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里正看着紫红皮,黄白芯的红薯,有些不知所措。
凌季恒直接一人一块儿,给大伙儿分了,告诉他们上嘴咬。
宋里正吹吹热气,把红薯放嘴里,发现意外好吃。甜甜糯糯,口感一流。
和乡亲们对视一眼,眼里迸发出灼热的光。
这要是地里全部种上红薯,那他们,就不用挨饿了啊!
既好吃,又顶饱,当初咋就没有多种几亩地?
亏了啊,亏了!
凌季恒送完红薯就回去了,和大伙儿吃了个午饭,回清风院睡觉。
池兴月趁机进空间,望着那成片的红薯地,呵呵呵傻笑。
就是不能请人帮忙,收割起来挺麻烦的。
还没等她上手刨,就听有人在轻声呼唤。
池兴月一个闪身,出了空间,就被凌季恒抱进怀里。
还幽怨地质问:“进去怎么不带我?”
池兴月手指戳着他的胸膛:“这不是,想让你休息一会儿嘛!”
凌季恒没话说了,抱着小媳妇儿午睡。半个时辰后醒来,又下地了。
下午动作快了许多,凌家不在乎那些买粮钱,恨不得全部刨回去自己吃,锄头抡得极快。
沈峰想说:“你小心点儿啊,别给刨坏了!”
却又觉得,快点也好,省得过两天下雪,冻坏了。
没瞧那藤蔓,那叶子,稀稀拉拉快枯萎了嘛。想必撑不了多少时日。
时间一点点过,终于在五天后,凌家两百亩地的红薯全都刨出来了。
果实堆在一起,看起来跟小山差不多。
凌季恒也成功拿到了,周老将军给的三万两买种钱。
谁能想到啊,种一茬地,净赚三万两不说,还收获了一堆半截儿红薯。
全都堆在厢房里,看起来就喜庆。
青山村其他人家也都把红薯卖了,少的收入几百两,多的上千。
拿到银子那瞬间,老乡们眼睛瞪得贼大,生怕自己在做梦。
谁能想到啊,种一茬地,跨越阶级了。
再也不是劳苦大众,再也不怕吃不起饭,娶不起媳妇儿了。
手握银钱,除了房子在村里,他们跟城里富户有何差别?
那些嫁进来的小媳妇儿们得知家里发了财,一个个眼睛跟灯泡差不多,庆幸自己选对了人家。
和村里小伙儿强强联合的大姑娘们也庆幸,没有错过这泼天富贵。
就是周老将军人麻了。
原本想着,这红薯是新出现的玩意儿,他又要征收起来当粮种,给五十文一斤,不算高。
毕竟今年粮食减产,再加上战争,南方粮食进不来,北方小麦,一斤算下来得三四十文。
堪称天价。
与之相比,一斤红薯五十文,似乎还算合理。
可谁成想,这玩意儿高产啊。军营里的没人管,还显不出来。
青山村随随便便一块儿地,都是两千斤起步。
如果不是他财大气粗,怕都负担不起。
周老将军强忍心疼,劝自己不能言而无信。
更何况,这玩意儿要是能够普及,别说幽州,就是北辽,都得安安分分,听他的差遣。
人嘛,活着不就为了吃饭睡觉?只要能够填饱肚子,这社会,大概率就安定了。
花的钱,可谓物超所值。
经过几天忙活,地窖挖好了。
在凌家和宋里正家中间的一块儿空地,挖了个超大地窖。
凌季恒直接出资,在这建了几间房和一个院子。
当作粮仓,和大伙儿开会的地方。
就跟后世的大队一样,省得每次干个啥,都得在外面喝西北风。
当然,这个冬天这里归周家军管。
沈峰带人住进去,既解决了住宿问题,也保障了红薯的安全。
凌季恒表示,自己很安心。
将所有红薯入库后,凌季恒给大伙儿讲了下红薯的保存。
当然,青山村没这烦恼,因为大多数都送村委大院儿的地窖里了。
自家剩的那些歪瓜裂枣,吃不了几天就没了。
当然,多知道点储存方法是好的,今年不用明年用嘛,省不了。
凌季恒说完就回去了,就见池兴月带着家里人在忙活。
一家人,只留了两千斤刨烂的红薯平时吃,剩下的,一部分洗干净切片晾晒,随后碾面。
还有一部分,池兴月将它们剁碎,做粉条。
粉条若是保存得好,能放一两年。吃的时候取些泡软了煮,十分方便。
凌家人没有吃过粉条,却很乐意跟池兴月一起折腾。
经过沉淀、过筛等工序,粉条终于做好了。
当天,池兴月就煮了一大锅酸辣粉给大伙儿吃。
老太太直夸:“这要是拿去县里卖,一个冬天,咱能盘间铺子。”
池兴月点头,在一旁畅想未来:“等世道好了,咱继续做生意。不说大雍首富吧,青山村首富还是没问题的。”
一句话,把老太太逗得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咱家就是不做生意,也是青山村首富。知足常乐,低调点好。”
经历过抄家,老太太是再也不想被人当羊养了。
有钱无权,是最悲哀的。上面的人说薅就薅,说杀就杀,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不如现在,轻松有盼头。
晚上,池兴月进空间,和凌季恒将地里的红薯刨出来,拿到大厨房,洗净后切块儿,再用破壁机粉碎。
然后加水过筛,沉淀出淀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当然,沉淀这个工作,是放在小楼外进行的。
不然,就是沉淀一辈子,盆里的水都是浑浊的,无法分层。
然后和凌季恒在院子里聊天,等歇够了继续挖地。
两人准备提前育苗,不然等春天到了,又跟今年一样忙碌,伤不起。
忙忙碌碌几个小时,池兴月疲惫地去卫生间洗澡。
出来和凌季恒躺到炕上,感受着身下的温暖,感慨了句:“时间过得真快,又一年冬天了。”
凌季恒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是啊,再过几个月,小仙女就十七岁了。有没有什么礼物想要?”
池兴月想了想,发现没有。却又不好直言,就在他脸上亲了口:“希望相公永远爱我!”
凌季恒笑了,在池兴月唇上辗转许久,声音喑哑地说:“会的,会永远爱你!”
池兴月点头,却在心里轻笑,感觉自己跟恋爱脑般上头。
这样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