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愿,郑仁泰,柴令武,李崇晖如狼似虎,领军横冲直撞。
柴令武扬刀挑飞一人,气势汹汹高喝:“叠罗支,小爷又来了。”说话间领兵冲杀。
此战他们只需像犁地的铁犁,把叠罗支的中军来回翻两遍。
尽量破阵之余,快速杀敌,毕竟,他们剑指北方,目标在云中城。
“杀杀杀...”
黑骑,神武军,一路冲杀,一路东进,好似楔子强行刺进叠罗支部,从侧翼把对方拦腰斩断。
一个冲锋,黑骑,神武军所过地面尸横累累,叠罗支部慌乱逃窜,前锋攻势戛然而止。
“柴令武,你个憨憨,切莫恋战,再从东向西冲锋,挥师北上夺云中。”
眼见柴令武带着部分神武军狂杀,郑仁泰焦急的爆喝。
决不能让这憨憨,影响他北上云州。
“嘿嘿,没控制住。”柴令武提着滴血的长刀策马过来,望了眼南面的叠罗支,转首向刘仁愿道:“刘将军,某建议,你我领黑骑冲杀前锋,再自南向北冲杀,最终奔袭云中。”
“冲个鬼前锋,大肆斩杀中军即可。”刘仁愿爆喝,随之领黑骑冲杀。
“快走。”
郑仁泰急声催促,与李崇晖拍马而去。
夜色弥漫,战事未休,再次冲锋后,刘仁愿,郑仁泰等领军冲杀后军,一路杀出,剑指北方。
城头。
尉迟宝林听闻西面马蹄雷动,很快城外叠罗支大军四散逃离。
来了...
终于有援军来了...
攻城的敌军气势骤减,不多时宛如退潮的海水退去。
呼!
尉迟宝林不由得长长松口气,抓紧时间重新布放。
叠罗支心情跌落谷底,满腔怒意无处发泄。
追敌。
全军混乱,秩序全无,已经来不及了。
攻城。
强敌随时卷土而来,容易腹背受敌。
不得已中,叠罗支传令全军抓住时间集结,休整,计划快速退回云中。
至于贺拔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毕竟,他自己都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昏暗的夜色下,马邑城两端仓皇逃回的残兵败将打破他的美梦。
“王子,王子,大量唐军从南方冲杀而来。”
一名裨将带着丢盔弃甲的残兵逃来,满脸血迹,气喘吁吁的说。
叠罗支闻声望去,马邑两侧,大股骑兵驰骋,夜色下,他不清楚敌军数量,但隆隆的马蹄声震耳发聩,足以证明唐军数量不少。
一路唐军北上,两路唐军南来,叠罗支内心彷徨,善阳县,马邑县附近到底潜藏着多少唐军。
不得已,他急忙临时结阵,阻敌。
秦怀道,庞孝泰领军杀来,借势向叠罗支部两翼猛攻,此时叠罗支亲眼目睹到冲锋而来的骑兵马背上挂着不少头颅,为首一名将领马背挂着贺拔雄的首级。
见状,叠罗支捶胸顿足,仰首哀嚎:“本王的南征大军啊。”
没了。
莫铎部没了。
贺拔雄部没了。
两万南征精骑竟然没逃出来几人。
想到折道前往北方的唐军,叠罗支内心突然产生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再率军逗留,急喝道:“撤,快速撤回云中。”
与此,向身边的将领喝道:“派信使传本王子令,召集贺拔武速速回云中。”
善阳县,马邑县一带唐军不少,他甚至怀疑唐军大股军队前来。
必须退守云中,扼守住云中,与后方大军汇合,兴许还能阻挡唐军主力。
四散逃离,惊慌失措,宛如惊弓之鸟的突厥骑兵,听到叠罗支的军令不敢有半点耽搁,仓皇中急速狂退。
大军阵型稀稀拉拉,早没有来时的气势如虹的样子。
神头岭。
赵牧所处之地。
亦是高侃设伏拦截之地。
山岭。
高侃持刀而立。
冷眸直视南方战场。
他来了。
他带着残兵败将逃来了。
高侃徐徐抽出战刀,刀锋直指南面,传令道:“弓箭手,准备射杀前面的骑兵。”
五百步...
三百步...
百步...
“射击。”
高侃挥刀喝令。
“射击,”
军中都尉指挥弓箭手射杀。
箭雨。
紧锣密鼓的箭雨倾泻而下,一刹那,焦急后撤突厥骑兵前端兵马沦为活靶子。
啊!
随着第一声惨叫响起,神头岭山下仿佛化作修罗地狱,惨叫声,哀嚎声,求救声,与箭雨声混杂在一起。
高侃趁势跨上马背,率军从山坡冲下来。
一面是唐军,一面是桑干河,叠罗支再度陷阱困境中。
高侃持刀冲在最前锋,攥着柄阔口长刀,指向叠罗支喝道:“小子,老子放你南下,你休想再北上了。”
“杀!”
“杀!”
“杀!”
高侃麾下以逸待劳的步骑,好像滚滚洪流奔腾。
再度遇袭,叠罗支心急如焚,听对方所言似乎早潜藏在此,那朔州到底有多少唐军?
“冲!”
“冲过去。”
叠罗支双眼猩红的咆哮。
此地狭窄,东临神头岭,西近桑干河,若冲不出去,他怕要死在这处破地方了。
杀声起,战不休。
秦怀道,庞孝泰杀来,彻底封锁的叠罗支的退路,战场杀戮越发血腥。
另一侧,赵牧跨上战马,向曹继叔,李崇义,李崇晖道:“率黑骑前往云中城。”
“大将军,叠罗支苦战冲锋,我军仍没有必胜的迹象。”曹继叔焦急的说。
“是啊,敌军顽强。”李崇义说。
“曹将军,李将军,叠罗支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明日将是他们的死期。”刘仁轨轻笑,跨上马追随赵牧而去。
又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叠罗支两万多残兵被困于桑干河与神头岭之间狭长地带内。
前有猛虎拦路,后有狼群追击。
苦战一夜,大军损失严重,叠罗支负伤,依然没能冲破高侃固若金汤的防线。
神头岭战火未止,雁门山道内,战斗打响,贺拔武沦为瓮中之鳖。
一夜苦战,贺拔武率领些许残兵逃出山谷,来不及喘息,程名振亲率骑兵追杀,桑干河东岸出现离谱的一幕,不足千名骑兵仓皇溃逃,后面四五千骑兵疯狂追杀。
渐渐的,溃逃的骑兵陷入后方的骑兵内,最终丧命于桑干河东岸。
与此,曹继叔率千余名黑骑攻陷城防空虚的云中城,郑仁泰领六千步骑,好似猛虎归山,兵分数路,清剿云州各地的突厥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