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太太不搭话,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主动说:“我们家老宋打算让他们去亲戚家借住,反正这段时间,都多多少少赚了些钱,不至于付不起房租。
就是怕他们将蘑菇种植的方法透露出去。”
老太太点头:“是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对方子不甚在意。反正自家不缺钱,真出了问题,也是宋里正该头疼的事。
宋大娘叹了口气,说起了其他。老太太心思系在小孙孙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中午,凌家人简单地吃了个馒头配菜,就出去查探情况了。
不知道凌季恒走了多远,今天会不会回来。一群人等在山脚,还没看见人影,就见银宝过来,说有人要见二少爷。
池兴月蹙眉,心想谁会找凌季恒啊。在幽州,他们也没几个熟人。
凌惟成也是,根本想不到有谁会在这么糟糕的路况下来找。
问银宝,银宝却说:“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不过看起来像个当兵的。”
池兴月忐忑的心,松下去大半,知道对方为啥而来了。
只是凌季恒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处理这些事情。只能随着凌惟成、舒慕云回去,留银宝在这儿守着。
几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上,走了许久,才回到荣思院。
就见一身姿笔挺的男人坐在老太爷对面,不知说着什么,神色并没有想象中严肃。
老太爷见几人回来了,忙起身问:“恒儿回来了吗?”
凌惟成摇头:“没有,山上静悄悄的,不知道他们今晚能不能回来。”
说完转向男人:“这位是......”
“在下傅焕平,想请凌二少爷帮个忙。”
凌惟成识趣地没问什么忙,而是转移话题道:“要不先在家里住下,等恒儿回来再说?”
傅焕平点点头:“如此,就多谢凌二老爷了!”
二柱、顺子忙起来,在听澜院收拾了间厢房,安置傅焕平。老太太强打起精神,让桃花婶儿多做点好吃的,来招待对方。
傅焕平察觉到凌家气氛的压抑,感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却也没有刻意回避,而是不动声色地打探起家里的情况。
老太爷虽然没在官场混过,可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对方的小心思。
随意说了些不重要的,三分真七分假,哄得对方一愣一愣的。当然啦,也可能是傅焕平装的。
总之,老太爷挺谨慎的。在没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之前,不肯透露更多。
傅焕平也是,根本没打算通过聊天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如今知道了,便没再继续往下挖,等凌季恒回来,带回去朝老将军汇报便好。
山脚下,银宝站得双腿发麻,脚趾冻僵。眼瞅着天色暗下来,准备回家,就见远处山顶出现几个黑点。
银宝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便抬手撑开眼皮子,努力去看,然而收效甚微。
就当他有些失落的时候,天空升起一道亮光。原来是信号弹,是他们跟主子约好的,需要援救的信号。
银宝激动了,立马朝山上冲。
就连在青砖大瓦房里的凌六、凌七、凌八都看见了,也不管是否天色擦黑,带上家伙就上山了。
傅焕平见此,也跟了上去。一群人在雪里跋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看见了形容狼狈的凌季恒,和村里人。
“主子,我们来了,您没受伤吧!”
凌季恒点点头,将手里的麻绳递给凌六。掩唇咳嗽一声,眉眼里尽是疲惫。
凌三一屁股坐地上,喘着粗气抱怨:“你们可算来了,可累死我们了!”
银宝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坐啥坐,不知道地上都是雪吗,也不怕着凉!怎么这么晚回来,有没受伤?”
凌三摆手,想到什么,又点点头,指着躺在树枝子上的两人:“他俩一个被豹子拍了后脑勺,一个被老虎啃了小腿。”
银宝眨眨眼,心想他一定是幻听了。
这什么山呀,就又是老虎又是豹子的,还极其倒霉地被他家主子碰见了。
可目光往那俩受伤的身上一瞟,又觉得什么都有可能。
也许,主子就是比较倒霉,历劫去了。好在有惊无险,平安归来。
没有人在意此次冬猎的收获,大家更看重的是兄弟们的安全。
寒暄片刻之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小山一般的猎物身上。
银宝惊呼:“我的天,你们这是去哪了,咋打了这么多老虎野猪呢?不是把人家老巢给端了吧!”
“那到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他们本没打算大开杀戒的,可天冷,那些猛兽要外出觅食。人家无视风雪,径直朝山洞走来。
凌季恒能怎么办,任由它们祸害自己的收获?那自己不白来一趟?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开战啊。猎物越囤越多,最后都堆不下了。
至于那俩村里人怎么受伤的?
咳,倒霉到家了,出去撒个尿的功夫,被人偷袭了。要不是凌一跑得快,这俩得交代在山上。
结果就是,一个脑震荡,一个骨头碎裂。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一个吐,一个疼,搞得凌季恒都头大了。
赶忙用树枝扎了个担架,将两人放上去。平坦的地方拉着走,上坡或者下坡抬上。
快到青山村的时候,凌季恒拿出信号弹点燃,报平安的同时,寻找后援。
还好,他足够幸运,真把人给招来了。一群人齐心协力,终于在凌晨时分,下了山。
宋里正得知凌季恒没事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在凌家大宅又哭又笑,搞得老爷子都烦他了。
“我说宋里正,你能不能先去厢房睡觉?我家夫人身体不好,该休息了!”
话音刚落,就被老太太拍了一巴掌:“你才身体不好,你全家......都身体好着呢!”
后半句,说得咬牙切齿。把在门口踱步的宋里正,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轻咳一声:“不看到恒儿,我是不会休息的。”她都担心死了,哪有心思睡觉。
其他人也是,坐在荣思院边打哈欠边烤火,可就是没一个说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