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
程家兄弟,亦或李家兄弟,全是长安勋贵。
仗着长辈的功勋,在军中谋取职位。
他们懂行军打仗吗?
顿时,赵牧遇见刘仁轨时的兴奋骤然消散,取而代之浑身恶寒,不得不寄托于泾阳折冲府的兵勇了。
刘仁轨,梁建方,程家兄弟,李家兄弟,亦狐疑的打量赵牧。
昨日,柴驸马领军北征。
此间赵牧毫无征兆的率军北上,仅是陛下临时安排。
且观赵牧年纪大概十六七岁,长的细皮嫩肉,分明没有任何军旅生涯的经验。
被皇帝破格提升为都尉,临时领军前往朔方,难道为刷经验,凑军功?
赵牧无奈之余,把希望寄托在系统上,瞥了眼六名校尉,冷酷的喝道:“带上银两前往泾阳。”
几人得令,接管运钱的马车,与赵牧快速前往泾阳。
约莫半时辰,他们策马抵达泾阳县,两千兵勇正在等候。
熟料未等赵牧说话,程处默打量着集结的兵勇,疑惑的道:“怎么是新兵呢?”
新兵?
赵牧闻声差点坠马。
四名校尉皆为勋贵家的世家子,征战的兵勇尽数为新兵,玩笑开大了。
那么,北征如何大捷啊。
赵牧盯着程处默询问:“确定是新兵吗?”
“啊?”
程处默一愣,紧接着大吃一惊。
身为统帅,赵牧竟然不懂眼前兵勇是否为新兵。
此战,皇帝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惊慌之余,程处默结结巴巴道:“都...都尉,多为新兵,和少数老兵。”
赵牧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李世民越想让他出丑,他绝对不让对方称心如意。朗声道:“把车里的钱倒出来。”
闻讯,程处默等人快速行动。
两千贯钱,在地面堆积成山。
集结的骑兵观之,眼里大放异彩。
他们很少见过这么多钱?
刘仁轨,梁建方等亦大吃一惊。
他们更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猜不出赵牧何意
征战前,赵牧计划花钱收买人心。
阔步走到骑兵前端,打出个洪亮的响指。
赵牧提高声音道:“梁师都霸占北方,突厥即将犯境,皇上欲灭梁师都,本都尉临危受命率军出征,今日你们与本都尉征战。既然是本都尉麾下的精兵,作为见面礼,每人赏一贯钱。”
赏钱。
还是一贯钱。
顿时,大军气势高涨。
纷纷扬起战刀,齐声高呼:“杀,杀,杀。”
靠。
有杀气!
身处震耳发聩的喊声中,刘仁轨,程名振等将领,发现身边的兵勇气势渐渐改变。
心里嘀咕,这是他们麾下的新兵吗?
不由得望向赵牧。
赵牧。
是赵牧瞬间改变三军的气势。
赵牧趁热打铁喝道:“每人来领一贯钱,本将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回家时间,半个时辰在北门集合。”
“遵命!”
三军齐呼。
赵牧示意刘仁轨,梁建方前去发钱。
多数兵勇领了赏钱离去,赵牧凝眸打量着刘仁轨几人安排军职:“刘仁轨担任副将,助本将出谋划策,梁建方担任先锋,冲锋陷阵,程处亮,程处默统领中军,李崇义,李崇晖统领后军。”
“遵命!”
众将齐声道,却怀疑赵牧的能力。
赵牧非行伍出身。
目前不清楚是否有作战经验。
梁建方心里更清楚,出发前,皇帝特意召见他进宫,私下里叮咛他必须保护赵牧安全,把赵牧带回来给他记大功,于是他更把赵牧北伐视作刷功勋。
怎奈赵牧身为都尉,不得不听命赵牧调遣。
不等他们回神,赵牧掷地有声的道:“程处亮,程处默,拿三百两纹银去县城购买米酒,酒坛,酒缸,竹筒,铁锅,本将军要制酒。”
“什么?”
程处亮,程处默错愕的望向赵牧不敢领命。
北征前,赵牧公然让他们买酒,简直把行军打仗当做儿戏。
程处默作揖道:“都尉,军中禁止饮酒,末将恕难从命。”
此事严重违反军规,若被皇帝得知,他项上人头不保。
“兄长所言不假,都尉莫要知法犯法。”程处亮亦朗声拒绝。
刘仁轨,梁建方,李崇义,李崇晖默不出声,他们打心眼里轻视赵牧,各自不愿搭理他,生怕赵牧军中藏酒牵连自己。
熟料赵牧态度强硬,喝道:“程处默,程处亮,本都尉要制作秘密武器,若将来陛下问题,所有罪责由本都尉承担,何况本都尉焉能不知军中禁令,还不快去。”
呵斥声中,赵牧刷的拔刀劈在旁边的拴马桩上,大腿粗的拴马桩咔嚓一声断裂。
咕嘟。
程处默,程处亮不由自主吞口口水。
他们不是惧怕赵牧以势压人,而在惊叹赵牧的力量和刀法。
拴马桩皆为榆木,坚固无比,赵牧却随意挥刀直接劈断,平滑的切割彰显出赵牧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梁建方,刘仁轨,李崇义,李崇晖表情呆若木鸡。
此前他们始终怀疑赵牧手无缚鸡之力。
谁料赵牧刀劈拴马桩。
特别是梁建方,他以勇武着称,照样不敢保证一刀劈断拴马桩。
再望向赵牧时,不禁怀疑他身怀盖世武艺。
赵牧亦错愕。
随意一刀,竟砍断拴马桩。
难道自己....
他没有深思,冷眸直视程处默,程处亮喝道:“还不快去准备。”
“遵命!”
此刻程家兄弟不敢再轻视赵牧,拿着银两慌张的离去。
毕竟,若他们敢抗命,赵牧单凭力量足以轻松取他们首级。
赵牧没有耽搁,命刘仁轨,梁建方,李崇义,李崇晖,在荒野中支起锅台,制作出简单的蒸馏器,提前为制酒做准备。
万事俱备,程处默,程处亮恰好运着酒回来。
赵牧快速行动起来。
瞧见赵牧闲暇,梁建方疑惑的询问:“都尉,此举何意?”
“烈酒,火攻利器。”赵牧简单的说。
程家兄弟,李家兄弟不知能否靠得住,所率兵勇战力未知。
赵牧计划提前未雨绸缪,尽量保证自己安危。
若战败,火攻还能断后。
嘶。
梁建方深呼口气。
酒。
火攻。
八竿子打不着啊!
梁建方直白的说:“都尉,米酒非但不能燃烧,却容易扑灭火焰。”
“对啊,都尉是否迷糊了?”刘仁轨狐疑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