眸看着人,“我说了,她死了。”
“你不说,我便自己去找。”熙云抬脚错开人离去。
南珺忙跟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人,失声而泣:“熙云,她根本不爱你,你看不出来吗?若她真的爱你,怎么迟迟不肯与你成婚?她爱的是那个司玄,你别再傻了好不好?爱你的是我啊,我南珺,比任何人都爱你,你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动心吗?”
感觉到人身子的僵硬,南珺将头埋在人肩上,泪光闪烁,“熙云,我们成婚吧,你给我一个机会,你试着接受我一次,我根本不比苏沅昭差,你若是真的不喜欢我哪点,我都可以改的,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不想再等了,好不好。”
“南珺,我看你当真是疯了。”熙云抬手将人抱住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豁然离去。
南珺跌倒在地,捏着的指节泛着白,冷声对那道离开的身影开口威胁:“熙云,你若敢走,我便毁了她的最后一魄,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熙云步子一僵,握着的剑隐隐跟着颤动。
南珺见人果真停了下来,出声笑了起来,是,她都忘了,一千年前她便是如此威胁他,将他捆在自己身边的。
若非是真的迫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再用苏沅昭作为威胁,因为那样,会让她再一次想起,眼前的人究竟有何等的爱苏沅昭,可以为了苏沅昭放下一身骄傲与尊严,而她,到底有多么的卑微。
“南珺,你到底要怎样!”熙云怒不可遏回头。
南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看着人淡淡的笑着:“你娶我,只要你娶我,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她。”
她相信,只要他与她成婚,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好,真正放下苏沅昭。
“你何必如此。”熙云看着人心中泛凉,“我不爱你,即便我们成了婚,你也不会幸福的。”
“我不需要你爱我。”南珺拉了拉衣服走向人,满是温柔笑意,“熙云,我只需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日日能看见你,我便满足了。”
熙云拧起了眉心,只觉得面前的人可怕。
“熙云,你是娶还是不娶?”
明媚的光撒在人白皙如脂的娇容之上,一片璀璨,可却阴冷的似要诛心。
“南珺,我娶你,你将她的一魄给我。”
南珺摇头柔柔的笑着,抬手抚上了面前云熙的脸上,“熙云,你没资格和本座讲条件,给不给你,是本座说了算。”
南珺目光扫过人带着嫌恶的脸,心中如刀割,却还是如初的一般笑着,“熙云,哪怕你再恨我,你也要留在本座的身边,你知道的,任何阻拦我们在一起的人和事,本座都会一一清理干净,包括,你心心念念的苏沅昭。”
是她害得又如何,他知道了又如何,这世间的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懦弱,正如熙云是她的弱点,苏沅昭是熙云的弱点。
可她却又不一样,熙云虽然是她的弱点,但她只会为了他变得更强。
哪怕是不择手段。
“我娶你。”熙云咬牙道,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南珺满意的笑了笑,放开人转身离开。
她终于听到了这三个字。
她本以为自己听到会很开心呢,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但没关系,她难受,她便数以百倍的偿还到苏沅昭的身上。
——
阴暗的天宫密阁里,泛着森森彻骨的冷意。
而这里封印着天界唯一的至宝圣剑,赤焱。
此剑残戾,数百万年,从未有人可驾驭,恐其伤人,众人将其封印至此,本以为会一直沉寂,偏偏在两千年前,它竟自己挣脱封印认了主。
而那位主人,便是苏沅昭。
当时此事震惊了六界。
苏沅昭死后,这把剑又再次被封印,无人敢提及。
只有南珺自己知道,这剑其实在苏沅昭死后融了苏沅昭的一魄,与剑魂共生,这些年,她尝试过无数次,只希望能够再次催动圣剑,让它认自己为主,偏偏一直没能成功。
不过,还好她也知道可这剑的秘密,想想,这剑倒是忠心护主,即便主人死了,也要护住主人的魂魄,无论她使出何种手段这剑都不肯让她伤那苏沅昭半分。
南珺只觉得可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有的是方法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