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天上太清宫。宫外云雾缭绕,蓝天湛湛。宫内虚无缥缈,仙风道景,宁静辉煌。太上老君着道袍,持尘拂,高坐首座,仙风道骨,气宇轩昂。文始真人、文美真人、九天玄女众多道仙立于阶下,个个神采飞扬。
老君:“如今,魔教为害人间,蛟精酿造洪灾,神州受害严重。文美仙师,你将近况道来。”
文美真人出班:“太上祖师,通天魔教酿造洪灾,为害不少凡人生命。蜀国灌口,危害尤重,不知何故?”
老君道:“通天教,入教者皆为受通天魔教法术的虎豹蛇狼。他们以动物为尊,认为人类千万年前亦与动物同类,为何人类如此发达,竟在千万年之后超过所有动物,尤为甚者,人类发展,竟要驯化兽类以为人类生存美味,于是要以人类为敌。要超过人类,统治凡间。而人间神州,尤为人类精英。故欲灭人间,就要先灭了神州。”
文美真人:“祖师,那通天教和我道教,皆有法术,应为同道。何以通天教又要以我道教为敌?”
老君道:“我道尊奉天人合一,仙人一体。世界茫茫万物,各得其所。有无相伴,生灭相随,互相依靠,共生共灭。通天教认为我道与凡人同为一体。凡人得我道精神,更加长进。故与人为敌,与我教为敌。况上天之中,通天教与佛教、玉皇皆格格不入,必欲铲除异己,做出种种逆天悖道之事。”
文美真人:“诚如祖师所言,我道该如何作为?”
老君道:“通天教祸害人间,玉帝已知,如果不出所料,玉帝定很快召我至灵霄殿商议平祸治害之事。”
话语刚落,有太白金星进殿。
金星上前问询:“道主可好?”
老君下阶相迎:“金星君前未寒宫,可是玉帝宣召?”
金星:“正是。”
老君:“莫不是人间洪灾一事?”
金星:“正是。”
老君:“我和门徒正在议论此事。这就随星君前往。”
人间。洪波滚滚。鲧率众手下站在高山之上,望着滚滚洪流。鲧部将之一禹道:“大人,息壤堵水,恐非万全之策。部下以为应因势利导,堵疏结合。”
鲧道:“疏?往哪里疏?疏导而出的水总要有一个归地。如此涛涛洪水,归地何处?”说着,打开手中息壤宝盒。鲧一手掌盒,一手轻轻打开盒盖,从盒中取出些许细微土末,朝着两山之间的一条山涧撒去。息壤如细雨般纷纷落下,越落越大,成为铺天盖地的土块掉落山沟。山沟顿时被一道土堤拦断。奔涌的沟水在堤前停止了奔涌,在那里回旋。
鲧手下众人欢呼:“堵住了,堵住了!”鲧手持宝盒,面露自信得意的神情。
禹道:“大人,水暂时堵住,但水位仍在升高。一旦洪水毁堤,洪灾更大。”
鲧道:“我这息壤,乃天上宝物,会不停生长,且坚硬牢固。洪水怎能毁堤?”
另一高山。蛟精率八大魔头和众门下观看水势。
龟卒道:“大王,你看,洪水被一道堤坝拦住了。”
蛟精道:“那是鲧用息壤堵水。看我这里兴风作浪。”说罢,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刻,晴朗天空黑云密布,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堤前洪水,突然之间翻滚升腾,洪波滔天。波浪排山倒海向堤坝袭去。波涛汹涌中,堤坝渐渐松动。不一刻,突然倒塌。堤内洪水汹涌澎湃,滚滚向前,一泻千里。
上天。灵霄殿。云雾缭绕,琼楼玉宇。众多天将天兵,四布殿内殿外。玉帝高坐。王母侧陪座。太上老君,太白金星等众天神天仙侍立阶下。
玉帝:“太上老君,人间神州洪水为灾,你有何治水高见,为朕分忧?”
老君上前奏道:“人间水患,实乃通天教所为。贫道以为,欲要消除水患,须从两方面着手。”
玉帝:“哪两方面?”
老君道:“一方面,玉帝可派得力神将协助人间治水,阻止水患蔓延;另一方面,贫道派门徒八个到人间阻止通天教作乱,以绝水患。”
玉帝:“朕派何神将下凡治水?老君派哪八仙下凡阻止通天教作乱?”
老君道:“治水之神,人间已有。八个门徒有些已在上天,有的就在人间。待贫道派人度化他们,即就一一安顿,玉帝只待静候佳音。”
玉帝:“准奏。烦劳老君费神。”
老君:“贫道遵旨。”
蜀国灌口。高山,森林,峡谷,溪流。清清的溪水,潺潺流动。田园,乡村,桑林,庄稼,房舍。农家,冉冉炊烟。桑林里,三两农家女在采桑叶;田边,三两农夫扶犁耕田。
溪岸边。溪岸乱石中一硕大鼠洞。一只老鼠探头探脑,从洞内伸出。老鼠从洞中出来。
晨曦中,曙光初现。老鼠面对东方,后脚支地,前脚举起,虔诚上下朝拜。鼠边拜边长大,渐渐化为人体大小。化为鼠首人身。
老鼠开言:“上天玉帝、太上老君,蛟精又要作怪,酿造灌口洪灾,为害人间。望玉帝、老君体恤人间,阻止蛟精祸害。”拜毕,面对谷中静静流淌的溪水,若有所思。
突然,水中涌起波浪。浪花中拥出一条蛟龙。蛟龙化着蛟首人身。
蛟精对着老鼠厉声斥责:“蜀鼠,我奉教主之命,在此造洪。你休要再如以前一般,对我阳奉阴违。快随我作法,共掀洪波!”
老鼠惶恐跪地:“少主,我辈应与人类友善相处,不能残害人类。人类没了,我辈也就没了。”
蛟精怒斥:“胡说八道,全是道教言语!你若不助我,就叫你死葬洪波之中!”言毕,潜入水中。
老鼠凄凄然钻入鼠洞。
水中。蛟精、魑、魅、龟精,鳖精、虾精作法。顿时,天昏地暗,大雨滂沱。霎时洪波涌起,大水涛涛。大雨滂沱,劈打桑林,采桑女丢叶抛篓,踉跄奔跑;劈打田野,犁田农夫弃犁抛牛,仓皇奔跑。
雨停了。溪边,洪波滚滚,涛声震天。
山洪滚来,架立在溪上的木桥,桥桩倒入水中。桥板随波漂流。一根纤索挂在两面岸的桥桩上,纤索掉在水中,任波浪拍打。遇难的人群来到溪边。人们望着垮塌的桥,发出绝望的呐喊:“如何过河,如何过河!”
岸边鼠洞。老鼠探探头,出了洞。老鼠夹杂在人群中向对岸张望。人们谁也没注意,老鼠一纵身跳入溪流中。
“老鼠,老鼠,好大一只老鼠!”有人在呼喊。呼喊声中老鼠随着纤索,游过对岸。岸边,横七竖八摆着一些长长的木料。老鼠将一根长木吃力地向溪里推。
此岸,人们看着推木的老鼠,诧异了。有人呼喊:“老鼠要搭桥!”“老鼠要救我们!”“仙鼠!”“神鼠!”
对岸,老鼠神奇地将木料一端固定在桥桩上。老鼠神奇地将木料另一端抱住,依着纤索游到此岸。人们欢呼着捞起木料,扶起老鼠。老鼠沿着这根独木桥,飞快地跑过对岸。老鼠如法炮制,将第二根木料固定在两岸木桩上。
人们欢呼着,七手八脚将纤索拉起,固定在桥桩上。一座便桥搭成了。人们踩着木桥,手抓纤索,依次过桥。
老鼠望着过桥的人群,在岸边奔跑,欢呼,跳跃。
突然,溪水中浪花涌起,蛟精冒出水面。一个巨浪涌上岸来,将老鼠卷入水中。
“仙鼠!”“神鼠!救人的神鼠!”人们望着水中呼喊。
溪水恢复了平静。水中什么也没有。
黄昏时分。太阳在西边山上发出红光。老鼠昏躺在溪边沙滩上,宛若死去一般。一道清风拂来。一位手持尘拂的道人站在老鼠身边。他,乃文美真人。真人用尘拂轻拂老鼠,轻声呼唤:“畜生醒来,畜生醒来!”
老鼠慢慢睁开了双眼,见一道长站立面前,忙翻身而起,跪在地上,口称:“感谢道仙相救之恩!”
真人微微笑道:“畜生,你已淹死水中一百二十五天了。你虽是通天教徒,但没有你教的魔性,却独存善根,同我道有缘。此次你不但逆你魔教之命,未助蛟精害人,反而舍身救人,便使你道行平添五百年功力。但若要成正果,仍然不能。”
老鼠道:“仙师,我若要成正果,还需如何?”
真人道:“若要成正果,须要脱你魔教,入我道教,潜心修道。”
老鼠道:“我欲脱离魔教,心已久矣。然一旦脱离魔教,蛟精就要置我于死地。此次我救人类,蛟精就将我置死于水中,不是仙师相救,我怎能起死回生。我欲入贵道心已久矣,望仙师收留弟子!”言罢,跪拜不起。
真人道:“你同我道有缘,同我亦有缘。我就收你为徒吧!”
老鼠拜谢:“谢师父!”
真人道:“为了避开魔教追杀,我让你长出翅膀,你可愿意?”
老鼠:“任凭师父作主!”
真人随即用尘拂在老鼠身上一拂,说声:“长!”
刹那间,老鼠前爪腋下长出一对翅膀,成了一只蝙蝠。
真人又道:“你随我到山上,待我传你一些修道之法,防身之术。因你救人类有功,灌口百姓要为你立一蝙蝠祠。你有了人间香火,修道更为快速。将来,你会成为我道中一位大罗真仙,辅助玉帝,除妖灭害。”
老鼠:“谢恩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