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永清宫。
云汐若正温婉的坐在大厅里喝茶。
阿星慌乱的跑进来,跪在云汐若面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云汐若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莽莽撞撞的,又怎么了?”
“娘娘,不好了,那高公公,现在正带着沐语蔓,挨个的对后宫的宫女进行辨认呢。”
阿星满脸焦灼的抚着急促跳动着的心脏。
云汐若温婉的笑:“看你紧张的,本宫还以为天塌了呢。”
阿星蹙眉,战战兢兢道:“那日是奴婢将那汤药交给沐语蔓的,万一她认出来奴婢……”
“认出来就认出来呗,本宫还怕她认不出来呢。”
云汐若的眼中掠过一丝狡诈。
“娘娘,那样的话我们就完了。”
阿星实在是不懂,云汐若为何可以如此淡定,难道她就不怕夜亦寒查到她的头上。
上次她可是亲眼目睹过敏儿被杖毙的过程的,而且她还听说过夜亦寒那个放在皇宫后山的狗笼子,无论是哪种死法,都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应该说是你完了吧?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云汐若脸上那温婉的笑容,就如阿星那日看着她杀人时一样可怕。
“娘娘,求您不要不管阿星啊,阿星对你可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阿星满脸恐惧的伏地叩头,却不料根本换不来云汐若丝毫同情。
这个知道她和她儿子的全部秘密的小婢女,她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呢。
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她才不会放过。
于是,她缓缓地移步到阿星的面前,趁着她伏地叩头的功夫,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阿星的颈部,狠狠地插了下去。
“呃!”
阿星一声闷哼,满脸怨恨的抬起头看着云汐若,久久都不肯闭上眼睛。
云汐若果断的拔掉匕首,朝着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一划。
“来人啊!快来人啊!”
云汐若将匕首扔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捂着胳膊,对着门外故作慌乱的大喊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大雪终于停了,苏离一大早起床看到久违的太阳,别提多开心了。
夜亦寒在御书房忙乎了一整晚,等把桌子上的奏折批阅完毕时,才发现天都亮了。
匆匆的结束了朝会,他便向着神福宫的方向赶了过来。
许久不见苏离,他那颗热切的心,竟然莫名的感觉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嘿嘿……”
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夜亦寒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
不远处通往御花园的小路上,苏离正披着昨日他赏赐的那件红色披风在雪地里开心的奔跑着。
看着厚厚的积雪上,被她留下的一行深深的脚印,夜亦寒情不自禁的快速跟了过去。
月仙和青霞看到夜亦寒过来,正要躬身行礼,却没想被夜亦寒果断的制止了。
跑在最前端的苏离,现在正蹲在那被大雪覆盖的菊花丛里,用小手挨个儿的抚掉那些菊花上的雪。
“真是可惜了。”
苏离捡起一朵冻的发黑了的菊花,忍不住的低声叹息。
原本那个夜亦寒为她准备的菊花花海,如今竟被尽数的冻得凋谢了。
夜亦寒蹑手蹑脚的靠近她,躬身从背后将她虽然纤瘦却依旧凸凹有致的身躯拥在怀里。
“阿离,想朕了吗?”
男人吻着女人白皙的耳唇低语。
女人猝不及防的回头望着一脸疲倦的男人,勾起嘴角靠在他的怀里甜甜的笑。
“皇上,您怎么来了?这些花好可怜,都被冻死了。”
男人不语,只是将女人依然沾着雪的手握在手心。
“它们冻死了没关系,明年朕可以再让人种。朕的阿离若是冻坏了,朕可是会心疼的。”
女人回转身,美目对上男人那双泛着血丝的星目,满脸的心疼。
“皇上若是再这样熬夜,臣妾也会心痛的。”
男人好像从未感觉到如此幸福过,他忘形的将俊脸凑过去,鼻尖轻触女人那冻得微微发红的小鼻子。
女人本能的闭上双眼,双臂自然而然的环着男人的脖子。
男人勾起嘴角,轻咬女人那双总是能让他想入非非的粉唇。
火热的吻,让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交织在了一起。
“哇!”月仙忍不住低声惊呼,小脸瞬间绯红。
青霞慌忙拉着她一起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女人仿佛被惊扰到了,红着脸准备结束这光天化日下的火热。
男人却不依,轻柔的一拉,两人便一起倒在了那洁白的雪地里。
“啊!”
女人一声惊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又被翻身压上来的男人吻住了。
瞬间的挣扎后,她便再次沉浸于男人那令人窒息的热吻中,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不远处的回廊里,穿着粗布麻衣的曲优白,一双眸子深邃的盯着躺在雪地里的两个人出了神。
想想酒醉后将她强占的夜之沫,再看看眼前这个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的夜亦寒,她的心里冉冉升起一股无法抹灭的恨意。
岳嬷嬷和那两个太监,如今已经被她剥皮去骨,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她的心里才刚刚畅快那么一点点,没想到这苏离和夜亦寒竟又毫不遮掩的给她添了堵。
“夜亦寒!苏离!你们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也尝尝我受过的苦!”
神福宫,正午时分,夜亦寒才拥着在外面玩雪玩疯了的苏离回去。
“皇上,用完午膳,您在臣妾这里小憩一会儿吧。”
苏离望着刚坐在椅子上便开始打盹的夜亦寒,心里别提多愧疚了。
夜亦寒眼都没睁的点点头,转过脸便又打起了瞌睡,昨夜一夜未眠,下朝又陪着苏离玩儿那么久,他着实是感觉疲惫不堪。
“皇上!”
元娘忽然冲进门跪在二人的面前。
夜亦寒瞬间被她惊得睡意全无。
“大皇子他又病了。”
元娘含泪,满脸焦灼的说道。
“什么!”
夜亦寒和苏离异口同声的惊呼出了声。
“这次好像跟上次一样,还是那种病。”
“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端端的怎么这病又犯了?”
夜亦寒一边询问,一边拉着苏离出了门。
“奴婢不知,方才奴婢只是趁着大皇子午睡的空荡去了趟茅厕,回来的时候,大皇子便已经旧病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