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内。
武珝,临川,高阳等人齐聚,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来添乱。
她们要么是千金公主,要么是国公之女。
自幼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
仅有武珝,临川心血来潮,学着为赵牧烹制食物时,隔三差五来膳房学习。
高阳,安康,清河,巴陵贵为金枝玉叶,何尝踏进过膳房。
瞧着赵牧技艺娴熟的烹制食物,她们站立于旁边无从下手。
唯独对于美食美味的追求,让她们久久不肯离去。
“哇,好浓郁的香味。”
“色泽红艳,鲜亮,肯定好吃。”
赵牧烹制出食物,武珝,巴陵,安康飞速上来,不约而同掩口齐呼,随之传来咕叽咕叽吞口水的声音。
“好想吃啊。”
安康公主跟在赵牧身旁,目不转睛望着烤制的山鸡。
“郎君,让大家先尝尝吧。”武珝咽下口水,神情享受的闻着香味。
自从赵牧传授丫鬟厨艺,多年来,他偶尔烹制美食,但凡烹制食物,常常制作出让人念念不忘的佳肴。
“想吃。”
高阳柔荑轻轻拽动赵牧衣衫。
“呵呵...”
赵牧食指轻弹高阳额头,扫过满目期盼的安康,武珝,临川,巴陵等人,噙笑说:“早知你们贪吃,特意做了双份。”
“嘻嘻...郎君,你最体贴入微了。”武珝公主高兴的手舞足蹈,毫不掩饰自己对赵牧的赞许和喜欢。
“嗯,嫁于郎君,是诩儿最正确的选择。”
“不必阿谀奉承,快带走吃吧,凉了,味道大打折扣。”赵牧催促。
闻之,高阳焦急的端起盘子,欢呼雀跃向旁边走去。
她出身皇室,自幼锦衣玉食,顿顿山珍海味,却和岐王府的佳肴相差甚远。
最让她吃惊的莫过于每每来岐王府,赵牧常为女眷烹制食物,所作所为让她大为吃惊,即使贵为长公主,萧锐也从未向襄城公主烹制食物。皇后,贵妃,也未享受此等待遇。
纵观长安勋贵,唯有赵牧特立独行。
令她发自内心羡慕府内女眷。
不单单她,安康,清河,巴陵个个心生向往,隔三差五找机会溜出皇宫,常住于岐王府。
赵牧闲情逸致的烹制美食,武珝,临川等狼吞虎咽,气氛温馨,惬意。
可惜有人欢喜有人愁。
长安,陈国公府。
傍晚。
一匹快马停靠在国公府外,将军下马飞速冲进府邸,直奔书房向侯君集禀报秦岭练兵场之事。
闻之,侯君集面色惊愕,向来人询问:“确定朝廷发现了?”
当年征战高昌归来,未获得封赏提拔,却惨遭皇上下狱,他心生怨恨,耿耿于怀。朝廷内,皇上故意怠慢他,长久郁郁不得志,使得他产生密谋之心。
高桓权,高艺甄拉拢他,他们一拍即合于深山练兵。
计划时机成熟,杀进长安弑君。
后来高桓权,高艺甄派人刺杀赵牧失败,让赵牧连根拔起,一时长安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担心事情暴露,下令停止练兵,诛杀练兵场内高句丽人,焚毁整个练兵场。
皇上重新提拔他做太子太师,快要忘记练兵场了。
今晚,下属却传来消息。
“国公,末将同乡在刑部任职,喝酒时,悄悄告诉末将的。陛下命江夏王,中书舍人马周彻查。”将领紧张的说。
本以为毁尸灭迹,遗弃练兵场,数年内练兵场恢复原貌,草木密布,朝廷没法察觉,却依然让人找出来。
皇上晓得了。
侯君集面色越发严肃,不淡定的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何人泄密?”
焚毁练兵场后,他把所有兵勇安置于府内,作为自己随从亲军,这些人死心塌地效忠于他,绝不可能泄密的。
“听闻是江夏王邀请岐王狩猎,卢国公同行,无意间察觉的。”将军禀报。
江夏王?
李道宗?
侯君集来回踱步思索。
江夏王素来与他不和,多次向皇上进言怀疑他图谋不轨。
好端端,怎么突然想起狩猎。
即使狩猎,那一带也非皇家园林,更常有猛兽出没,寻常之人不敢贸然前去。
江夏王为何带着赵牧,程咬金前往呢。
是狩猎。
还是有所发现,借着狩猎名义,邀请赵牧,程咬金前往,借机把事情公布于众,推动朝廷严查。
思来想去,侯君集猜不透李道宗何意。
他面色冷冽,凝重,急声询问:“当年焚毁军营,带走所有泄露身份的东西,是否有所遗漏?”
“国公,据末将所知,江夏王,岐王,卢国公是有所发现,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目前计划排查附近村庄,希望找到有价值的消息,当初,我等进山皆以普通百姓身份或称作猎户,从未同附近村庄百姓来往,即使朝廷严查也绝对查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将领自信的说。
“你确定?”
侯君集内心依然担心。
高桓权,高艺甄安排人刺杀赵牧,他作为参与者,觉得计划滴水不漏,然而,赵牧安然脱困,死里逃生,更抽丝剥茧诛杀行凶者,把高桓权,高艺甄绳之以法。
他侥幸逃过一劫,时常担心赵牧报复。
赵牧抓住他深山练兵的罪证,必然不饶恕他。
纵然他们皆受到皇上信赖,皆为统兵将领,但赵牧在皇上心中地位远远超过他。关键赵牧统领的神武军,狼骑战斗强悍,规模庞大。他孤掷一注,起兵谋反,必让赵牧强势镇压。
“绝对不会出错,若国公担心出问题,末将连夜领兵屠杀,夷平烧毁村庄。”将军紧攥着拳头说。
“不,不必大动干戈。”
侯君集连忙阻挠,厉声警告:“朝廷没有查出端倪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以免露出蛛丝马迹。”
他重新获得皇上信任,出入于东宫,将来太子继承皇位,他的地位水涨船高,怎能因此冒然,徒增麻烦呢。
但凡朝廷没有查出什么,他始终是安全的。
无端屠杀百姓,焚毁村庄,等于狗急跳墙,反而引起朝廷注意,使得皇上震怒,严查下去,谁也逃不了。
思量片刻,侯君集冷酷的说:“今后你不要再管此事,更不能再向刑部同乡打听此事,免得引起对方怀疑,剩余之事老夫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