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生变。
兹事体大,牵扯甚广,动摇江山社稷。
赵牧,李道宗议事结束,各自雷霆行动,迅速出击。
赵牧派遣孙仁师备马,火速前往神武军营,派黑骑前去通报程处默前往神武军营议事。
常言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不管发生什么变故,他牢牢控制神武军,长林军,二十余万百战精锐拱卫长安,任何人休想掀起浪花。
帅帐内。
赵牧命令苏定方派人擂鼓聚将,计划传达自己将令。
寒冬,气候凛冽。
赵牧突然带黑骑策马前来神武军,此举让苏定方,薛仁贵,曹继叔,论钦陵,阿史那忠等将领倍感诧异,惊愕。
纵使重视来年征战,赵牧也无需冒着寒冷迎风而来。
“王爷,您突然前来,有何吩咐?”
等候诸将汇聚时,苏定方神色诧异的询问。
赵牧坐于火炉旁取暖,面色冷厉,仅仅简单说:“朝廷出了点状况。”
“嗯?”
苏定方愕然。
朝廷?
好端端,朝廷出状况?
近几日,他不曾听说啊,即使有,也仅仅是皇上贬嫡李佑为庶民。
赵牧没有多言,更没有指名道姓说出任何人。
东宫生变。
务必雷霆处理,查清事情原委,以免拖拖拉拉,形势失控。
鉴于刑部已抓捕纥干承基,拷问出些许蛛丝马迹,赵牧计划简单明了,稳住神武军,长林军,目标转向贺兰楚石,以贺兰楚石为突破口,争取顺藤摸瓜,抓出事情始作俑者。
诸将陆续齐聚,得知赵牧突然出现于帅帐,萌生和苏定方类似的念头。
不等他们询问,赵牧直言说:“朝廷突生变故,陛下点名本王和江夏王详查,为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即日起,苏定方,阿史那忠,姚懿整顿三军,诸将时刻密切关注长安情况,把警戒提升到一级战备状态。
但凡有官吏调动长安周围驻军,不论文臣武将何等身份,高侃,论钦陵,郑仁泰速速带各部拱卫长安,萧嗣业,庞同善,庞孝泰率军扑杀。另外除陛下圣旨外,没有本王军令,苏定方,你们无需尊崇任何人调遣。”
“喏。”
诸将齐齐领命。
赵牧未说缘由,诸将同样从她的话语内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苏定方抿了抿嘴唇,正欲吱声,赵牧起身打断他,高声说:“希望是本王杞人忧天吧,薛仁贵,席君买,你们火速进宫保护陛下。”
“呃...”
薛仁贵,席君买对视,各自神情疑惑。
保护皇上?
是字面意思吗?
瞧着赵牧的安排,若突然杀进长安城,闯进皇宫内,肯定能把皇上拉下马?
见状,赵牧追问:“有问题吗?”
犹豫许久,席君买低声询问:“王爷,是否调兵进宫?”
赵牧猜出席君买,薛仁贵的意思,隐晦的说:“不必,你们协助李君羡保护皇上。”
“喏。”
协助李君羡保护皇上,的确是字面意思。薛仁贵,席君买纷纷领命,各自离去。
赵牧起身,走到程处默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说:“和我回长安,路上边走边说,裴行俭,挑选百名精悍机灵的兵勇同行。”
“喏。”
程处默,裴行俭齐齐领命。追随赵牧走出帅帐,计划前往长安抓捕贺兰楚石等人。
赵牧的策略简单,明了,顺藤摸瓜,雷霆出击,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机会,越早平息事端越好。
毕竟,庙堂之上已经把东宫生变视作朝廷最大危机,把消息控制于少部分人之间,可谓做到屈指可数,不管何人图谋不轨,必能给对方出其不意一击。
赵牧向三军传达消息时,也仅提到朝廷内或许有人图谋不轨,丝毫没有提到东宫。
目前,朝堂百官内,许多人目光依然集中于李佑遭贬的事情上,丝毫不知东宫之事,刑部严查时,更没有联想到东宫。
长安城。
傍晚,贺兰楚石东宫守卫结束,向以往正常出宫准备回府。
骑马抵达朱雀街时,突然遭人拦住去路,瞧见是裴行俭,身边还带着几名兵勇,贺兰楚石面色微微疑惑。即使常年在东宫任职,怎奈侯君集和赵牧关系渐渐冷淡,他和神武军诸将交情不深,平常仅仅是点头之交。
但是,西征凯旋,裴行俭靠着赫赫战功名震长安,成为年轻一辈将领内的翘楚,莫说他羡慕,长安城青年英才全部羡慕嫉妒。
贺兰楚石下马作揖,恭敬的说:“末将见过裴将军,不知裴将军何事?”
裴行俭抱拳作揖,朗声说:“贺兰将军,神武军为来年征战四域做准备,大将军计划选拔青年将领作战,请你前往军营一趟。”
“哦?”
贺兰楚石表情狐疑。
赵牧选择他,他们没有多少交集啊。
不过,赵牧素来眼光毒辣,神武军诸将籍籍无名时,他统统挑选出来,包括眼前的裴行俭,不由得内心欢喜。
自家岳父越来越不受皇帝待见,失去兵权后闲赋,若能攀上赵牧这层关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贺兰楚石内心暗喜,深呼口气说:“容末将回府通报一声,马上前往。”
裴行俭神色不悦,呵斥说:“怎么,需要大将军等你吗?”
贺兰楚石连声说:“末将不敢。”
裴行俭直言说:“你该清楚大将军的脾气,晚点不候,快上车。”
贺兰楚石没有多想,快步走到马车旁,掀起车帘突然发觉车内坐着四名壮汉,他顿时意识到情况不对,刚想后退时,身体被人抓起塞进马车内,尚未挣扎呢,车内壮汉掏出匕首抵在他身体四周,顷刻,贺兰楚石呆若木鸡,不敢轻举妄动。
情况不对啊。
裴行俭乃朝廷将领,为何突然抓捕他,莫非赵牧计划谋反?
转瞬间,他迅速打消这个念头,赵牧手握精兵,帐下悍将众多,若想谋反,取代皇帝,根本无需抓捕他这个小喽啰,早率兵打进长安城了。
迟疑中,贺兰楚石面色一惊。
莫非...
莫非朝廷追杀自己岳父侯君集之事,查到自己头上了。
但凡这样的话,裴行俭遵照赵牧的军令,抓捕他简直是名正而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