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李世民内心怒斥赵牧。
他内心是有主意,希望和百官商议利弊呢,赵牧言语间让他决定。
若非看在长乐,豫章,高阳进宫劝说的份上,他肯定好好教训赵牧。
李世民思量片刻,宣布说:“褚遂良,长孙无忌,纵然刑部已经证明二人清白,遇事时,他们无法自证清白,罚他们一年俸禄,今后再犯,绝不轻饶。”
“陛下英明。”
百官闻之,如释重负。
一年俸禄,对于褚遂良,长孙无忌而言无伤大雅,关键皇上释放二人,等于东宫案件尘埃落定,百官无需再夹着尾巴做人。
“退朝。”
李世民喝道,直接起身离去。
“恭送陛下。”
百官徐徐躬身,目送李世民离去。
一时,长安拨去阴云,恢复清明,临近年关,百官陆续筹备年货。
皇宫。
诸事尘埃落定,化解父子离心离德,李世民依然情绪低沉,兴致不高。
褚遂良,长孙无忌免罪,侯君集依然下狱,等待朝廷决定问斩呢,他不舍,不舍得。
怎奈朝堂上,没有官吏为侯君集求情。
他想赦免侯君集,恐遭百官上书。
无奈之下,李世民选择拖字诀,若能拖上一年半载,苏定方等率军西征凯旋,恰好像往常大赦天下,借机免去侯君集死罪,保全对方性命。
楚王府。
早早退朝,赵牧特意前去陪伴武珝,临川,这阵子忙于查案,忙于皇族之事,严重怠慢武珝,临川。
走进寝室时,云裳,岚萱,黛丽丝,临川私下闲谈,讨论孕期注意事项。
言谈中,笑意盎然。
赵牧掀起门帘走进去,询问说:“何事,这么高兴?”
“秘密。”
武珝,云裳,岚萱,临川,黛丽丝异口同声说。
观之,赵牧微微摇头,走到软榻坐下,来回打量着武珝,临川:“这几日,身体是否安好?”
“嗯。”
临川颔首轻语。
武珝秀眸剜了眼赵牧,嘟着嘴气呼呼说:“郎君还记得诩儿啊,人家以为郎君忘了诩儿和临川呢。”
“你啊。”
赵牧轻轻抱起武珝坐于自己怀中,低头贴在武珝腹部侧耳聆听。
旁边,云裳,岚萱,黛丽丝纷纷掩口娇笑。
云裳柔声说:“夫君,还早呢,瞧你急的。”
“是啊,才五六个月。”岚萱说。
她们晓得赵牧性格,对女眷格外关照,眼下过于焦急了。
“哈哈哈,不急,不急。”
赵牧起身端坐,轻抚着武珝柔荑说:“前几日忙坏了,这阵子,为夫好生陪你和临川。”
话刚落音,丫鬟走进来,俯身行礼说:“王爷,赵国公带着长孙公子求见。”
“知道了。”
赵牧应了声。
打脸来的太快,尴尬的望向武珝,临川,耸耸肩说:“你们继续闲聊,为夫去去就来。”
“嗯。”
赵牧走出寝室,他基本猜出长孙无忌,长孙冲为何而来,登门请罪。
他乃楚王,地位仅次于皇上,太子。
长孙冲提刀登门,叫嚷着要杀他,他不追究,不代表没人关注。
今长孙无忌出狱,作为长辈,家族,得知长孙冲莽撞之事,焉能不登门赔罪。
赵牧抵达客厅时,仅有长孙无忌品茶等候,未见长孙冲踪迹。赵牧作揖道:“小侄,见过国公。”
“不不不。”
长孙无忌连忙拒绝,恭敬的躬身作揖:“下官长孙无忌,参见王爷。”
经此一遭,死里逃生。
他非常清楚自己境遇和处境,若非长乐,豫章,高阳劝说皇上,若非赵牧私下力挺皇后,他怕是要在阴暗的死牢内多住小半月呢,乃至更长时间。
以前作为长乐的舅舅,他把赵牧当做后辈,当下情况有变,他不敢托大。
关键,赵牧,李道宗,苏定方为首武将,越来越获得皇上信任,权势越来越大,赵牧为首的神武军一脉,大有和关陇勋贵合流的迹象,力压山东士族,江南豪族。
何况,今日带着长孙冲来请罪呢。
“伯父,见外了,见外了。”
赵牧上前搀扶起长孙无忌,纵使他再不爽对方,长孙无忌下狱时,长乐,豫章,高阳依然牵肠挂肚,忧心忡忡。
朝堂上李世民已经处理长孙无忌,他没有逼得步步紧逼。
长孙无忌起身,惭愧的说:“王爷,先前之事让你见笑了,谢王爷挺身而出。”
“呵呵...”
此时,赵牧反而客气起来,不管长孙无忌诚心道歉,答谢,还是表面敷衍,内心另有盘算,年关前,他不希望和对方闹得不死不休。
“伯父,长孙公子呢,听说他一起前来?”
闻声,长孙无忌面色低沉,怒声说:“王爷,老夫教子无方,前阵子,犬子冲撞王爷,老夫内心十分过意不去,特意带他来赔罪,这会让他再庭院外跪着呢。”
呃...
赵牧面孔表情丰富,嘴巴张大的老大。
起身走到房门前,掀起门帘,即刻瞧见长孙冲上身身无片褛,身上出现十几道皮鞭的痕迹。
好家伙。
长孙无忌还真下得去手啊。
寒冬,继续覆盖庭院,缓慢消融,气候格外寒冷,刚刚掀起门帘寒气扑面而来,长孙无忌竟然让受伤的长孙冲跪于雪地呢。难怪杀起李恪,李道宗,皇上子嗣,房玄龄子嗣毫不留情。
作为人父,赵牧自称他做不到这一步。
飞速走上去,要搀扶起长孙冲:“驸马,快起来,快起来,何故作践自己。”
长孙冲脾气执拗,死死跪于地面,直言说:“前阵子,我冲撞你是我不对,今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家伙,赵牧再厉害也不敢无端杀害驸马啊。
长孙冲未能迎娶长乐公主,最终迎娶淮安王李神通的女儿,为补充长孙冲,李世民特意封怀德县主为怀德公主。
今日,他若宰了长孙冲,不单单长孙无忌和他拼命,还得罪皇族呢。
演戏。
接着演戏。
今日,咱就假戏真做,狠狠教训你一趟,赵牧笑呵呵说:“驸马说笑了,我焉能敢打你,若我伤你分毫,皇上,皇后,赵国公还不和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