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姓周的到底想做什么?”
新皇无能狂怒,砸了许多摆件才消停。
上京城用来牵制周老将军的女眷们早已逃之夭夭,如果不是那边迟迟没有传来自立为王的消息,他都要以为,周老将军也反了呢。
北辽进犯,他倒是没怀疑,毕竟现在大雍朝正乱,这个时候进攻,无疑能以小博大。
新皇坐在龙椅上沉默许久,才回信,说上京城也难,请周老将军体谅。
至于幽州的税粮,反正没往上面交,那就留下来,给周家军吃吧。
只求他们固守幽州,别失了大雍领土,也别参与到皇位争夺中去。
***
青山村,新的一天到来,池兴月从西屋出来,恰好一片黄叶垂落到她身前。
池兴月将其捡起,仔细观察,发现是片杨树叶。
抬头,天阴沉沉的,没有丝毫阳光。风一吹,还怪冷的。
到小厨房吃了点饭,刚出院子,就见六婆带着小年轻们已经在织毛衣了。
池兴月问:“怎么来这么早啊,清晨风大,手不冷吗?”
六婆笑了:“还成,俺们都习惯了,不冷的!”
池兴月点头:“要是冷的话,跟二柱说,咱生几个火盆就好。”
至于为啥不邀请她们进屋里,当然是不方便啊。
一二十号人呢,就算屋里塞得下,也得占用火炕和雕花床的位置。
她不喜欢,也不习惯。
奈何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没有修个堂屋什么的,不然就有地方招待她们了。
好在冷也就冷了一会会儿,半上午的时候温度升起来,大伙儿的手指更加灵动了。
黄莹莹从马车上下来,还没进门儿,就听见了院子里的说笑声。
一脸好奇地走进来,跟大伙儿说明来意。
桃花婶儿小跑着到后院喊池兴月,池兴月才慢悠悠过来,将黄莹莹,还有她身后的云渺迎进西厢房。
还是先前的配置,将织好的毛衣挂在衣架上,看起来既高档,又有质感。
黄莹莹看得目不暇接,甚至还上身试了两件。
最终选择一件淡蓝色的长款毛衣,直接穿身上不脱下来了。
池兴月也没说什么,收了银子,给两人准备了茶点,陪她们聊到中午,才送两人离开。
马车缓缓远去,池兴月对上云渺那双好奇中带着不解的眼睛,微笑着点点头。
直到啥都看不见了,才回来。让宝珠给六婶儿几人切月饼,算是中场休息的福利。
黄莹莹回到县里,刚下车,就迎上了大伙儿艳羡的目光。
这身毛衣颜色漂亮,还特别贴合黄莹莹的身材。
乍一看平平无奇,仔细一瞧,却能在柔软中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属于不张扬,却能展现优势的一件衣裳。
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人来到青山村买衣裳。
池兴月的毛衣哗啦啦地往外卖,很快,就没几件库存了。
最后,池兴月留了一些毛线,让大伙儿织成围巾和手套。
结算工钱那天,分给六婶儿她们。
把几人感动得眼泪汪汪,直说池兴月好人。
池兴月笑笑,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
然后把特意为家里人准备的毛衣送到各房,休息一下午,第二天喊凌季恒上山。
也是天公作美,昨夜飘了点小雨,晨起又出了太阳。
山间染上一层薄雾,将黄黄绿绿的颜色,衬托得有些迷离。
池兴月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野生蘑菇。
伸手将它们摘下来,放篮子里,然后继续。
等到雾气散尽,两人来到河边,捞了些河虾,又在林子里套了只兔子,才慢悠悠回家。
结果路上碰见采药的麦苗婶儿,麦苗婶儿举举手上的东西,兴奋地对池兴月说:“兴月你瞧,我找到灵芝了!”
池兴月走近一看,发现还真是。
“恭喜你啊麦苗婶儿,这朵灵芝,能卖不少钱呢!”
张麦苗将灵芝放篮子里,笑道:“我这找了小半年,才找到这么一朵。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值钱呢。
中午吃啥啊,要不到婶子家里坐坐?”
池兴月婉拒:“多谢麦苗婶儿,不过家里帮忙做了,改天吧!”
“那成,你们逛,我先回家去了。改天一起上山采蘑菇啊!”
池兴月点点头,目送对方远去,才和凌季恒哼着小曲下山。
路上躲进没人的灌木丛,池兴月从空间摘了十几个柿子,两把冬枣,还有几个小苹果放篮子里。
然后往上面盖了厚厚两层叶子,让凌季恒拎着,下山。
没多久,两人就到家了。
池兴月将叶子扒拉开,成功听到了大伙儿的欢呼声。
老太太让桃花婶儿拿下去洗洗,等端上来,只眨眼的功夫,就被吃完了。
***
时间一点点过,天气越来越冷。
重阳这天,傅焕平过来一趟,一进门就把凌季恒喊进了书房,让身后的兵士拿出红薯来。
“凌公子,青山村的红薯收了吗?产量怎么样?”
凌季恒眉头一挑:“尚未,听说霜降后的红薯更好吃,我们还在等。”
傅焕平压低声音:“那你能保证,所有红薯产量一致吗?
说实话,我们种下去后,就没怎么管。谁知昨天一小兵闲的无聊,竟然将红薯刨了出来。
才发现,竟然长了这么大个。按一棵苗结三个果算,一亩地得好几千斤收成啊!
这可比小麦水稻高产多了!”
凌季恒点头:“红薯本就是高产作物,即便年成不好,也是小麦的好几倍!”
傅焕平眼红都红了,手指指着凌季恒的鼻子,半天开不了口。
“你胆子怎么这般大,就不怕被人知道后抢功,灭口吗?
如果不是老将军......”
傅焕平想说造反,却又觉得时机不到,话到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恨铁不成钢地问:“知不知道自己处境多危险,就不怕上京城的权贵知道后,灭口?”
凌季恒不以为意:“我又不靠这个升官发财,再说,不是投靠你们了嘛。傅兄,还请多担待!”
傅焕平被噎得没脾气了,恨恨地瞪了凌季恒好几眼,才冷哼一声。
“这事给你兜着了,下回要是再找到啥好东西,记得报备时说清楚。
别轻飘飘的,让人以为无关紧要。”
凌季恒“嗯”了声,就听对方问:“对了,这玩意儿咋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