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人没再说话,莫河满脸不屑的冷哼了声,他早就看不惯一殿压他们一头,明明是十殿平等,现在实权却在一殿手中,让他如何能平衡?如今,可算逮到他们的把柄了。
今日,他定要在冥王大人面前狠狠参他们一本。
骆坚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小轲道:“你,快去把鬼鬼她给我叫过来。”
小轲挣扎了一会,其实他内心是拒绝的,可看现在的状况,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想罢,他便点头,从后面跑了出去
“莫阎王何必生气,冥王大人这不也没来吗?”另一边坐着的人端起茶杯悠悠喝了口水,瞥了眼满脸横肉的莫河。
大家有些惊诧,看向对面首位端坐着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蓝色的布纱服穿得一丝不苟,神俊貌丰,眉间透着股隐隐的正气。
这是四将之首卫子辰,掌管整个冥界的阴兵,手握兵权,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至于为什么替一殿的人说话,大家心中都再明白不过了。
莫河嘴巴张张合合,气势上弱下去了几分,“她,她哪能跟冥王大人比?一个小丫头片子……”
卫子辰放下杯子,看了眼莫河,气定神闲问,“那你打得过她吗?”
莫河:“……”
他怎么可能打得过?他是文官,那鬼鬼就是个莽夫!
卫子辰温润的笑了笑,像融了醉人的酒,如清风明月一般动人,“既然莫阎王也打不过,那…是不是可以说,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你!”莫河气得语塞,好一个卫子辰,区区一介毛头小子,竟然敢如此咄咄逼人。
“莫阎王莫气,气坏了身子,这十殿还不知道要落到谁的手里?”卫子辰很是关心的安慰了一句,可嘴角分明带着讥笑。
莫河“唰”地站起来,身后的凳子直接被一脚踹倒,砸到了他身后那人的脚上。
当然,这种时候没人注意到那人脸上的痛苦。
“卫子辰,你什么意思!”莫河叉着粗壮的腰身大吼。
卫子辰抬眼,看着人并未说话,反而又悠闲地喝了口茶水。
这一举动更是让莫河生气,愤怒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气势汹汹的朝卫子辰走去。
骆坚看着又要打起来的趋势,咽了咽口水,作为十殿之长,他可不能让大家在这里惹事,急忙要起身阻止要动手的莫河,奈何…关键时刻掉链子——
骆坚肥硕的身子非常完美的卡在椅子上,他起身凳子便跟着起来,由于动作太快,重心又不稳,人不偏不倚的刚好扑到正朝这边冲的莫河身上。
众人此时动作出奇的一致:抬头—张嘴—低头—闭眼……
“砰!”一声重物落地。
再看过去,刚刚冲过去的莫河已没了踪影,一个红木椅子直直倒立在殿中间,底下正是团状的骆坚阎王,撅着高高的屁股,其实再看得仔细一点,就可以看见那身子底下还有一个人。
饶是再正经的卫子辰,面对此情此景还是没忍住的笑了。
他都准备好动手了,结果人直接就给压没了?
“啊呜呜……”一声悲切的声音呜呜咽咽从底下传了出来,拉回了全懵的一群人。
缝隙之中,可以看见刚刚要打人的莫河正撅着歪嘴,压扁的脸扭曲的,正僵硬的哀叫着,声音断断续续。
骆坚艰难的抬起头,拍了拍胸口下的脑袋,眼中惊恐,“莫阎王,莫阎王?你没事吧?”
“唔…里(你)再不娶(起),窝(我)就快紫(死)了!”底下人更艰难的说着。
骆坚皱着横眉,又压了下去,只为了凑近一些,问道:“你说啥?”
莫河绝望,此刻只剩下“呜呜呜”的哭声,这个天杀的骆大坨,害人害己,没想到还没等到他胖死,自己就先被压死了。
谁来救救他啊!
这时,不知道是谁先反应了过来,叫了声“快去拉人”,众人才慌忙起座要来拉两人,几大个人卯足了劲,才将骆坚给拉起来,骆坚重新坐回了和他屁股难分难舍的椅子上。
骆坚仰头长吁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胸口,心想着这人的头怎么和铁蛋似的。
而另外一边的莫河,鼻青眼肿,面色涨红,正大口呼吸着,想他刚刚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投胎去了!
“骆大坨!你是不是故意的!”莫河瞪眼指着人吼,他这把身子骨,哪里受得住这重物?
骆坚摇着手憨厚地笑着,“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故意呢?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你就是故意的!”莫河怒道。
“我没有。”骆坚坚定的回答。
他真的是不小心。
“故意的!”
“不是。”
……
两人不依不饶,你一句我一句。
几殿阎王互相看了眼,为了不再生事端,只好分两边都安抚着,不让两人再吵。
莫河听了安慰的话心中有几分舒畅,可眯眼一看到骆坚那猪一般的身子,心中怒火还是难消,若非他现在还没缓过来,他绝对要去打死他。
“冥王大人到~”一声叫喝从殿外传来,打断了这里吵吵闹闹的一片。
骆坚一愣,这就来了?
低头看了看卡着自己的椅子,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
莫河则阴沉的笑了,“骆大坨,这次你死定了!”
众人麻利地回到原位站着,屏息静气,等待着从门外走来的人。
那位两百多年没见的冥王大人。
很快,门外出现了一道雅致深沉的黑色身影。
司玄今日亦是一袭黑衣,华丽迤地,腰间简单的系了一根暗红色腰带,左侧一块黑色云纹令牌,头发整齐的用一个发冠冠着,将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庞完美的露出来,一双桃花眼魅惑却又深不见底,不怒而威的气势,配上那欣拔的身姿,宛如天神降临。
众人眼中惊艳之色难掩,虽然知道冥王大人长什么样,但重新出现在眼前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若他们是个女人,必然会为之倾倒。
“来啦来啦!”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这样威严的气氛中时,门外再次传来小鬼吏聒噪的声音,惹得众人连连皱眉,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坐在凳子上本就心慌的骆坚听到这一声心差点蹦出来,这就是小轲的声音啊!该死的,这死丫头早不来晚不来怎么现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