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下人便将这些都弄好,下人将药丸水给燕王服下,闻溪又将混合好的血液涂抹在他的额头处,只见那血液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渗进皮肉之中,反复几次,直至皮肤不再吸收,闻溪才将碗放下。
“闻姑娘,我父王他······”
话音未落,只见躺在那里的燕王,脸色突然变得涨红,猛地睁开眼,从喉咙处涌出一口黑血。
“父王!”燕时吓得手足无措,刚想上前,就听闻溪轻声问道:“王爷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姑娘。”燕王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燕时见状赶忙走上前:“父王,您可还认得孩儿?”
闻溪嘴角止不住抽搐几下,这孩子的智商着实令人堪忧。
燕王冷冷地看着他,咬咬牙道:“滚!”
他现在有些后悔,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要将燕王府交给这么个傻玩意儿,他就止不住地头疼。
燕时一听,顿时大骇:“闻姑娘,你快给我父王瞧瞧,他都不认识我了!”
闻溪按按眉心,不想理会他。
燕王更是恼怒:“燕时,你给老子滚得远远的!老子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短智的?”
燕时:“······”
一天被打击几次,这孩子是真的有点自闭了。
“父王······”
燕王索性将眼睛闭上,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闻溪自药箱中拿出几个瓷瓶递给燕时:“毒已经解了,但是王爷中毒时间较久,脏腑有所损伤,这药丸每日早晚各一颗。”
“多谢闻姑娘。”
这时,一个侍卫走进来,手里拿着闻溪之前让拿来的汤药、药渣和煮药的罐子。
“世子,这是闻姑娘要的东西。”
闻溪走上前,将这三样东西挨个检查了一遍。
又看了看医师开的方子。
“把还没有煮的药材拿来。”闻溪拿起药罐看了看说道。
“是。”
片刻后,药材便被拿来。
闻溪看了看,了然道:“果然如此。”
燕时走上前:“闻姑娘这是何意?”
“我今日刚刚走进这个院子,就闻到了一股夹杂在药草中极其隐晦的血腥之气,不同于人的血,闻起来更像是兽血。”
“兽血?”
“没错。”闻溪将药方展开,递给他说道:“这个方子本身是解毒的,虽不能完全解掉王爷身上的毒,但是至少可以控制毒素的蔓延,但是我今日来号脉的时候就说了,王爷的脉象同正常人没有区别,甚至看起来更好,是因为有人在这方子里加入一份兽血,从而彻底改变了这个方子的药性,使其变成了毒药。”
燕时一听,不由得毛骨悚然,就连燕王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
“我父王中的究竟是何种毒药?”
“此毒名为仙人醉,是自西域流传而出的一种毒药,起初,中毒者会如喝醉一般,沉睡不起,几日后身体的机能就会逐渐下降,器官也会逐渐衰竭直至死去。”闻溪拿起药罐笑着说:“不过,王爷中的毒除了仙人醉还有就是我刚刚说的那种毒药。”
她晃了晃手中的罐子:“这个罐子在眼镜王蛇的血中浸泡了半年有余,罐子的每一处都浸满了眼镜王蛇的血,用这个罐子,别说煮药,即便是煮水都是有危险的。”
燕时眼眶通红,一想到自他父王中毒,每日都用这个罐子熬药,他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是谁!是谁做的?”他紧咬着后槽牙,双手紧紧攥着拳,手上青筋暴起。
“世子,小的已经将负责买罐子和熬药的下人带来了。”侍卫低声说道。
“带上来!本世子就不相信今日审不出来!”
侍卫将人带上来。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燕时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指着地上的罐子,沉声道:“说吧,谁做的。”
他端起茶喝上一口,淡淡地说:“不说也没关系,本世子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开口。”
“世子殿下,小人负责采买,这药罐子是在镇上的药铺买的,买回来就交给厨房了,小的是碰都没碰啊!还请世子明察!”小厮不住地磕头,声音颤抖地说。
“殿下,奴婢是负责给王爷熬药的,但是每次熬药的时候,厨房里的厨子都在厨房里,奴婢真的没有机会下毒啊!”
闻溪站在一旁,轻声说道:“这罐子是提前用兽血泡好的,不是熬药的时候加进去的,下毒的人不是她。”
燕时点点头,让侍卫将她带下去。
婢女被带下去时 没有人注意到,暗一也跟着悄然离开。
燕时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小厮,嘴角扯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怎么样,说是不说?”
“世子殿下,真的不是小人啊!世子殿下!”小厮跪在那里磕头,直至额头渗出鲜血都没有停下来。
“不是你,难不成是本世子?”燕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神中充满杀意:“害得父王如此,你说,本世子是先剁你的手指还是脚趾?亦或者挖你的哪只眼睛?还是割了你的舌头?”
“世子殿下饶命!饶命啊!小人发誓,若此事是小人所做,天打雷劈!”
燕时冷笑一声:“若起誓有用,就无需刑罚了。”
说罢,挥挥手,让侍卫将其带了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命,算是交代了。
这时暗一回来,对闻溪点点头。
“世子,要不要去看一场好戏?”闻溪笑着说。
“什么好戏?”
“狸猫换太子。”
夜深,别院的后门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罐子,轻手轻脚地沿着墙边走去。
“绿柳,你要去哪?”
人影猛然顿住,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只见燕时带着侍卫已经将她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伸手拽过她手里的罐子,看了看说道:“世子,这个罐子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闻溪拿过来闻了闻道:“这个是没有毒的。”
绿柳靠着墙,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殿下······”
“为何,为何要下毒?”
绿柳见已经完全被拆穿,跌坐在地上:“殿下,家母病重,需要银子医治,奈何变卖家中田产,也不足以给家母医病,万般无奈之下,有一个黑衣人将这个药罐子给奴婢,说只要用这个罐子熬药,便会给奴婢一百两,所以······”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闻溪冷笑着打断她:“不止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