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张果府。罗圆抱着一个满月的孩子,在客厅走动,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张杰站在罗圆身边,也面露喜色,用手逗着小孩红红的小脸。嘴里不停叫着:“蛟儿,蛟儿,上天赐福,又送给我一个儿子!”
张果同蕙姑一道进来。一齐称呼:“父亲,母亲!”
张杰、罗圆“嗯”了一声,仍在逗罗圆抱着的婴儿。
张果上前“母亲,让孩儿抱抱弟弟!”
罗圆将婴儿递给蕙姑:“还是蕙姑抱吧。你们男人,毛手毛脚,不小心摔着你蛟弟怎么办?”
蕙姑上前接过婴儿:“我来抱抱小弟弟。”随即对罗圆道:“娘,今天天气好,我同张果抱小弟到园里走走。”
罗圆点头:“小心,别着凉。”
蕙姑:“蕙姑知道。”抱着婴儿同张果出去了。
不一刻,胡三姐进来。
胡三姐:“爹,娘!”
罗圆:“三姐啊,你许久不来走走了。虽然张果结婚了,你和他仍是干兄妹嘛。他和蕙姑的婚姻,你也帮了不少忙,可不能就此生分!”
胡三姐:“娘说到哪里去了?只因三姐家中近来事情多些,故少来问候干爹干娘,二老可不要责怪孩儿!”
罗圆:“娘哪里责怪你?娘是想你呢!来,娘身边坐坐!”说着,拉着胡三姐坐在身边。
胡三姐:“听说干娘又喜得贵子,孩儿是特来贺喜的!哎,小弟弟呢?”
罗圆:“刚才蕙姑和张果抱出去了。”
胡三姐:“小弟弟叫什么名字?”
罗圆:“蛟儿。”
胡三姐:“为何取名蛟儿?”
张杰道:“你干娘临分娩时,梦见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大兽,投怀而生。我就依你干娘之意,取名蛟儿。”
胡三姐点点头,思索着应道:“哦。”深思片刻,胡三姐又道:“爹、娘,孩儿今日来,还有一事。”
张杰、罗圆:“何事?”
胡三姐:“孩儿家中有事,很可能以后不会再来看望干爹干娘了。请二老以后多多保重!”
张杰,罗圆:“啊?何事?”
胡三姐:“倒无甚大事,只是琐事缠身,分不开。哦,孩儿临别时,有句话要告诉二老。”
罗圆:“什么话?看你说话那郑重的样子?”
胡三姐:“二老已有两个儿子了,上天也遂了你们之愿了。然二老今后会有磨难。磨难之中显真情。切望二老在磨难中认清何为真情,何为假意。”
张杰:“三姐此话怎样?我们今后有何磨难?三姐如何今日就知道?”
胡三姐:“孩儿只是深爱二老心切,所言磨难,也很难说。何况,像二老如此行善之人,说不定还会应上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也未可知。总之,二老多多保重,小心在意就是。孩儿也不多留,就此别过!”说完,起身告辞出门。
后花园。秋风瑟瑟,枯叶飘落。张果、蕙姑抱着婴儿匆匆往屋内走。
胡三姐迎面而上。
胡三姐:“张果,小姐!”
张果:“三姐,许久不来,别来无恙?”
胡三姐:“张果,蕙姑,这边说话!”张果,蕙姑随着三姐到一僻静之处。
张果、蕙姑:“三姐,对弟子有何吩咐?”
胡三姐道:“三姐特来知会你们,小弟弟来了,你们家的灾难就来了!”
张果、蕙姑一惊:“此话怎讲?”
胡三姐:“天机不可泄。你们今后自然明白。‘福兮何所倚,祸兮何所伏’,此难对你二人的修道成仙未必不是好事。只是你们要记住,时时防备你兄弟,时时保护好自己!”
张果:“三姐,万一我们有难,三姐可会前来相救?”
胡三姐:“祸福自有定数。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今日一别,我是不会再来了,但我们还会见面。见面之时,则是另一番景象。”说罢,化道清风不见。
张果夫妇提着一个竹篓,行走在田间小路上。
张果:“惠姑,我们用这种方式给母亲做寿,你说可好?”
蕙姑“当然是好。不过,我们还是应向母亲禀明,让她老人家高兴。”
张果:“何必呢?只要我们尽到孝心就行了。”
蕙姑:“我只担心蛟儿兄弟又在父母亲面前说我们不尽孝道。他可是多少次在二老面前邀宠,说我们的不是。”
张果:“我们是大哥大嫂,何必同他论短长。何况他年龄尚小,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说话间,来到河边,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兄弟蛟儿。
蛟儿十多岁了,看长相,既聪明,又狡诈,眉眼间隐约显露出难以捉摸的凶残相。
蛟儿迎上来:“哥,嫂,你们做什么呀?”
张果:“今日是母亲寿辰,我和你大嫂特地买了田螺放生。”
蛟儿:“哦,这很好,我也参加吧!”
张果高兴道:“好哇!”说着,三人一起,蹲在河边,将竹篓中的田螺小心放入河中。
张果府,客厅。张杰:“张果和蕙姑一早就进城去了,说是要买件礼物送给你做寿。快晌午了,为何还不回来?”
罗圆:“这两个孩子,就是想得周到,早早就在筹划了。”
田间小路上。蛟儿提个竹篓,独自一个往家里走来。边走边道:“放生?哼,我要叫你二人不得好死!”
蛟儿走进府内,招呼张杰、罗圆:“爹、娘。”
罗圆应道:“你手里提的啥?”
蛟儿:“哥嫂为你买的生日礼物,让我为你做道好菜。”
罗圆:“你哥嫂呢?”
蛟儿:“他们到伯府去了,说是下午回来。”
餐桌上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张杰和罗圆上坐。
蛟儿从厨房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菜来:“娘,这就是哥嫂为你老买的做寿好菜,托蛟儿做了,请你老尝尝!”
罗圆高兴道:“什么好菜?难得他们如此孝道?”边说边举起筷来。
蛟儿:“炒田螺!”
罗圆、张杰一听,大惊失色:“什么?田螺!”
张杰道:“他们不是要气死你娘呀!”
罗圆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双筷子掉在桌上,一下气倒在地。
张果府客厅。张杰上坐,面前一字跪着张果、蕙姑和蛟儿。
张杰怒气冲冲道:“张果,说,你和蕙姑上午给你母亲买的什么菜做寿?”
张果和蕙姑茫然地看着父亲:“我们没买什么菜呀!”
张杰把身后的竹篓拿出来扔在他俩面前:“这个竹篓可是你们买的?”
张果拣起竹篓,看了看,道;“是我们买的。”
张杰:“做啥用?”
张果:“啊,爹,你问这呀?我和蕙姑商议,今日买些田螺放生,以此为母亲做寿。这是装田螺的竹篓。此事小弟也知道。我们还一同在河边放生。对吧,小弟?”
蛟儿:“哥,我何曾与你们一道放生田螺?我在江边碰到你和大嫂,我说要进城为娘买做寿的菜。你说不用了,你们已买好了一篓田螺,叫我带回给娘做菜,并说你们要到伯府去了。”
张果对着蛟儿吼道:“你,你这不是血口喷人么?”
张杰:“蛟儿是你亲兄弟,平日对哥嫂很尊重,何故今日要冤枉你?”
张果:“爹,事实确实不如小弟所说。父亲不可偏听偏信!”
张杰:“什么?我偏听偏信?你这不孝之子,要教训我?”
蕙姑拉了张果一把,道:“爹,是儿媳错了。儿媳不知道母亲有此忌讳,以后再也不敢了。”
夜。张杰夫妇卧室。张杰生气地道:“张果这孩子,明明是他媳妇买了田螺回家,他非但不制止媳妇,还要为他遮掩,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罗圆躺在床上劝道:“不必太责备他们了。蕙姑不知情,也是一番好意。相信以后再不会有此事发生了!”
白天。张果府。罗圆对蛟儿道:“蛟儿,你哥嫂去伯府省亲已有三天了吧?”
蛟儿:“有三天了,娘,你想他们了?”
罗圆:“不是想他们。蕙姑这孩子,很勤快。她在家里,许多家务事都是她在做。她这一去,少不得许多你们男人做不下的事,就由你娘做了。”
蛟儿:“娘,没关系,蛟儿这就进城找个贴身丫鬟使唤,胜过嫂嫂百倍。她是个千金小姐,娇贵之躯。我看得出,许多重家务活她都推给你做。做寿之事,她做错了事,可从来不认错,还在背地指责蛟儿不是。”说罢,出府去了。
蛟儿卧室。蛟儿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现出一个男性木偶。蛟儿用笔在木偶上写上“张杰”二字。接着,取出几根针来,扎在木偶身上。随后用包裹包好,悄悄出房,来至张果夫妇房间,将木偶藏于一僻静处。蛟儿再悄悄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椅上,口中念念有词,做起法来。
花园。张杰夫妇在散步。张杰突然觉得头痛脑胀,忍不住叫喊起来。
罗圆见状,忙上前问道:“大老爷,哪里不舒服?”
张杰边叫边道:“我突然觉得心痛脑胀,疼痛难忍,不知何故?”
罗圆忙道:“快回房休息吧!”边说边扶着张杰回房。
蛟儿在房中念咒。
张杰在床上打滚。
上述画面交替出现。
张杰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罗圆大声呼喊:“蛟儿!蛟儿!”
蛟儿闻声匆匆进房。
蛟儿:“娘,何事呼唤蛟儿?”
罗圆指着张杰:“你看,你爹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间心痛脑胀,不一刻就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了!”
蛟儿见状,心中暗喜,却故意吃惊诧异:“爹,爹,你怎么了?”随即假腥腥伏在张杰身上痛哭起来。
罗圆:“蛟儿,你如此聪明,看看你爹究竟为何如此?”
蛟儿起身,停止假哭,顿一顿道:“娘,孩儿认为,十有八九是有人暗中用魔咒术诅咒父亲。”
罗圆怒道:“我夫妻一生好善,从不刻薄人家,有谁竟如此狠毒?”
蛟儿也故意迟疑道:“是呀,我家都是忠厚好人,哪有冤家作对?只有哥嫂,因为母亲你做寿之事,受到爹责备,在我面前,常有怨言。我一直隐瞒下来,不愿向你和爹爹讲。他们二人天天都在练道术,也知道爹爹生辰八字。要说,只有他俩最有可能。但哥嫂不会对爹爹如此狠毒吧?”
罗圆听罢,道:“话虽有理,但事关重大,无凭无据,怎么能轻下定论?”
蛟儿道:“是呀,为了不至哥嫂蒙冤,母亲可到他们房间看看,有无什么魔咒证据?”
罗圆道:“好,随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