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
长安该变天了。
百官闻声,各怀心事。
武德年间至今,裴寂把持尚书省九年,怎奈突然的小事,不经意葬送裴寂的仕途,还葬送了他的声誉。
今裴寂倒台,尚书省随之变动。
作为秦王府幕僚,皇帝的影子宰相,相信房玄龄即将转为名正言顺的宰相了,总领内政。
太上皇失势,该退出太极宫了。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引发朝堂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仅是表面看得见的波动,暗地里各地官吏升迁贬低随之而来发生。
不管是谁操控,堪称微操高手。
何况青楼之事扑朔迷离,目前难知幕后真凶,谁敢保证皇帝没出手呢。
“喏!”
百官得令。
裴寂倒台。
得到玉米种子。
可谓双喜临门。
李世民急于回长安,计划实施自己的计划。
当年,他心腹刘文静惨遭裴寂撺掇,落得被太上皇砍头的下场,理当趁热打铁搜罗裴寂的罪证为刘文静报仇。
这时候,房玄龄不疾不徐走上来,俯身向李世民嘀咕几句,建议切勿操之过急。
不能急?
李世民恍然大悟。
不禁揉着鬓角向赵牧说:“朕来的着急,有点乏了,去山庄休息休息吧。”
向百官挥挥手,命他们回长安,随之折身向山庄内走去。
百官目送李世民离去,顷刻间哗然。
“怎么回事,好端端司空落难?”
“事情太突然了,没有半点征兆,司空不像好色之徒啊!”
“这事儿不好说,当年太上皇去探望裴寂,裴寂特意让一众妃嫔留在府内过夜,谁知司空什么性格,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一众官吏,各抒己见。
与裴寂没有多少交往的官吏,乐见于裴寂倒台,素来与裴寂交好的官吏,此时有点群龙无首,急于回长安密谋。
李世民阔步走进山庄,东张西望打量着。
前几日,他来的匆忙,去龚家庄内转悠,又辛苦在田内劳作,没机会来赵牧山庄。
今日,一进山庄,即瞧见树冠中隐匿的三层小楼,情不自禁走进去。
楼内金碧辉煌,美人环绕。
李世民瞧见青丘等人,靠近赵牧低声询问:“你小子把几名丫鬟也收进房内了?”
“没呢?”
李世民一愣:“还没,听你的意思,计划纳为妾侍?”
“陛下,你以为我是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啊。”赵牧鄙夷的说:“难得与长乐,豫章见一面,陛下又出尔反尔,不把临川许配给我啊,自然多找些国色天香的佳人,看着心情舒畅。”
“哼!”
李世民怒哼:“临川年幼,你若敢动他,朕阉了你。”
“陛下舍得长乐,豫章守活寡吗?”赵牧面不改色说:“我不打临川的主意,陛下,总得让长乐,豫章住我府上吧,已有婚约不说,我老早计划带她们飞天翱翔,硬生生惨遭陛下棒打鸳鸯,亏得我劳心劳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李世民听着又气又尴尬,他是承诺把河东道大捷,把临川公主许配给赵牧,孰料这混小子北伐时与豫章偷吃,引起皇后气恼,任他苦口婆心劝说,皇后依然把长乐,豫章禁足在皇宫内:“皇后禁足,与朕何干,朕巴不得你叫一声父皇。”
靠!
皇后作祟啊!
赵牧皮笑肉不笑的说:“听闻皇后娘娘素来贤惠,难道陛下像房相一样,惧内。”
惧内两字,赵牧说的极重,生怕李世民听不清楚。
“你才惧内,你全家惧内。”李世民暴躁的说。
旁边,岚萱,云裳听着掩口轻笑。
赵牧面生郎笑,得意洋洋的说:“陛下教导的好,长乐贤惠,豫章乖巧,惧内,不存在的。”
详谈中,红萝端来茶水,糕点。
李世民气的端起茶喝了口,突然,他眼前一亮:“嗯,你家茶不错啊。”
“不错吗?”赵牧询问。
此前房玄龄悄悄提醒,一道提起赵牧的茶叶,希望讨点茶叶回去。
李世民懒得搭理赵牧,冲着红萝询问:“小丫头,这茶是你烹煮的?”
红萝战战兢兢的望向赵牧。
难道公子没有送给陛下些吗?
发觉李世民盯着自己等待答复,红萝腼腆的说:“禀陛下,这茶不用煮的,简单沸水泡过即能饮用。”
“单纯泡一泡?”李世民疑惑的说。
“是的!”红萝点头说。
闻声,李世民感觉自己白活了,从来没听说过茶叶泡一泡直接喝,好奇的说:“你给朕演示一遍。”
“奴婢去准备。”红萝回道,快步离去。
“陛下,徐国公的茶,堪称一绝!”
等待中,房玄龄偷偷摸摸走进来,杜如晦,长孙无忌,李孝恭仰首东张西望,打量着小楼各处。
观之,李世民急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板着面孔说:“你们不回长安吗,鬼鬼祟祟来此作甚?”
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面色尴尬。
他们当然为茶而来,前阵子向赵牧索要,他们费尽心思,赵牧铁面无情的拒绝了。
今日前来,自然希望讨要一些。
李孝恭郎笑:“陛下,您放心,臣绝没为茶叶而来。”
“那你为何而来?”李世民疑惑的询问。
李孝恭面色得意:“徐国公为臣在龚家庄安排了宅子,即日起臣住进龚家庄。”
“啥玩儿意?”
“赵牧送你你庄子了?”门口,程咬金闪进来。
尉迟恭抢先一步,端起赵牧的茶杯一饮而尽,连声称赞好喝好喝,抹了抹嘴才冲着赵牧说:“贤侄,你怎能厚此薄彼呢?”
望着眼前溜进小楼的几人,赵牧面色郁闷,他觉得草率了,做了很不好的开头。
纵然龚家庄内留有闲余的宅子,也有庄户高价卖出宅院,举家迁移到长安城内,但朝廷重臣扎堆住进龚家庄,肯定引起非议,关键打扰他清净的生活。
看着眼前几人,赵牧说:“诸位伯父,小侄代郡王打理良田,郡王闲赋在书院授课,住进龚家庄方便些。”
闻声,长孙无忌扯着嗓子说:“老夫也能去书院授课。”
“老夫觉得龚家庄挺不错,过几年来此颐养天年。”杜如晦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