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博弈。
沙盘推演。
前者,赵牧闻所未闻,该与后世的军棋相差无几吧。
至于后者,他擅长啊。
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试试喽。
“好啊!”
赵牧爽快的同意。
盖苏文得寸进尺说:“国公,单纯对弈没挑战性,何不带点彩头。”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赌几两银子吧,毕竟本官没玩过。”赵牧谦逊的说。
“国公,这赌注也太小了。”盖苏文吃惊。
谦虚。
这绝非赵牧的处事风格。
莫非赵牧当真不熟悉?
见状,高桓权恭维说:“听闻国公才华横溢,军事造诣神鬼莫测,赌几两银子不值得大动干戈。”
“没错,你平时的嚣张劲哪去了?”高艺甄跋扈的叫嚣。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李承乾徐徐走来,笑问:“不知世子计划讨点什么彩头?”
“人?”
高桓权斩钉截铁的说:“若盖苏文赢了,国公必须前往高句丽,若盖苏文输了,他留在长安三年。”
呵呵...
李承乾哼笑,谁给你的勇气,提出这样的条件。
不论输赢,赵牧都是大唐的肱骨。
“此事不妥。”
李承乾否决,他心似明镜,若盖苏文输了,留长安三年,必然学习兵法策略,这场赌注对大唐不利。
重新提出建议:“若盖苏文赢了,孤为世子促成一门亲事,若盖苏文输了,旁边的公主嫁给先生。”
高桓权望向高艺甄,再低声询问盖苏文:“有把握吗?”
“有胜算!”
盖苏文自信的说。
这段时间来,他熟读《神武纪要》,数十次推演赵牧的作战策略,把赵牧的作战风格摸得清清楚楚。
今日,是时候检验检验了。
闻之,高桓权瞥向高艺甄。
李承乾也向赵牧道:“先生,你不怪承乾替你做主吧?”
“小事,府内恰好缺少个丫鬟。”赵牧淡淡的说。
丫鬟?
高艺甄听闻丫鬟二字,当场气的暴走,娇喝:“盖将军,我答应,狠狠杀他的锐气。”
“好!”
李承乾朗喝,命太监拿来地图,抬来沙盘。
听闻赵牧与盖苏文沙盘博弈,诗会戛然而止,在旁的学子,女眷,各邦世子纷纷围上前来。
高桓权望了眼赵牧,饶有兴致的讲解玩法。
军旗博弈。
大概类似于纸上谈兵。
博弈双方持黑白两军旗,彼此在地图沙盘排兵布阵。
“这个啊。”
赵牧观之,惊讶的说:“与本官想的不一样,能否向试玩三两场?”
“啊!”
“先生,你没开玩笑吧?”李承乾惊诧的询问。
高桓权一怔,随之窃喜,正色说:“国公,已经言谈妥当,临时变卦,难免有作弊嫌疑,难道国公输不起吗?”
“没错,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想做出尔反尔的小人吗?”高艺甄趁机落井下石。
“行吧,行吧。”
赵牧瞥了眼高艺甄,笑里藏刀的说:“赢个小丫鬟也不错。盖苏文,几局定胜负?”
“五局三胜。”
气氛紧绷中,军旗沙盘博弈徐徐开始。
开场,赵牧处于适应状态,盖苏文则高出奇招。
彼此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什么调虎离山。
什么围魏救赵。
什么金蝉脱壳。
最终赵牧一招欲擒故纵残胜。
残胜。
李承乾悄悄望向赵牧,为捏了把汗。
依赵牧的军功,该轻松获胜啊。
盖苏文内心大喜,赵牧灭突厥,博弈时,竟然残胜,呵呵,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不过如此。
“终于摸清楚门道了。”赵牧心说,抱拳道:“承让了。”
“请国公指点。”盖苏文不服输。
赵牧摸清楚博弈套路,接下来他开启各种骚操作。
什么轻骑闪电战,重骑兵犁庭。
什么步兵掠阵,轻骑奔袭,直捣帅帐。
什么轻骑诱敌,重骑兵破阵,步兵围歼。
什么大兵团作战,步骑齐头并进,犁庭灭国。
尽管有各类规则,但毕竟是纸上谈兵,足以轻松还原以往经典战役。
顿时,赵牧的骚操作让盖苏文应接不暇,越战越败,急的汗流浃背。
五局结束。
赵牧,盖苏文颇有默契的继续。
一连十余场,赵牧越战越勇,越战越猛,盖苏文完全处于被吊打状态。
再输一场。
盖苏文吃惊抹去额头汗珠,臂腕轻颤,抱拳说:“外臣,输了。”
简简单单四字。
盖苏文说完好似泄气的皮球,身体软瘫坐在地面。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把赵牧的军事策略研究的透彻,怎能惨败呢。
见状,高桓权急忙派人搀扶盖苏文。
一双吃惊的眼睛,惊骇,错愕的望向赵牧。
军旗沙盘博弈,纵然不同于沙场作战,但终究有异曲同工之妙,皆靠着对战双方对战略战术的领悟,对战场时局的把握。
盖苏文乃高句丽年轻一辈里翘楚,一连十余场尽数惨败。
赵牧军事造诣到底达到怎样的高度。
与高桓权吃惊的表情不同,李承乾面色欣喜,作揖说:“先生厉害,承乾受益匪浅啊。”
“是啊,赵兄太猛了。”
房遗爱按耐不住激动,兴高采烈的说:“下次作战,某与赵兄走一趟,刷刷军功。”
“呃,二弟。”
房遗直瞧着李承乾黑着脸,抬脚踹向房遗爱。
见状,房遗爱尴尬的说:“嘿嘿,殿下,某口不择言,无需计较,无需计较。”
“听说高句丽使臣挺猛,没想到赵公子把他杀的片甲不留。”
“是啊,难怪赵公子北伐轻松取胜。”
“对啊,还生擒颉利呢。”
赵牧大获全胜,也引起女眷热烈的讨论。
“世子,你可愿赌服输?”赵牧尚未提及,李承乾提前询问。
高桓权错愕的望向高艺甄,此时高艺甄面孔呆滞,尚未从刚才的沙盘对弈中走出来。
不可能?
不可能?
十几场博弈,对峙,盖苏文怎会没赢过呢。
输了。
输惨了。
突闻高桓权呼唤,不禁下意识望向赵牧。
熟料赵牧已经折身回到座位。
高艺甄气的连连跺脚。
输了。
她堂堂公主,绝不能前去楚国公府去做丫鬟。
不由得紧咬银牙向丫鬟嘀咕几句,丫鬟领命快步前去传讯:“国公,我家公主邀请。”说着指向高艺甄。
赵牧饮酒相望,高艺甄恶狠狠的盯着她,相较数日前女扮男装的样子,倒有几分妩媚。
怎奈他们素无交情,与高句丽使团交恶,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必要去。”赵牧说。
丫鬟急声说:“国公,公主自知无礼,特意向国公赔罪。”
“是吗!”
有点意思。
赵牧勉强的起身。
抵达一处庭院内,赵牧瞥向高艺甄,板着面孔询问:“怎么,不服输吗,计划道歉求饶?”
“哼,鬼才要向你道歉。”
高艺甄神色气恼,冲着赵牧叫道:“本公主要让你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