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悍将林立。
既有从龙之功,定鼎之功的老将,也有北伐灭国,东征灭国的年轻将领。
他们指挥老辣,素有赫赫军功。
今长乐怀有身孕,即使赵牧留于长安陪伴长乐,尉迟恭,程咬金率军去陇右,苏定方,薛仁贵等率兵去剑南,两线作战,依然能打出唐军威风。
何况赵牧格外重视苏定方,薛仁贵。
东征时,此二人战功格外突出,唐伐高句丽,他们居功至伟。
苏定方,薛仁贵镇守剑南道,唐军更有胜算。
再者,李世民清楚赵牧内心小九九。
派尉迟恭,程咬金去陇右作战,而非派神武军,狼骑将领,意在向他表明陇右道是朝廷的陇右道,而非他赵牧的陇右道。
内阁官吏想法罕见的达成共识,魏征,李道宗等各出己见,表达自己建议,渐渐的,达成新的共识。
若战。
灭国之战。
绝不小打小闹。
似赵牧所言,一战定乾坤。
许久,李世民瞥了眼老神在在的赵牧,喝道:“赵牧,你不滚回府,说说你的建议。”
“陛下,您和内阁达成共识,即灭国之战,目前也定下领兵将领,细枝末节的战术,需诸将临阵部署,因地制宜,没什么好说的。纵使虎父无犬子,论钦陵比其父禄东赞更擅长军务,陈兵边境的确给唐军造成威胁,不过也仅造成威胁。”
当年,大非川战役。
薛仁贵,阿史那道真,郭侍奉领兵征战,首战薛仁贵已获先机,怎奈郭待封无视薛仁贵管制,擅自行动,提前领兵携带粮草辎重出发,导致遇到吐蕃军攻击时,薛仁贵在前线作战,无力回师支援。
唐军丧失粮草,优势化为乌有。
今他举荐苏定方为帅,薛仁贵,曹继叔从旁协助,依薛曹的军事造诣,稳妥性格,断不能发生将帅不和,轻敌冒进的事儿。
何况,苏定方统领神武军数载,将帅配合的相得益彰。
“没错,论钦陵陈兵杀来造势,无非是王玄策,柴哲威,尉迟宝林抵达安西四郡,遏制吐蕃北上西域的兵锋,收复吐蕃攻陷白州等地,震慑于阗,龟兹,吐蕃上下必是担心唐军控制西域,像柄利剑悬于吐蕃北方。加之重臣禄东赞困于长安,怕是狗急跳墙,希望彰显武力搭救其父,迫使朝廷在西域让步。不过,论钦陵终究年轻,论城府比其父还差了点。”李道宗说。
“今陈兵陇右,必能镇守吐蕃,是否再陈兵剑南道边境,论钦陵该慎重考虑。不然,唐军趁着吐蕃北面空虚,必能如入无人之境。”李绩胜券在握的说。
“军国要务,不可大意。”李世民提醒。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任何轻敌大意,都容易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君臣议论中,尉迟恭,程咬金进宫,躬身向李世民作揖行礼,发觉内阁官吏齐聚,尉迟恭抱拳询问:“陛下,您有何吩咐?”
“西陲不宁,召二位爱卿前来,领军去陇右,敲打敲打论钦陵。”李世民说。
陇右?
尉迟恭,程咬金齐刷刷望向赵牧。
赵牧乃陇右道节度使,总览陇右道财政军三权,常年负责陇右军务。陇右不宁,赵牧该设法解决。
他们领兵戡乱,不合适吧。
“陛下,陇右爆发战争,该由神武军,狼骑戡乱。”尉迟恭耿直的说。
“没错,微臣领兵去陇右,容易让中书令颜面尽失。”程咬金说。
毕竟,赵牧常年经营陇右。
“卢国公,鄂国公,派你去陇右戡乱,乃赵牧的建议,神武军,狼骑去剑南道,收拾禄东赞之子论钦陵。”李道宗说。
吐蕃?
论钦陵?
程咬金,尉迟恭神色诧异,仰首望向李世民。
“小家伙不安分,该收拾收拾。”李世民坚定的说。
无怪乎程咬金,尉迟恭吃惊。
他内心也觉得赵牧是伐吐蕃最合适的人选。
怎奈长乐怀有身孕,王府距离皇宫仅数里地,赵牧已懒得来皇宫,更何况千里之外的吐蕃呢。
“好啊。”
“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尉迟恭兴奋的叫道。
东征伐高句丽,战功尽让苏定方,薛仁贵的捷足先登,今他率军去陇右,尽管为侧翼,但吐蕃陈兵西南边境,内部必然空虚。控制陇右,进能攻打吐蕃,退能堪平西域各邦,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书房气氛轻快。
李世民君臣分析利弊,做好部署,即封尉迟恭为陇右道行军大总管,程咬金为左屯卫大将军,率卫军出发,任意调遣陇右道内的狼骑。
临近下午,百官陆续退去。
赵牧出宫时,李世民特意留下赵牧,警告说:“臭小子,朕晓得你高兴,但军务之事不得马虎,更要好好待长乐,两件事儿,任何一件搞砸了,朕绝不饶你。”
“陛下,等着听好消息吧。”
赵牧所言一语双关,微微作揖行礼离去。
“这混账。”
李世民狠狠瞪了眼赵牧,折身回到龙椅,下令说:“传朕旨意,召集神武军诸将进宫。”
赵牧居于长安,不管他再怎么举荐苏定方,薛仁贵等,派兵征战前,他依然得好生叮咛,以免发生意外。
......
是日。
赵牧回府,长孙皇后已经领着丫鬟来探望长乐。
长乐作为她和皇上的嫡长女,嫁于赵牧数载,终于怀有身孕,此乃大喜事儿。
作为母后,她牵肠挂肚。
边叮咛长乐公主,边叫来赵牧训话。
黄昏,恋恋不舍回宫。
不久,皇宫内陆续又派来宫女,送来各类安胎的补品。
次日。
长孙氏,李氏,程氏,长安各家国公府夫人,陆续来探望长乐。
一来国公府与赵牧沾亲带故,二来么,长乐,云裳等经营商议,逢年过节常常赠送各家女眷罕见的礼物,特别是各类胭脂水粉,私下里与长乐,岚萱,青萝,郑丽婉等私交不错。
两日来迎来送往,让人嘘寒问暖,更被保护的周密,长乐公主受宠若惊,挽着赵牧长臂撒娇说:“夫君,人家非三岁小孩,哪有大家说的那么金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