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言官纷纷进言,从讨论颉利的生死转到赵牧人品私德。
不对啊。
怎么针对起自己了?
赵牧知道上朝没好事,斩杀吐谷浑使者的事儿没完,果不其然,这群怼天怼地对皇帝的言官,终于把矛头全指到他身上。
这些混球,干啥啥不行,嫁祸第一名。
李世民冷眸瞥向裴寂,瞪了眼满朝言官。
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有目的,有计划的针对赵牧啊。
李世民轻轻敲着龙案,厉声说:“徐国公身价不菲,富可敌国,说他贪污内驽的钱,是彻彻底底的血口喷人,前两日,北城四坊竞拍结束,他才送来快两百万贯钱。
作为御史,说话得讲究证据。”
几名御史理亏,纷纷垂首。
这时,房玄龄道:“陛下,徐国公隐瞒颉利之事,皆因诱使契苾部,阿史那思摩部,此事已经说清楚了,不该再朝廷诬陷徐国公。”
李世民, 房玄龄陆续表态,御史收敛不少。
李靖,侯君集等将领,依然静观其变。
然而,程咬金,尉迟恭,李孝恭与柴绍却不淡定。
诬陷赵牧造反,岂不等同于诬陷他们家小子造反吗?
这帽子若被扣死了,他们莫名其妙绝后啊。
作为喷人不输于魏征,动手能力极强的大喷子,尉迟恭挺身而出,甩了甩衣袖,扬手指着裴寂为首的官吏呵斥:“你们这些儒生,脑无深思之智,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柴之骨。
竟然大言不惭诬陷赵牧。
若非危难之际他率兵先行,此时突厥早杀进长安,你们这些憨货,一个个早被捏死了,岂有朝堂撒野的分。”
“说赵牧造反,老夫第一个不答应,他领兵浴血奋战时,你裴寂,本将没记错的话,在府内为小妾过生辰。还有你崔德岩,与几名狐朋狗友在群芳楼寻欢呢。
你郑扬名,已经暗中收拾细软,准备带领家人逃跑。
你们这些泼皮阿咂也配诬陷赵牧,若在军中,老子早把你们剁了喂狗。”
“一个个没半点本事,仗着三寸不烂之舌怼天怼地怼空气,赵牧是要名垂青史的人,你们这些文官肯定把扫进历史的茅坑内。”
“敬德!”
房玄龄高喝。
尉迟敬打击范围有点大了,连他与杜如晦等都无端受伤了。
“失误,失误。”
尉迟恭尬笑,作揖赔罪。
滔滔不绝继续怼人:“今日谁敢诬陷赵牧,非要把屎盆子扣在赵牧头上,别怪老子扭断他的脖子。”
“没错,老子挺赵牧。”程咬金踏步而出。
咚咚咚....
李世民拳头砸龙案,面色颇为气恼,喝道:“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说话能不能把门,老子长,老子短,成何体统。”
“陛下,臣被这群腌臜泼皮气糊涂了。”程咬金委屈的说,再说了,你堂堂皇帝不也骂老子吗,还提刀满长安追杀赵牧呢。
不过,他们终究是收敛了。
裴寂却不罢休,高声说:“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嗜杀乃不祥之兆,近来各地旱情四起,定是是上苍对人间妖孽,对大唐的惩罚。”
这话有点意思。
此言出,百官惊骇。
李世民的脸顿时黑下来,这是针对赵牧呢,还是指桑骂槐说他呢。
然而,裴寂无视李世民的神色变化,特意提高声调:“陛下,徐国公杀戮太多,为避免关内道再遭旱情,蝗灾,理当罢免赵牧,发配到南疆去。”
“臣等附议,罢免赵牧,发配到南方。”
眼见裴寂计划搬到赵牧,裴寂一派的官吏纷纷附和。
“靠!”
“裴寂,我怎么觉得自己的声誉比你爹死的还惨。”赵牧高声骂道,裴寂幼年丧父,由兄长抚养长大,裴寂针对他,岂能便宜裴寂。
“你...你...”裴寂气的结巴。
赵牧甩了甩官服,满不在乎的说:“无官一身轻,本官正愁没法卸任呢。”
若没有官职。
平日里逗逗岚萱,云裳,欺负下四名小丫鬟,登高望远,游山玩水,岂不自在。
“徐国公,不能辞官。”魏征高喝。
他不支持杀颉利祭天,但发现裴寂出声,风险变得诡异,百官怎么一直针对赵牧呢。
赵牧北伐,居功至伟,若逼得辞官,势必影响皇帝在百姓中的威望,可能引起北伐各军哗变。
关键目前朝廷派系林立,太上皇一派,秦王府一派,隐太子旧部力量也不少,加之诸位皇子渐渐年长,也有自己派系。
裴寂死忠于太上皇。
执意搬到朝廷肱股之臣,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魏征直言不讳冲着裴寂说:“裴大人,你说的不对,徐国公单凭两次神头岭之战,重创两支突厥精兵,足以称之为帝国栋梁,下官不知谁给大人的勇气,堂而皇之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是要毁掉大唐根基啊!”
“魏喷子说的对,做人得讲良心,你良心让狗吃了吗?”尉迟恭抓住时机狂喷:“老子羞于与你们同朝为官。”
“对啊,裴大人,陛下邀请百官商议颉利之事,大人为何接二连三把话题转向赵牧身上,公然诬陷?”长孙无忌询问。
他不主张杀颉利,但从来没有诬陷赵牧的念头。
朝堂形势巨变,裴寂处于弱势,气的怒吼道:“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大人也知道这是血口喷人,那么你们诬陷徐国公呢,难道不是血口喷人吗?”长孙无忌针锋相对。
“你...你...懒得与争口舌之快。”裴寂怒斥。
眼见文臣武将面红耳赤时,李承乾徐徐走出来,抱着朝笏道:“父皇,任何人谋反,儿臣以为徐国公绝不可能谋反。”
哦?
太子为徐国公说情。
徐国公何时是太子的人了。
朝廷百官,谁也没想到太子为赵牧说话。
一时,纷纷望向太子。
若太子与赵牧联合,这是支不亚于皇权的力量。
李世民龙颜惊诧,好奇望向李承乾。
他记得赵牧与诸位皇子没有交集啊,甚至特意避嫌呢,好端端,太子怎么突然为赵牧说话。
不由得来了兴趣询问:“乾儿,说说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