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张果府。张杰夫妇在客厅说话。
张杰愁眉苦脸:“张果这孩子,正是少年得志,官运享通之时,很快又要迎娶伯大人之女为妻。有他丈人在朝中上下维护,前程还不更加远大?为何这孩子近来回家极少谈及官场之事,却整日关在房内读什么修道成仙之书,这怎么得了!”
罗圆道:“是呀,果儿这孩子,以前回家,总爱谈治国救民的道理,近日回家却总谈行善积德,天道神仙之事,不知是何道理。”
张杰:“娘子,我别无他虑,只图张果快快完婚,为我张家生一小子,以接香火,我就再无牵挂。”说罢,闷沉沉出去了。
罗圆自语:“果儿近日多谈仙道,打心里说,甚合我意。我来张家不也正为此事么?然果儿近来对完婚一事甚不愿意,尤其不愿娶蕙姑为妻,说什么人家是大家千金,娶过门来怕耽误了别人青春。这话什么意思?真是猜不透。也罢,待果儿今日回来,为娘好好开导他。”
伯皋府。张果在座位上起身向伯皋告辞:“大人,你所安排之事,下官明日就努力去办。”
伯皋:“张果办事,一向干练,老夫相信此事你也会办得圆满。另外,就是你和蕙儿之事,烦你回府转告令尊,就按日前他二老来敝府商定日期,三月后为你和蕙儿完婚。”
张果勉强应道:“小婿一定代为转告。”言罢,辞别出了客厅。
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洒落在伯皋花园。花园呈现在一种昏暗、阴沉、神秘的氛围中。不时间,园林深处雾气弥漫,乌鸦发出几声怪叫。
张果在林间穿行,神情惶恐,茫然,疲惫。
张果自语:“我记得末时出了伯大人客厅回家。为何进了他的花园?在此园中东走西转,总不能出门。现在已是酉时,仍走不出园门。万一出不了门,被府中人看见,如何交待?”
“嘻嘻,嘻嘻!”张果突然听见假山后有一女子笑声。
“坏了,坏了。这女子定是丫鬟翠儿。被她瞧见,我如何面对小姐?”张果慌忙向花丛中躲藏。
一女子突然现身张果面前,笑道:“张大人,出来吧,我已看见你了!”
张果在花丛中磨磨蹭蹭出来,满脸尴尬。
女子嘻嘻笑道:“张大人迷路了?”
张果见不是翠儿,松了口气,对那女子点点头,问道:“这位小姐是……”
那女子嫣然一笑:“小女子姓胡,行三,老少父辈都称我三姐。我是此花园园丁的外孙女,经常出入,路径熟着呢!怎么样?可否让三姐为大人带路?”
张果见那女子仪态温柔,姿容美丽,热情大方,神情好了许多,也笑回道:“三姐如此热心,又熟悉路径,张果就有劳了!”说罢,拱手施礼。
三姐前面带路,张果后面跟随。走了几步,三姐偏不前走,而要同张果并肩而行,兴高采烈,指指点点,为张果介绍名花异草。
张果边走边不自在起来。心里道:“天快黑了,我和一陌生女子在此园中并肩行走,万一让伯府人撞见,如何说得清?”想到此,便站定,对女子道:“三姐,烦你指点出园路径,张果自寻出路,不敢劳你远送。”
三姐上前挽着张果胳膊道:“怎么?心虚了?你担心我俩孤男寡女在这园林深处谈笑风声,并肩行走,未免不雅?你担心万一被伯府人看见去告诉蕙姑小姐,你难洗清白?怕什么?脚正不怕鞋歪!我一位黄花闺女尚不怕,你这位七尺男儿却怕了?你不是不想娶伯小姐吗?我嫁给你不行?说罢,看着张果,爽朗大笑。”
张果被她这一说,倒不知如何回答。心中道:“这女子为何什么都知道?为何连我心中的想法也知道?”
那女子又道:“走吧,张大人!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没有我带路,你是无论如何出不了这园门的!”说罢,自顾昂首挺胸,大步前面走了。
张果踉踉跄跄在后面紧跟。
园门外大道上。张果对着那女子施礼:“有劳三姐了!”
不料那女子又知其意,笑道:“大人,出了园门,上了大道,就用不着三姐了?也不请我到你府中坐坐,喝杯茶,吃些点心,方表示真诚谢意。过河拆桥,这就赶我走?”
张果见那女子如此说话,实在不好推辞,便道:“张果本待相请,又恐不便。既然三姐不怕远走辛劳,就请到寒府一坐。三姐请!”
“大人请!”那女子莞尔一笑。
张果府。张杰在客厅内来回焦急的走动。罗圆坐在椅上担心:“果儿这孩子,每日都是早早下朝回家。今日为何已到戌时,还未归来,是否出什么事了?”
此时,一家丁匆匆进厅。张杰急急迎上去:“伯府如何说?”
家丁:“大老爷,伯府说,老爷末时就已离开伯府了!”
张杰:“伯府到我家,也就半个时辰,为何三个时辰过去了,还未到家!”
说话间,张果同胡三姐从容进了客厅。
张果上前问候:“父亲。母亲。”
罗圆一步上前,双手抓住张果:“果儿,为何这么晚才回来?都急死娘了!”心疼不已。心疼之余,忽见还有一位婷婷玉立,仪态端庄的年青女子,不觉又惊又喜,又疑又怪:“果儿,此位小姐……”
张果忙回道:“父亲,母亲。不是此位小姐帮忙,果儿今夜断不能回府。”
张杰:“却是为何?”
张果:“果儿末时在伯府告别伯大人回家,不知为何在伯府花园迷了路,往日熟悉的路径今日怎么也记不清。看看天色将晚,果儿万分着急,正好遇上这位小姐,她才带着果儿出了园门。果儿为表感谢,请她到家喝杯热茶。”说罢,将胡三姐介绍给张杰、罗圆夫妇。
胡三姐大大方方上前:“小女子见过大老爷,罗夫人!”
罗圆爱怜地:“小姐芳名如何称呼?”
胡三姐:“小女子姓胡,排行三,长辈下人都叫我三姐。”
张果道:“三姐是伯府花园园丁的外孙女,经常在园中玩耍,所以熟悉路径。”
张杰、罗圆:“哦,原来如此!多谢三姐帮助!”
胡三姐调皮地笑道:“大老爷,夫人,我和张大人园中相识,也算有缘。大老爷、
夫人如不嫌弃,三姐就自我抬举,拜二位为干爹干娘。”
罗圆高兴道:“那敢情好!这么乖巧伶俐的小姐愿做我的干女儿,我求之不得呢!”
胡三姐忙下跪拜道:“女儿拜见干爹,干娘!”
张杰、罗圆:“三姐快快请起!”
张果府后花园。张杰、罗圆夫妇在园中亭楼上赏园中美景。
花丛中,草坪上,张果手持书卷,同胡三姐并肩而行,说说笑笑,亲密无间。
罗圆对张杰道:“大老爷,你看,三姐和张果多亲热!”
张杰不高兴地:“张果这孩子,一提同蕙姑婚姻之事,他就毫无兴趣,东推西避。和这三姐,虽名为干兄妹,似像两夫妻。如此下去,伯家婚事如何了?”
罗圆道:“三姐这孩子确是不错,尊敬长辈,善对下人。不辞辛劳,做事能干。你刚想到要做的事,她就给你计划周详了。相貌既好,人又聪明,尤其对张果冷暖关怀,做事妥贴。”
张杰:“你想讨她做儿媳?”
罗圆:“婚姻讲缘分。你看她和张果,不是很好一对么?”
张杰:“那蕙姑怎么办?”
罗圆:“我也为此事犯愁!这样,我找个机会,探探三姐口气再说。”
张果书房。三姐在为张果收拾书稿,整理房间。
罗圆进房:“三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府中有下人,这些事,就让她们做就行了,何来劳动你呀!”
胡三姐:“娘,女儿在家也时时干这些活,习惯了。何况,张果这些书稿,都是很重要的,我替他收拾,放心。”
罗圆拉过胡三姐坐在身边,问道:“三姐,你看张果如何?”
胡三姐爽快应道:“很好!”
罗圆:“什么很好?”
胡三姐:“人品好,学问好。做官清廉能干,在家孝敬二老。”
罗圆笑道:“你这孩子,看把他夸的!我问你,张果既好,喜欢他么?”
胡三姐:“当然喜欢!”
罗圆:“既如此,你不做我干女儿,当我儿媳妇,愿意么?”
胡三姐:“不知道张果愿意么?”
罗圆:“你俩不是无话不谈么?你可探探他的口气!”
胡三姐:“伯小姐如何办?不娶她么?”
罗圆:“三姐,你如此聪明,此事就由你想办法!”
夏天的夜晚。张果卧房。张果穿件背心和短裤,坐在蒲团上,闭目静心养功。
胡三姐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她穿着薄薄的轻纱丝裙,艳丽的胸衣也看得分明。比平日更加娇媚动人。
胡三姐悄悄来至张果身后,靠在身上,蒙住眼睛。
张果:“你是谁?”
胡三姐顽皮而娇声地:“你猜猜。”
张果:“三姐。”
胡三姐:“张果哥不是猜到的,而是感觉到的,对吧?”说罢,放开手,到了张果面前,妩媚含情地看着他,一副挑逗模样。
张果不高兴地:“你怎么来了?”
胡三姐半嗔半娇道:“我怎么不能来呀?”
张果:“这是什么时间?这是什么地方?三姐聪明,难道不知?”张果边说边站起身,结束了练功。
胡三姐娇嗔道:“这是夜晚,在你的卧房!”
张果:“既如此,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客厅说吧!”
胡三姐扭着腰身,挑逗着道:“正是夜晚,正是在你卧房,才好和你说知心话嘛!”说着,就向张果身体靠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