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某处老宅内。
欢乐声四起:“大狗,二狗,把箱子抬进来。”声音传出,伴随着阵阵郎笑声。
赵牧离开安帕尔家,特意在长安街头游荡,确定后面没有尾巴才前往程处默名下的一处宅子。
走进内院房间中,赵牧问道:“何事儿,这么高兴?”
“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李崇义端起酒杯寄给赵牧,兴奋的不能自持:“将军,快两百万贯钱呢。”
呼!
有点多啊。
赵牧吃惊的呼口气,他料想是百万贯钱的生意,熟料快达两百万贯钱。
李崇义引路,在程处默,柴哲威等拥簇下,赵牧走进隔壁的房间内,里面堆着满满的木箱,李崇义上前撬开盖子,抓出大把的银两。
“哈哈,按照将军点对点的方式问候过西域胡商,大家流窜着去问候突厥,高句丽和少数大食商人,狠狠赚他们一笔钱。”李崇义洋洋得意的说。
旋即,回头向柴哲威,柴令武说:“对吧,大狗,二狗。”
“去你大爷的!”
顿时,柴氏兄弟齐声唾骂。
柴哲威举杯畅饮,难掩面孔喜色:“今日痛快,刺激,长安商人皆被我等玩弄于股掌。”
房遗爱,房遗直,秦怀道,程处亮等纷纷点头。
今后,谁再敢称他们纨绔子弟,直接拿钱砸死他。
走出房间,回到酒桌,程处默叹口气:“唯一美中不足是所有琉璃器没有按预想的十倍价格卖出,有些高于十倍,有些低于十倍,总体比预想的十倍价格差了点。”
“贪心不足蛇吞象。”赵牧说。
今日之举。
一念生,一念死。
市场价格千变万化,特别是他们大量出售扰乱长安琉璃器价格,他们出货时,琉璃器价格没有瞬间崩溃,或者大幅上涨,大幅下跌,已经非常难得了。
毕竟,他能控制货源,却没法控制价格。
做人不能太贪心。
至于十倍么,他不在乎。
这时,负责监听各路动向的尉迟宝林走进来,面色煞白的说:“胡商停止收购琉璃器,琉璃器价格断崖式下跌,目前已经跌去两成了,我瞧着,用不了几日琉璃器肯定恢复到原先的价格,或者出现更低呢,这次够胡商喝一壶了。”
高位套牢。
胡商想翻身,估计希望渺茫了。
呼。
房间内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赵牧,露出钦佩的目光。
半日间,风卷残云之势洗劫长安胡商,难能可贵的是全身而退。
这等凌厉手段,也就赵牧能施展出来。
“此次大家齐心协力,侥幸高价出货,成功让胡商站在山顶了。”赵牧说。
“哈哈哈,山顶风好大。”房遗爱郎笑。
“没错,山顶风好大。”
尉迟宝林攥着拳头说:“目前价格下跌,他们完犊子了。”
“干得漂亮,敢坑我,这便是下场。”程处默怒气发泄,畅快的说。
李崇义出奇的兴奋,直言赶尽杀绝:“将军,既然琉璃器下跌,何不继续出货,把琉璃器的价格拉到百文钱。”
“对的,胡商做事卑鄙,攥着我等钱,还敢勾结颉利。”
“没错,干死他们?”
众人踌躇满志,仿佛战场打了胜仗,盼着继续洗劫胡商。
赵牧很愿意把胡商逼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然而,目前胡商还有用处。
长安胡商以粟特人为主,控制着西域从西域来的香料,琉璃器,金银首饰等。
直接将其赶尽杀绝,对长安影响深远。
尤其是各类香料,使勋贵家族消耗极大,包括他的侯府内也出现来自西域的香料。
这也是他高抬贵手的唯一理由。
赵牧淡淡说:“经此一役,胡商受到重创,暂且留着他们为我等运送香料吧。”
提起香料,李崇义,程处默,柴哲威等再度兴奋起来,李崇义道:“将军,何不故技重施,借香料教训胡商。”
“时机未到!”赵牧说。
目前,他没有香料,更没有香料来源渠道,除非系统仓库内出现海量的香料。
再者刚洗劫胡商,他们快穷疯了。
杀羊。
也得养肥了再杀。
“等他们赚钱了,大家再收割一波。”赵牧眼神憧憬的说,当即现场分赃。
今日事,李崇义等功不可没。
熟料,赵牧提及分钱,李崇义等像被蝎子蜇了屁-股。
“将军,你千万别坑害我。”程处默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头。
“这钱烫手,我们不能拿。”李崇义拒绝。
“是啊,拿了怕是没命花。”柴哲威说。
他们与赵牧皆为勋贵,然而,赵牧有诸多特权,依法令官吏不得经商,赵牧的生意越做越大,作为将领,皇帝愿为赵牧独建一军,这些都是他们没法相提并论的。
“怎么,与钱有仇?”赵牧问道。
“这钱真的烫手。”
“对啊!”房遗直羡慕的说:“将军敢在朝堂与言官对喷,若我等效仿,肯定被陛下当场咔嚓了,拿了你的钱,若言官抓住把柄,还不借机喷死我家老爷子。”
“关东世家与关陇功勋集团不对付,平日里,不少言官悄咩咩监视我们,就等我们犯错误。”李崇义无奈的说:“再者说,琉璃器是将军烧制的,所有收益自然归将军,我们替将军跑腿而已。”
说起来,赵牧有点同情李崇义,程处默等,他见过言官的厉害,不敢说所有言官都捕风捉影,至少很多尸餐素位,德不配位。
他没有再勉强几人。
帮李崇义等加官进爵,比直接给钱更能笼络人心。
寒暄片刻,房遗爱谨慎的道:“今日搞这么大动作,若胡商集体告状怎么办?”
尽管赵牧故布疑阵,有意扰乱视听,使得局势扑朔迷离,但刑部管理不是吃素的。
“告状?”
“他们还求我呢!”赵牧把安帕尔府内事儿说出来。
“卧槽!”
“还有几十万贯进账?”
“将军,你丫太狠了。”
此时,房遗爱他们敢肯定,长安城内,任何地方比这处宅子内藏的银两多。
即使朝廷国库,勋贵家,亦望其项背。
胡商惨遭赵牧做局算计,却继续给赵牧送钱,不知该说赵牧无耻至极,还是说称他聪明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