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晴将苏淳抱在怀里,就好比抱着这天下最珍贵的宝贝,亲吻他白皙的额头,抚摸他依旧奶里奶气的小手。
那一刻,她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豁达了,她觉得她跟这孩子再也分不开了。
苏离就站在她的身边,美眸雾蒙蒙的盯着他们,好似一个馋嘴的孩子在盯着别人吃糖一般。
她羡慕上官晴,至少她现在还可以抱到她的孩子。
而她的小逸尘呢?这辈子她再也见不到了。
韦无恙坐在床边,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苏离,她那一颗颗从脸颊上滑下的泪珠让他异常的无奈。
他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让类似于小逸尘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再也不要看到这个女人再掉半滴眼泪。
“夫君,你让我再抱他一会儿。”
上官晴眼见慕容信毅然决然的抱着苏淳离开,差点没哭晕在地上。
苏离匆忙拿出帕子,拭掉眼角的泪珠,扶着上官晴在榻边坐下。
“公主,求您了,您一定要帮我。”
“这孩子在瑞国,虽说贵为太子,但是现在这样的局势,将来瑞国灭亡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咱们渊国的皇上是不会放过他的。”
“求您一定要帮我,让我带他走,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好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苏离望着郑重的在她面前屈膝跪下的上官晴,脸上写满了同情。
“晴儿莫急,本宫又何尝不想这孩子早日脱离这皇权的纷争?只是一时半会儿本宫还想不出好的办法让他安全脱身。”
“本宫向你保证,本宫一定尽快想办法让你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清晨,渊国,颐和宫御书房。
夜亦寒一脸阴森的斜靠在软榻上,手里还握着那封苏沐凡派人送来的“友好谈判书”。
所谓的友好谈判,不过是苏沐凡给夜亦寒的求和书罢了。
原本这种胆小怯懦的人,夜亦寒是十分厌恶的,但是无奈他给的筹码太诱人。
虽然一开始看到苏沐凡向他索要郅州和赢州两座城池时,他很恼火,恨不得马上跨上战马,给过去斩下他那颗贪婪的头颅。
但是一看到他给的筹码是苏离,他的怒火便消失了大半。
自从苏离走后,他的整颗心都犹如被掏空了一般,整日里浑浑噩噩的。
虽然他一直在命人从全国各地寻找跟苏离容貌相似的女子,但是这些女人,除了能给他身体上的短暂欢愉外,根本就填补不了她心里的空缺。
不可否认的,他离不开苏离,他的国家也离不开苏离。
若是能让苏离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别说是两座城池了,就算是再多一座也无妨。
高健仁抱着拂尘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瞟一眼夜亦寒。
从下朝到现在,他已经这样紧闭双目、不声不响的躺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曹肆瞳进门,高健仁慌忙给他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曹爱卿,何事?”
尽管曹肆瞳当即就停住了脚步,夜亦寒还是发现了他。
曹肆瞳慌忙跪地叩头。
“皇上,微臣的属下日前在郅州觅得一女子,据说长得跟前皇后有几分相似。”
“原本他们是说要带着她回宫的,却没想到这女子竟私自逃走了。”
“而且,她还伙同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将臣的那队属下尽数杀害了。”
夜亦寒猛地坐起身。
“哪来的女子如此大胆!”
曹肆瞳低眉。
“正是郅州城府尹白松烈的长女白玥瞳。”
夜亦寒阴森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
“她的那群同伙呢?查了吗?胆敢杀害宫里的禁卫军!”
曹肆瞳蹙眉。
“有人说是从赢州到翰州经商的商人,具体的还没弄清楚。”
夜亦寒没好气的叹气。
“没弄清楚来禀报什么,让朕亲自去给查吗?”
曹肆瞳难堪的挤出一丝笑容。
“微臣不敢。”
夜亦寒冷哼一声,厉声道。
“你亲自带人到郅州,将那白玥瞳给朕带回来,若是那群人再出现,就地击杀!”
“朕倒要看看谁还胆敢跟朕作对!”
“是!”
曹肆瞳再次叩拜后起身退出。
夜亦寒转眸瞥一眼躬身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高健仁。
以前每次曹肆瞳从宫外,给夜亦寒带貌似苏离的女子回宫时,他都会出言阻止一番,今日他竟一句话也没有说。
“高健仁,今日为何一言不发啊?”
高健仁慌忙上前一步,对着夜亦寒谄媚的笑。
“老奴不敢。”
夜亦寒冷哼一声。
“你这老匹夫,你是真不敢啊,还是懒得去说啊。”
高健仁闻言,双膝一软,当即便跪倒在地。
“皇上,老奴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夜亦寒舒了口气,拿起案几上的欧章胡乱的翻看着。
“什么事情?”
高健仁抬眸偷偷瞅一眼夜亦寒,而后轻咳一声为,开口道。
“日前皇上平日里爱用的那盏玉茶壶,被宫人不小心打碎了,老奴就通知内务府再赶制一个出来。”
“谁知内务府今日又派人过来禀报,说之前专司给皇上做茶具的那个工匠,已经告老还乡了。”
“他们问老奴,敢不敢请另一个工匠,给皇上再做一个类似的仿品。”
“老奴……”
夜亦寒不由得笑出了声,将手里的奏折扔回案几上,起身径直走到高健仁的面前。
“老东西!朕什么时候爱用过玉茶壶?你在朕的面前回话,竟然还敢含沙射影?”
高健仁霎时间脸白如死灰,战战兢兢的伏地叩头道。
“老奴不敢。”
夜亦寒躬身,一把将他手里的拂尘夺过来,狠狠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不就是想告诉朕仿品永远代替不了真品吗?”
“你在取笑朕!你们都在笑朕企图用这些跟阿离相似的女人来代替她。”
“你别忘了,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曹肆瞳带回来的女人,再不济也不会背叛朕,而你呢?你给朕找的阿娇,就是个荡妇!”
高健仁依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奴知罪。”
一通怒火发泄出来后,夜亦寒才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你下去歇着吧,朕想一个人待会儿。”
高健仁颤颤巍巍的起身,正要退出时,夜亦寒又开了口。
“朕很快便会将阿离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