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李毅顿时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瞪向了中央之龙，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已经到了念术第四级境界的高阶，已经算是摸到了第五级境界的门槛了！”中央之龙只得一字一句的回道，语气中竟然还带着些许无奈，“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解剖了看看，这么低概率的事情你竟然还能够突破……真是令人……呃，令龙羡慕啊！”
突破？念术第四级境界高阶？什么情况？李毅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上来。
中央之龙故弄玄虚了一阵，想要吊住李毅的胃口，却没想到李毅的态度非常的强势——你爱说不说，不说小爷我可以慢慢摸索。
好吧，其实中央之龙完全可以让李毅在慢慢摸索中吃苦头的，可这条无良的巨龙实在是想要好好的在李毅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无所不知，于是也不在乎李毅现在的这种态度，自顾自的讲解了起来。
“你刚刚也看到了你意识中的情况了吧？”中央之龙挥了挥手自己沾满了血迹的爪子，将上面带着的肉渣甩掉之后回头看向了李毅，“说说看。”
李毅如实将自己看到的景象说了出来，在说出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一片汪洋一般的时候，中央之龙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毅很不爽的看着这条无良的龙，额头上青筋直冒：“我说，这有什么好笑的？”
“汪洋？”中央之龙就差在空中打滚了，要不是他的后背上还有人，他早就这么做了，“就你那么一丁点的精神力，还敢称之为汪洋？小水潭还差不多……”
好吧，李毅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但很快便没了脾气——对方可是中央之龙，自己觉得是汪洋的东西，对这个无良的神龙来说的确是小水潭……
“好啦好啦，你也不用气馁的……”中央之龙刚想勉励几句，却看到李毅一脸不爽的作势欲跳，赶紧一转话头，“你已经形成了最初形态的识海……”
李毅顿时眉开眼笑，停下了自己准备闪人的动作，转身坐回到了中央之龙的背上：“说说，识海是什么啊？难道又是跟那些什么小说里面的……”
“一样……”中央之龙叹息一声，他实在是对于李毅这种滑头没有什么办法，可是没有办法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只有近期有几个人给他解解闷，一个就是戴拿黑，而另一个，则是李毅——当然，那个什么火焰之子赤炎不在其列。
可是，这两个人里面，戴拿黑一直对他恭恭敬敬的，这对于中央之龙来说实在是太无趣了些——是的，太无趣了，虽然中央之龙时这片土地的化身，但这个无良的化身一直都不喜欢严肃的东西。
这样下来，剩下唯一有趣的也只有李毅了，可偏偏无良龙对这个家伙没有办法。
虽然中央之龙的思想比较活跃，可对于李毅来说，就实在是老古董了些，想要在李毅这里讨到点好，实在是有些困难。
这个胖子，简直就是个流氓！中央之龙经常愤愤的想道，油盐不进不说，还经常性稳稳的抓住自己的软肋，要不是看在这个家伙有成为“神兆之子”的潜质，本龙才不鸟他呢！
话虽这么说，中央之龙却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对于这个胖子这么纵容，很大的原因还是在于这个家伙很对自己的胃口。
很对自己的胃口啊！有多少年了？所有的神明都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就连大陆上的生灵也是如此，没有一个生灵见到自己不摆出一副敬畏的样子，这让中央之龙非常的不爽！
想到这里，无良龙回头看了一眼李毅，这个胖子正旁若无人的用念术造出一桶爆米花，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瓶饮料，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讲解——不过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在等着唱戏的出来……
好吧，唱戏的……我忍！中央之龙咬牙切齿的将身子蜷曲起来，方便自己跟李毅说话：“其实呢，我所说的识海，跟你记忆力看的那些小说中所说的识海没有什么两样，也就是将自己的意识实体化……”
“其实说是实体化还不是很贴切，严格上来说，是将自己意识换成自己能够理解的样子，这只是一种视觉上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呢，往往代表了你在这方面上的境界的提升……”中央之龙幽幽的说道，却发现李毅一脸快睡着了的摸样。
“喂……”中央之龙觉得自己头上已经快要渗出汗水，面前的这个人类胖子实在是有些——粗线条？不仅仅是粗线条吧……
李毅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搞得像教科书一样，有没有新意啊……直接说不就行了么？原理什么的反正小爷会自己摸索，你这么说我反而会犯困呢……”
好吧，我堂堂中央之龙为他免费讲课，他竟然还会犯困……中央之龙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多少年没有人惹恼自己了？不行！一定要这个小子看看自己的厉害！
可中央之龙还没来得及让李毅尝尝自己的厉害，李毅便将手中的零食甩到了一边，走到中央之龙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神龙同志，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天才啊，对于天才来说，需要的是解惑，而不是让你从头讲起好不好？”
好吧，中央之龙算是打败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他实在是对李毅没有什么办法。
用强的？中央之龙相信对方一定会软下来，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敬畏自己的聊天对象，他可不愿意就这么让李毅变得跟戴拿黑他们一样。
所以，无良龙为了寻求这种奇怪的感觉，放下了身段开始跟李毅玩起了“你问我答”。
其实李毅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简单，也就是他念术境界提升之后才会出现的情况，就是识海的形成。识海这种东西，简单的来说也就是意识在个人眼中的样子，不过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自己的意识，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中央之龙也没有讲解。
这些实在是超过了李毅理解的范围，对于李毅来说，他只要知道自己的现状就行了。
而这种情况是有什么原因造成的，其实李毅也猜出了一些，他不由得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正在昏睡中的戴拿黑，心里又爱又恨。
这个将自己一脚踹进火坑的女神，一开始就打算让自己在这种险境的洗礼下提升自己的实力啊！只不过戴拿黑还是失算了，没有想到噬灵鱼的精神力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连身为神明的自己都会受伤，从而导致了事态严重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戴拿黑的设想非常的简单，那就是将噬灵鱼所有与精神力有关的东西全部转换成了它的胃液，而临死前的反扑也被她改成了将胃液吐给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家伙……
好吧，这里面其实就已经将李毅当成了那个“最讨厌的家伙”。
完完全全由噬灵鱼的精神力构成的胃液有多强悍？李毅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寒而栗，本来噬灵鱼的精神力就已经强大到了能够让神明受伤的程度，而这些由精神力转换而成的胃液，就算威力减小了不少，那也不是李毅能够承受的。
这也就不算什么了，最可怕的是，戴拿黑竟然将自己制造的那个储物空间也给算计进去——她知道李毅最后的保命手段不是“护体光甲”就是“吞噬黑洞”，而无论哪一种，都需要李毅的精神力作为引导，也就是说，李毅的精神力一定会接触到噬灵鱼的胃液！
在戴拿黑看来，“护体光甲”在噬灵鱼胃液面前完全不够看，那么李毅剩下唯一的手段就只有“吞噬黑洞”。
根据这个黑洞的特性，在黑洞吞噬掉物体的同时需要李毅付出数倍的精神力，这里面就会让黑洞与李毅的意识之间产生一个奇妙的连接，而这个连接，就是戴拿黑最为看重的地方。
当李毅的精神力被黑洞耗光的时候，噬灵鱼的胃液一定还会冲刷下来，那么，精神力耗光的李毅一定会本能的将那个与精神力连在一起的储物空间给向外推，这里面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噬灵鱼的胃液全部进了储物空间！
李毅知道储物空间里面有些什么，他也开始有些明白自己储物空间内的那些宝石为何不见了。
宝石跟胃液，都是噬灵鱼原本身体上的一部分，而且一个是精神力日积月累残留产生的精华，而另一个则是噬灵鱼所有精神力所化，戴拿黑一定是准备赌一把，赌这两种东西接触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产生同化反应，而同化的结果，很大的可能就是纯粹的精神力！
纯粹的精神力……
李毅很明白所谓的“纯粹的精神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确切的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大陆上所有念术师梦寐以求的宝贝——能够提升自己念术境界的宝贝！
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灵的精神力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斑驳不堪的，就神明顶上的半神，也都是这种情况，而往往念术的级别提升，都需要以纯粹的精神力作铺垫。
纯粹的精神力，也就代表了精神力的质得到了提高，当然，念术一旦提高了一个级别，所有的精神力都会再度变为斑驳不堪的样子，直到再一次将精神力凝结为纯粹的形态，念术才会晋级。
由此周而复始，从而使得自己的精神力质量变得越来越高，从而引发最终的质变——自然规则在自己的精神力影响之下改变，甚至，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规则。
而李毅自己的精神力被消耗一空，使得噬灵鱼的胃液与宝石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纯粹的精神力，正好补全了李毅精神力的空缺，使得他鸟枪换炮，直接晋升为第四级的高阶。
只差那么一丁点，就能够迈入念术第五级的境界，那个时候，李毅就完全可以被人称之为神明！
可是，就那么一丁点，李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跨过去的。
万幸的是，这些天降横财一般的精神力在噬灵鱼真正死亡之后便失去了噬灵鱼的精神烙印，变成了无主之物，正好被精神力亏空的李毅收到了自己的意识之中，也不用担心这些精神力会不会“造反”的问题。
精神力就跟一个人的血液一样，同样会对不同的主人产生不同的排斥反应，当然，这是建立在精神力上有自己主人的精神烙印的前提之下的。
李毅很幸运，但是，也很郁闷。
幸运不用说了，直接将念术提升到了第四级的高阶，能有比这个还要幸运的事情么？李毅郁闷的地方，却也是这些精神力。
虽然这些精神力上没有了噬灵鱼的精神烙印，李毅使用起来也如臂指使，可是自己识海中的这些精神力却显得奇怪异常，让李毅摸不着头脑的是，这些精神力之间竟然还有着一抹奇异的绿色。
李毅的精神力本来是蓝黑色的，噬灵鱼的精神力在被他吸收之后也变幻成了李毅精神力所属的颜色，可是，那一抹奇异的绿色却是前所未闻。
李毅当即将这个奇怪的地方告诉给了中央之龙。
在中央之龙的解释中，每一个生灵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精神力颜色，并且还有属于自己的精神力波动，这些，在李毅自己专属的精神世界中得到了诠释。
可中央之龙对于李毅的精神力颜色的改变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倒是对李毅独树一帜的精神世界非常的感兴趣。
这简直就是一个雷达一样的神奇能力啊！当然，“雷达”这个东西还是中央之龙很无耻的从李毅的记忆中偷过来的。
中央之龙非常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原理，可是李毅本身就是一个实用派，自己会的东西就是会的，很少去纠结那些原理之类的，被中央之龙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让我们高贵的神龙大人非常的恼火。
可是恼火又有什么办法呢？看着李毅那无辜的眼神，中央之龙只能叹息道：“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混蛋了……”
是的，在中央之龙看来，李毅的这种行为就是混蛋，中央之龙活这么久了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进入到这么一个奇异的视觉世界之中。
换句话说，李毅的精神世界完完全全就是一种更为另类的视觉，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从而探测身边所有的精神力波动，这简直就是一种创新的行为。
可是，李毅这种“管他什么原理不愿理，只要我能用就行”的态度实在是让中央之龙恼火不已——要知道，李毅的这种创新视觉手段完完全全可以开创一个全新的精神力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