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诸将得知赵牧意图,踌躇满志的离去。
独独临时留下高侃,尉迟宝林,此二人建功心切,望向赵牧不知何意,疑惑的询问:“大将军,你还有什么交代的?”
交代?
赵牧的确有交代。
他的全盘计划能否成功,高侃,尉迟宝林拱卫的神头岭,马邑城至关重要。
“尉迟将军,夺取马邑,你部将面临叠罗支的主力,此战务必死守马邑。高侃,你率部钉在北方,必将面临叠罗支部所有溃逃的兵勇,所面临的敌人更多,你们有把握吗?”
“大将军放心,除非叠罗支从末将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穿过马邑城,”尉迟宝林坚定的说。
高侃拍着胸脯,不甘示弱的说:“末将没有什么好说的,若让叠罗支逃走,把自己头颅献给大将军。”
“本将要你头颅有何用,赶紧行动,安全归来。”赵牧拍着高侃肩膀叮咛。
“大将军,末将呢?”眼见诸将陆续授命而去,郑仁泰焦急的望向赵牧。
“观战,以防不测。”赵牧笑着说。
神武军训练未果,大部分将士皆为首战,纵然赵牧信心满满,依然谨慎小心,何况他设下大局。
何况云中城尚未安排呢。
有郑仁泰建功立业的时候。
马邑。
贺拔雄率部进城。
意气风发的站在城头。
云中,马邑,下一刻该善阳县了。
攻城,攻城,他要以为最快速攻城略地,把突厥兵锋极快的推向南方,为叠罗支与颉利西进长安做准备。
贺拔雄向身边将领道:“莫铎,你继续率领你的部落骑兵南下,快速探路,刺探善阳县的情况,争取尝试夺取县城,本将领军在马邑休整一夜,明日继续南下。”
岚州。
该剑指岚州了。
此战叠罗支给他的任务是占领河内道中重要的城池,不断把战火延伸进大唐腹地,把掠夺的钱粮,快速送回北方。
目前再夺取善阳县,将轻松夺取两州。
贺拔雄计划抓住唐军尚未北上的空挡,把兵锋推进到绛州,与叠罗支,贺拔武汇报,从龙门关渡河,直接杀进关内道,兵临长安。
“将军,是不是太快了?”有将领狐疑的询问。
他们孤军深入朔州,与叠罗支率领的主力距离较远,若不幸被唐军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何况越前往南方,越到唐军越多,也可能越到唐军主力。
那时,大军处境越发危险。
“快吗?”
“本军觉得慢的很,唐军主力赶来前,即使不能前往长安,也要把河东道洗劫一空。”贺拔雄踌躇满志的说。
旋即,望着四面诸将郎笑着询问:“你,你,你,有收到唐军主力北上的消息吗?”
“将军,目前还没有?”
“哈哈哈...”
“掠夺吧,把河东道的金银珠宝,粮食美人,尽数运回突厥。”贺拔雄肆意郎笑,冲着那名担忧的将军道:“想想长安的美人,你还怕什么?”
“将军,是末将多虑了。”那将领面色尴尬。
贺拔雄斗志昂扬,懒得搭理他,冲着莫铎喝道:“还不领军行动,耽搁半日,大军步伐就可能被唐军提前阻挡半日,快去。”
“喏!”
莫铎领命,率领麾下五千精锐离去。
贺拔雄仰首眺望着南方,眼里饱含战意与杀气。
数月前,兄长贺拔山战死朔方城。
不知道那人,这次是否敢率军前来,他希望与之一战。
善阳县,西。
一处山坡密林内,冬日积雪化去,夜间气温仍然寒冷。
赵牧率领万余名神武军抵达此处,大军静悄悄潜伏下来,甚至不曾生火,未曾埋锅造饭。
兵勇彼此相依,啃着肉干,喝着烈酒。
赵牧靠在棵大树下,与豫章公主,刘仁轨,姚懿,程处亮等用餐,昏暗中,程处默快步走来低声汇报:“将军,马邑出现支军队,快速前往善阳县,目前与柴哲威部遭遇,被阻挡在黄泥岭北部。”
赵牧轻笑着微微颔首,轻吟道:“春耕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虾米来了,大鱼还会远吗,明日即是收获的季节了。”
他已经布好大网,等鱼儿陆续钻进来,一个个去鳞宰杀,享受劳动成果。
“嘿嘿,希望有个大丰收。”程处默憨笑着坐在旁边喝酒驱寒。
这时,姚懿望向赵牧,低声询问:“大将军,末将始终不懂,为何不趁着贺拔雄立足未稳,率部攻打马邑呢,那时很好的机会。”
“哈哈哈...”
“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事,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贺拔雄,贺拔武率军突飞猛进,很显然叠罗支计划大肆掠夺,目标剑指长安。所以,贺拔雄部在马邑城逗留不了多久。
与其强行拼死攻城,不如在野外大量歼敌,以突厥骑兵最擅长的战术弄死他们。”赵牧胸有成竹的说。
“再者说,大军隐匿而来,若为小小马邑暴露踪迹,叠罗支肯定快速改变策略,再收复马邑,云中等地肯定难上加难,另外神武军要一场大捷来鼓舞新军士气。”
不谋万事者,不足谋一事;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姚懿闻声,思量着赵牧的话。
思来想去是他短视了。
“大将军高见。”刘仁轨佩服的五体投地。
程处亮,柴令武,李崇义,李崇晖,庞同泰眼里露出钦佩的目光,赵牧是他们最好的老师,待在他身边总能开阔眼界,学到闻所未闻的战术策略。
“那也不能待在荒山野岭,何况公主在呢。”程处默郁闷的说。
他以为北上作战,将像朔方之战,赵牧领军冲锋,神武军酣畅淋漓的杀戮,结果赵牧把各军派出去,自己缩在密林内,这让他猝不提防。
“等!”
赵牧面不改色:“等秦怀道,庞孝泰在善阳县北部安排妥当,贺拔雄率军出邑城,陷阱包围中,即刻反攻。”
“嗨!”
“末将先去眯会,后半夜各部就位,估计消息不断,不得安生了。”
程处默喝了小半壶酒,浑身暖洋洋的,裹着风衣离去。
他好歹是梅花内卫的老大,结果来到北方彻底沦为跑腿的,赵牧把他当骡子使,来回传说着给各部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