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二年,萧景帝大婚三个月后,携后米娆南巡,刚走出京城不到一百里,某人就后悔了。
马车中,米娆不停的挥舞着自个儿的小手臂,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一边笑一边朝车窗外人山人海的百姓打招呼,期间还不忘抱怨着:“潇白哥哥,下次你就不能微服出巡吗?你看看,这完全就是祸害百姓啊,他们这样站着,多累啊,关键是我们也累啊,你看你看,连路都堵了。”
墨潇白:……
“潇白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了?”
察觉到某人的安静,米娆回头一看,但见墨潇白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令后者头皮发麻:“怎,怎么了这是?”
墨潇白一言不发,只是越过米娆,看向她身后热情洋溢着的老百姓,而他身后……,却零零散散的,没几声,便是那偶尔蹦跶出来的几声,也不是来声援他的。
大金国皇帝混到这地步,也是没谁了吧?
他家女人的人气,什么时候旺到了这个地步?这才刚刚走出京城,不过百里啊,这若是再走下去,那还有他这个皇帝立足的地方吗?
不得不说,某人吃味儿了,不是因为某丫头功高盖主,而是自己疼在手心里的女人,凭毛被这些人呼天抢地的喊来喊去啊?
她是他的,不是大家的!
米娆秋波流转,清眸之中很快闪过一丝笑意,她挤了挤墨潇白的肩膀,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笑米米的问道:“哟,潇白哥哥,你是不是吃醋了?觉得自己娘子的名声响过你了?所以我家哥哥不开心了?”
墨潇白眼皮抬了抬,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在意的是那个?”
米娆眨眨眼,“不是这个啊?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啊?你这可是南巡,多少百姓等着你去看他们呢,而且这一路,还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呢,在我们那个时代的历史当中啊,皇帝南巡可是艳福不浅呢,你怎么样?”
“艳福不浅,呵呵,呵呵呵,我看艳福不浅的人是你吧?你看看,你看看那些人中,那些小白脸,我倒是不知道,我的皇后,竟然这么受欢迎,尤其是那些青壮年,那看到你就跟疯了似的,他们当朕眼瞎还是怎么滴?”
哦哦哦,这闹了半天,是吃味了啊,哈哈哈,还好还好,只要不是嫌弃她功高盖主就行,她就怕这个,一个不小心可是抄家灭族的危机,这种情节不管是在曾经的历史中,还是现在进行时中,都出现过例子,而且这例子还不少,就算她家潇白哥哥现在对她好,但不代表一辈子啊,谁知道他有一天会不会变心?
伴龙如伴虎,这可是老话,由不得她不小心。
“皇上怎么可能会眼瞎呢,人家喜欢你娘子,不是因为她是你的娘子,而是因为她是一国之后,是秘殿的殿主,是曾经救他们与水火之中的恩人,你看到了吗?他们虽然嚎得厉害,可眼底只有崇拜,没有情爱,所以亲爱的潇白哥哥,你这飞醋吃的,也太好玩儿了啊!”
“你难道不知道啊,我可是老少皆宜的味道,人人都喜欢,你看你看,那些小朋友,那些大伯大娘,爷爷奶奶,不都在朝我呼喊了吗?你的眼睛若是瞎了,怎么总是盯着那些青壮年嘞,你应该盯着那些大姑娘小妹子看,瞧,还有不少美女呢!”
墨潇白:……
他怎么忽然觉得自己失宠了呢?嗯?她居然让他去看那些姑娘们?难道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平衡点,光明正大的去看野男人?
墨潇白眸光一眯,这小妮子,真是欠收拾。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当天晚上,墨潇白就发挥他勇猛的威势,勤恳的耕田,直到将美人累晕过去,才抱着她上了另一辆马车,而偌大的南巡队伍,则交给别人去处置了。
有句话她说对了,微服出巡,果然比大张旗鼓的要好上太多,只要目的达到,谁去不都一样?黑炽最不缺的就是易容天才,那些人更是经过正规训练,应付那些官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所以,当第二天米娆睁开眼的时候,彻底傻了,掀开马车车帘一看,跟着他们的除了她的梅兰竹菊之外,还有墨潇白的四大侍卫,炫日,月清,寒星和冰辰,除了这八个人之外,没了。
特别要说明的是,胧月有了炫日的宝宝,所以已经安心的为人妇,月清是刚刚从黑炽之中选拔上来的。
“我们,我们这是脱离队伍了?”墨潇白点点头,“你不是说了,要微服出巡?所以我听你的话,照做了。”
不这么做,他这一路都别想消停了。
米娆嘴角一抽,她的话什么时候这么管用了?若是管用,晚上她求饶多少次,也没见他大发慈悲放过她啊,哼,小气鬼,肯定是嫌弃她被太多人喜欢,所以吃味儿了。
“嘴巴再往上撅撅,就能挂块肉了。”墨潇白捏了捏她重新长回来的肉脸蛋:“好啦,没有那些繁复的程序,咱们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的惬意,当游山玩水,不好吗?”
米娆眸光一亮,“对啊,大婚之后一直忙的不行,都没时间正经过过蜜月,难道,这是潇白哥哥送给人家的蜜月之旅?”
看她兴奋的小模样,某人心里直发虚,但还是厚脸皮的道:“你认为是,那就是,只不过,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哎呀,我知道,你忙你的,有梅雪她们陪着我呢,不碍事。”
这么多年来,她走过金国无数地方,却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欣赏金国的美好河山,或许,她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看一看,顺便再拓展一些新领域出来。
墨潇白心中一暖,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懂事,不做作,从来都以正事为前提,从来不对他提非分的要求,可正因为这样,他对她才越发的愧疚,越发的心疼。
“咦,对了,你到底查没查到邪莲哥哥在哪里啊?真是的,都走了一年了,什么消息都没有,还有龙葵那死丫头,该不会找个人私奔去了吧?秘殿任何渠道都找不到她,仿佛人家蒸发了似的,她再这样,人家方大人指不定要再婚了,这么好的男人,哪能天天为她守身如玉啊!”
墨潇白听言,眼角不和谐的抽了抽,这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死心啊?
“潇白哥哥,你不许给方煜赐婚哟,他可是我给我们家龙葵预留的,不许给别人。”
“那若是龙葵不喜欢呢?”
“龙葵不喜欢还有半夏她们啊,总有一个会喜欢的吧?”
“那若是方煜不喜欢呢?你总不能像先皇那样,不管人喜不喜欢,就硬把人塞过去吧?”
米娆歪头,费解的看着墨潇白:“潇白哥哥,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啊?是不是方煜对你说什么了?”
墨潇白望着眼前这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心中一阵悸动,若不是顾及在外,他一定要将她拖到床上给办了。
“强扭的瓜不甜,你这门心思,还是暂时歇了吧,还有你的那些护法,你可有真正的问过他们的意愿?大家年龄都不小了,说不定早就心有所属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瞎操心?”
米娆目光一闪,对呀,她只顾着自己操心了,还真没时间去问过大家的意思呢,可这现在的情况又和以前不同,大家如今分布在各地,想要聚一次难的很,不行,再难也要聚聚,先把这些让人操心的祸害都给处理出去再说,否则天天惦记着,也怪折腾人的,想到这里,她立即将空间里闲的发毛的白隼给喊了出来,拿起马车上现有的笔墨,写了一封信,夹在它的脚上:“去,每个人都给我通知到,通知不到,你就别回来了!”
然后,不容白隼叫出声,就将它给丢了出去,看到自家女人粗鲁的动作,某人的嘴角刚要抖动,米娆却突然侧眸朝他看过来,“潇白哥哥,你说,这龙葵会不会回到南苗之地了啊?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那里与世隔绝,我们的人得不到消息,要不然,我们去那里看看?”
墨潇白心思一动,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一个人想要隐匿自己,多的是办法,未必只有一个南苗之地可以去啊?”
米娆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觉得也有道理,现在,她对于龙葵的出走,还是有着莫名的不安,想到两人之前的各种隔阂,“她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踪了呢?这不合常理呀!”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