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搭塔的蒙面人闻言,手肘下意识往后撤,弯刀离开了一点姜氏的脖颈。
趁空隙,苏明月手里的藤蔓缠住弯刀刀刃,一拉一扯脱离搭塔的掌控,她人三两步挡在姜氏身前。
黑衣蒙面人的注意力还被远处的狗吠声牵引,出其不意的变故,他们有一瞬间的愣神。
搭塔弯刀离手,最先反应过来,没了攻击武器,下意识握拳朝苏明月的方向砸去。
苏明月冷笑,握紧藤蔓卷过来的弯刀。微微侧身,轻飘飘躲过拳头的攻击,双手握紧弯刀,毫不迟疑插进蒙面人的身体。
一瞬间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剩余的四个黑衣蒙面回过神,提起武器冲了过来。
外面的狗吠声越来越近,苏明月没打算耽搁功夫,右手同时出现四条藤蔓,将黑衣蒙面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犹觉不解气,手里的藤蔓将人从头到脚缠了个严实,地上被她刺了一刀的家伙,如法炮制捆了个密实。
苏明月回转身,一把握住姜氏手腕,异能源源不断的输入进去。
心里害怕惶恐至极,当初与苏家闹决裂,不该自大,怂恿姜氏搬到庄子上,如若在云州城买一处小院落或随便找一间客栈落脚,今夜的事情绝不会发生。
姜氏脖颈的斑斑血迹刺目的红,苏明月头脑发晕,口中不住喃喃:“娘,都是我不好,没本事护您周全……”
姜氏抱住瑟瑟发抖的苏明月,一下一下拍抚她的后背。
“没事了,娘没事,月月不怕,这事不怪你……”姜氏语文伦次的安抚女儿。
大哥大嫂离开的匆忙,临走前交待她们娘俩早些回云州城,找一处院子落脚。
她满口答应,后来看女儿在庄子里很适应,与佃户相处极好,便把大哥大嫂的交待抛之脑后。
狗吠声离院子越来越近。
院门口冲进来几人,有人压着声音喊“小姐”。
苏明月转过脸,曹老爹和罗小五三步并两步跑到门边上。
“小姐没事吧?”罗小五压低声音朝黑漆漆的屋里胡乱喊一声。
曹老爹站在门槛外边,眯着眼睛朝里看。
“罗小五,你怎么来了?”胖芽听出来人的声音,惊呼出声。
小姐不许她们跟随,红群姐姐勒令她们躲在院子里花架子旁,她则跑出去找人,这会儿还不见人影,听到熟人的声音,才敢出声应和。
“我听到狗吠声,出门查看,遇上了着急忙慌的红群姐姐,她让我快些赶过来帮小姐的忙。”罗小五听出胖芽的声音,忙解释。
院子里这般大的动静,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动静。即便对苏明月的身手有些许了解,这会儿也不禁着急起来。
罗小五问胖芽:“小姐,人呢?”
胖芽身后跟着沉鱼落雁,三人怀里抱着手臂粗的木棍,从花架子的阴影里走出来。
“小姐和太太还在屋里,半天也没什么动静,我和沉鱼落雁猫在花架子旁,不敢出声。”
左右看看,不见红群的人影,“红群姐姐人呢,怎么没与你一起?”
“胖芽,我,我在这里。小,小姐,怎么样了?”出现在院门口的红群扶住门框,弯着腰气喘吁吁。
摸黑跑出去找救兵,下意识朝罗庄头家里奔,迎头遇上罗小五,说明自己的意图,被罗小五拦住。
忍下心头的慌乱,仔细思量,小姐的事情从没特意隐瞒,曾向她透露过特殊能力,她也亲眼见过小姐身手,还为隐瞒胖芽和沉鱼落雁帮忙打过掩护,多少知道点根底。
太太屋里情况不明,冒冒然寻那么多人进门查看,人多口杂,之后难免不会有流言蜚语传扬,坏了太太和小姐的名声。
小姐交待她们留在院子里,她自作主张到处寻找帮手,不是帮倒忙,坏了事才好?
胖芽刚想张口把刚才对罗小五说的话再说一遍,苏明月的声音从屋里传过来。
“绿萝,把油灯点起来。”
“你们都进来吧!”
屋里很快有了光亮,罗小五率先冲进了屋子。
差点踩在太太的乳娘张嬷嬷身上。
罗小五刚把人扶起来,与胖芽合力,将人扶到临窗的炕桌旁。
红群走进张嬷嬷,伸手查探呼吸。
张嬷嬷被人重击脖颈,才会昏迷不醒。
姜氏着急扯住苏明月的衣服:“月月,我没事了,快些去看看张嬷嬷。”
自己想起身,双腿一软摔坐回原地,使劲去推苏明月。
苏明月点头:“您别怕,嬷嬷没事。”
示意红裙将人扶起来,手心异能从张嬷嬷后背传输进身体。
张嬷嬷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了一瞬,口称“太太,太太……”
苏明月停下手,拍抚她的后背,“嬷嬷,我娘没事。”
红群也笑着安慰她:“嬷嬷您看,太太好好的。”
姜氏泪眼婆娑绕到张嬷嬷面前,握住她的手,道:“乳娘,我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张嬷嬷张了张嘴,“嗯”了一声。
“小姐,院子外来了好些人。”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曹老爹突然出声。
疾步跨进屋子,压低声音又道:“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身后跟着猎狗。”
太太屋里的情形,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猜测。多少年庄子里没来过外人,今晚上先后来了两波。
前面一波不知道小姐用了什么手段,这会儿不见踪影,后面的这一波,明显是追击前面一波而来。
被他们抓住了人还好,抓不住,难免不会在庄子里搜查一番。
他们这些庄户人家倒是没什么损失,他们要搜给他们搜查就是,小姐与太太这边却不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曹老爹能想到这些,苏明月自然想得到。
她吩咐罗小五:“把那几捆东西扔到花架子下边,你和曹老爹走后门快些回家。”
话音落地,苏明月左右手各拎起一捆,她口中所谓的那捆东西,出了内室,朝花架子底下扔去。
罗小五和曹老爹,还有胖芽几个目瞪口呆,相互对视一眼,两两抬起一捆,有样学样扔到花架子底下。