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案件研讨会（下）
此时边听陶广义说明边在本子上记录着的严修，余光瞟见秦奇涵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故人被害，故人之子疑似被害，故人之孙被利用，如今，连故人之孙的名下资产，也在被用于行不法之事，这是换谁都难免气愤的吧。
接着，严修就听陶广义继续说道：“另外，白子刚夫妇和钱家还有一条非直接联系。舒黎在怀孕辞职之前，曾是这家宠物医院的行政。”
只见陶队在舒黎和钱立恒只见连上了一条虚线，并打了一个问号。但紧接着，他又在舒黎和陈芷若之间画上了一条实线，并补充道：“但考虑到陈芷若早已接管这家宠物医院，所以，不排除舒黎和陈芷若之间也有联系。”
“对啊！”严修忍不住惊呼出声。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严修忙解释道：“我是在想，舒黎说有魂魄向自己求助的事。换成别人，可能只是听说过陈芷若的名字，但并没有办法去找到对方，来完成这项求助。原来如此，舒黎和陈芷若分明早就认识。”
“但之前苏医生说过他撞见舒黎找陈芷若的场景，两人看上去并不像相熟的样子啊？”坐在稍远一点的林杨举手问道。
严修想了想，回答道：“舒黎身体里的是她的新人格，也就是妹妹，而不是之前就认识陈芷若的姐姐。还有就是，这或许刚好印证了那个向舒黎求助的魂魄所说的，现在的陈芷若的身体里，也不是真正的陈芷若的魂魄。不然，真正的陈芷若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老员工呢。这样想的话，就都解释得通了。”
显然，严修给出的答案已经说服了林杨，林杨点点头，也动手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仔细地记录着什么。
见突然引发的讨论已告一段落，陶广义又继续说道：“再就是关于钱立恒本人的调查。钱立恒近几年逃课、打架、泡吧、结交不良社会朋友等等，其表现基本上就是个顽劣的纨绔子弟。我跟学校那边也核实过，钱立恒经常是找不到人的情况，学校跟钱家也沟通过很多次，但因为无解，最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样看来，钱立恒被害后，一直没有收到报案也算是情有可原了。严修又偷瞄了一下秦奇涵，只见秦奇涵只是一脸的痛惜。
“我又去他经常出入的几个地点调查了一下。上周四晚上，他和几个朋友去泡吧。据当天在场的一个人描述，钱立恒收到一条短信后情绪就变得不太好。问他，就说是些家里的烦心事。而那天他们一群人玩到凌晨三四点散场之后，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钱立恒了。”陶广义在讲板上，钱立恒的名字下面又写下一个新的时间点。
听到这，严修赶紧补充道：“那这和钱家管家的话就对上了。钱家管家说，头一天曾因钱老爷子状态变差了，发短信想让钱立恒回家看看。”
陶广义听言，又问道：“那你觉得，钱立恒所说的家里的烦心事，是指他爷爷的病反复不好吗？”
“可能不全是。”严修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之前钱家管家提过，钱立恒曾因钱老爷子的病情和周仁起过冲突.......”
“是钱立恒责怪周仁说为什么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林杨赶紧补充说明了一下。
在严修的眼神鼓励下，林杨继续说道：“据钱家管家说，两人是在某次给钱老爷子看诊的时候，在钱老爷子的卧室里起的争执。”
“关于他们争吵的内容，就只知道这些吗？”半天没有开口的秦奇涵突然出声问道。
林杨赶紧起身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着秦奇涵解释道：“据钱家管家说，周仁向钱立恒辩解说是因为这回的情况比他计划的麻烦一些，不过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让钱立恒不要自乱阵脚。”
“也就是说，钱立恒是知道周仁对钱戍城的计划的......”秦奇涵的声音明显又沉了几分。
一时间，会议室里无比的沉静。直到秦奇涵再次转向讲板前的陶广义，问道：“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为止，两位死者的手机都没有找到。不过，我们分别查了他们两人的通话记录。周仁的通话记录中，只有工作室的座机的呼入呼出，以及常规客户和生活相关的通话记录。所以，周仁显然是有备用号码的，比如用来联系他的那些特殊客户。依据就是，我们在周仁的通话记录中查到了白子刚夫妇的，却没有查到钱立恒和伍敬夫妇的。”得到秦队的指示，陶广义才又继续说了下去，“而钱立恒方面，确实找到了刚刚严修提到的，由钱家管家发来的短信。不过，据钱立恒的那些社会朋友表示，钱立恒同时在使用两个电话号码。我们通过排查钱立恒那个未实名认证的电话号码的通讯记录，发现呼入呼出的几乎都是这种‘黑卡’号码。除了上周日晚上20:03分的一个电话。”
“让舒黎去找周仁的那个？”严修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反问道。
陶广义看着严修点了点头，又转向秦奇涵继续说道：“这和舒黎在审讯室里提到的，听到对方是个年轻男性也相符。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将钱立恒的死亡时间缩小范围到周日的20:04至周一的8:26之间呢？”
这可是个重大发现。秦奇涵微微点了点头，对陶广义说道：“那这两名死者都是在周日晚上这个时间段遇的害，你觉得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吗？”
“不好说。”陶队摇了摇头，说道，“虽然钱立恒的具体死亡原因不能确认，但从两位死者都被割去了头颅这一特征来看，不排除是同一人所为。”
和周仁和钱立恒都有关的人，虽然严修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伍敬，但目前看来，钱立恒暂且不说，可周仁跟他应该更像是合作关系，为什么也会对其痛下杀手呢？
而且，如果周一当天在周仁办公室里的那个第三人是伍敬派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来逃脱。严修皱着眉想着，他总觉得，这中间应该还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